混帳空離,說話總留一半。上回提到姑母的時候,怎麼就不把這些一併說了呢?
她才不問空離呢,如果問,空離肯定會說,一時半會兒沒想來說這個,畢竟姑母在他眼裡就是親姑母,好端端的沒必要專門提這麼一句。
姬臻臻想到什麼,心中疑問脫口而出,「你姑母接近狗皇帝不會是為了他的江山吧,結果一不小心動真情,心甘情願成了他後宅的一個姬妾?」
空離正要解釋,隨即意識到什麼,陡然一頓,意外又不意外地問:「臻娘果然猜到了?」
姬臻臻反問:「很難猜嗎?看到你姑母的畫像時,我便覺得眼熟,那幅畫是寫意派,只畫出了你姑母十分之一的美貌,不然我一眼便能認出來,畢竟天底下能美到這種程度的美人兒可不多,我看過一眼便不可能忘記。
再加上你姑母是被狗皇帝害死,憑你姑母之美貌,天下男兒無不心動,狗……嘉貞帝自然也是,所以姑母極有可能是嘉貞帝的女人。再加上你告訴我她的死亡時間是在三十年前,那便更好猜了。
若你姑母是嘉貞帝登基之後的妃嬪,那麼有兩種可能,要麼功高蓋主,登基後被皇帝過河拆橋,要麼姑母的存在妨礙了他的登基路。
如今既知姑母是登基之前遇害,那便只能是後者。如姑母這般美人兒,即便外戚功高蓋主,也可在解決了外戚之後留著賞玩,但後者便不一樣了,姑母必須得死。
空離你曾說,嘉貞帝尚未登基時有一個十分寵愛的姬妾,她身懷六甲的時候因為東宮走水被燒死……雖然這幅畫像畫得不怎麼寫實,但我這麼一聯想,那畫中美人兒的確跟花魄有些像。」
而那花魄此時已經成了狗皇帝白月光的替身。
空離嘴唇緊抿,目光凜然,當年之事不管何時憶起都叫他心中暴戾。
姬臻臻見他面若覆霜,話音頓止,「空離,你若不想提及此事,咱們便略過不談,反正,我已猜得八九不離十,也不是非要弄得清楚明白。」
空離搖了搖頭,拉著她往外走,「你既已猜到,我還瞞著你作甚?只是我們在墓地里耗了一日,腹中飢餓,等飽食一頓我再講給你聽。」
他也好趁此時間,將那一股暴戾的情緒壓一壓。
「我不急,守墓人不是找你有事麼,你先去見他們。」
「方才那暗號並非是守墓人尋我有事,而是盯梢的守墓人在通知其他守墓人,告訴其他人我安然無恙地出來了。等我們出去,飯菜約莫也備得差不多了。」
姬臻臻哦了一聲,乖乖任他拉著小手往外走。
「空離,你為何不讓我見守墓人?是因為他們的身份不能暴露給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暗衛好像是有許多條條框框,雖然這些只是三百年前的那支皇家暗衛的子子孫孫。
空離沒有人否認這話,只是一本正經地道:「等什麼時候你給我生下一兒半女,我二人徹底綁在一起,你便能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