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揉了揉自己的小腦殼兒。
算了,回頭還是去翻閱翻閱千知閣的機密吧,千知閣肯定有。
啊,也不一定,說不定空離根本沒有留下關於他姑母的任何信息?
其實最好的辦法便是直接問園丁王叔。
那位王叔肯定知道很多事情,只是他連空離都瞞著,自己這個外人就更不可能告知了。
也不能用真言符,自己人用真言符的話,傷感情。她從不把這種符籙用在自己人身上。
姬臻臻雜七雜八地想了一通之後,雙眼一閉,呼呼大睡。
這一睡,姬臻臻睡了足足七個時辰,最後還是被餓醒的。
空離早已備好了飯菜。
姬臻臻掃了一眼,如此荒郊野嶺,這飯菜竟比她想的要豐盛許多。
「已經接頭了?這些飯菜是那些守墓人送來的?」姬臻臻刨了幾大口飯後問。
空離嗯了一聲,「地方偏僻,這已是他們能準備的最好飯菜,委屈臻娘了。」
姬臻臻樂道:「你看我吃得這麼香,像是受到一點兒委屈的樣子嗎?廚藝水平雖不及府上大廚,但勝在食材新鮮,這些葷菜怕不是他們現抓的山雞野鴨。」
空離淡淡一笑,「喜歡吃的話便多吃一些,這是他們的一番心意。」
姬臻臻聽出他話中異樣,吃飯的動作不由慢了下來,「空離,這守墓人聽上去不是簡單的僕從?」
空離解釋道:「他們跟王叔一樣,生前都是我姑母的人,對姑母忠心無二,待我自然也不同。」
姬臻臻點了點頭,心裡有數了。
不過空離的姑母究竟什麼出身,從哪兒來的這麼多忠心護衛?
這聽著竟像是比那些有百年底蘊的世家豪族還要牛掰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姬臻臻的錯覺,總覺得空離對這位姑母的敬重要多於自己親生父母。
但不管是空離的姑母,還是其爹娘,都死得太早,小空離對這些血親長輩印象全無,親疏遠近還不是看王叔給他說了什麼,灌輸了什麼。
「空離,你可跟這些守墓人說了我們要進墓地一事?」姬臻臻問。
空離頷首,「說了,這事兒我不會隱瞞他們。」
「他們竟也同意?」姬臻臻詫異。
空離搖了搖頭,「自然不同意,但我一意孤行,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姬臻臻驚呆,「只是拿你沒辦法,然後就啥也不管了?」這態度是不是也太縱容了一些?
「豈會什麼都不管,他們想辦法聯繫王叔去了,想讓王叔阻止我。但臻娘比我更清楚,王叔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
姬臻臻捏著下巴,笑吟吟地看空離,「你知道你現在那群下屬眼裡像什麼嗎?」
空離不解看她。
「特別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哈哈哈……」
空離失笑,「我這麼無理取鬧是誰鼓動教唆的?」
「是我,是我,煽風點火的都是我。」姬臻臻說著說著還唱上了,「繪成了你的山川流溪,為你下一場傾盆大雨,淋掉泥濘,把真的空離喚醒。是我,是我,種下滿是勇氣森林,把披風上的荒寂抹去,讓你變成會飛行的魚,跳出海域,去打開墓地……」
空離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唱得很好,別唱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