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只是我那師弟時常因為生了一副好顏色而引來一堆爛桃花,從前師弟尚未還俗時,便有那大膽不羈的女香客言語調戲,如今還了俗,著錦衣戴玉冠,瞧上去愈發的芝蘭玉樹,也不知會如何惹人惦記,唉。」空淨說這話時,那是一點兒高僧形象都沒了。
小紙人頓時跳腳,姬臻臻怒氣沖沖地道:「空離是我的人,何人敢惦記他?」
「姬小施主,貧僧這師弟看著機敏聰穎,實則於感情之事一竅不通,你人又不在他身邊,小人難防啊!」
小紙人兩隻小短手艱難環胸,抖著腳道:「空離心眼子八百個,我才不信他會被女人算計。何況家裡還有我一群哥哥盯著,誰敢找事兒?」
「阿彌陀佛,萬事皆有可能,有時候人往往敗在自己最有把握的地方。」
小紙人抖腿的速度逐漸變緩,突然問了句:「空淨師兄可是算到了什麼?」
空淨笑了一聲,「論占卜算卦,貧僧不及姬小施主多矣。」
小紙人望著他道:「可是我算不到事關空離的一切。」
「那便一切隨心吧。」空淨突然指了指天上,意有所指地道了句:「妖星犯紫微,那與妖星相生相剋的客星可不能與之離得太遠,一旦遠離,血光泄露,主凶,易出事。」
小紙人用小短手托著圓下巴,若有所思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日後我拿根繩子將空離拴在我的褲腰帶上,走哪兒都帶著。」
空淨嘴角狠狠一抽,在小紙人看來時又迅速地拉平,一本正經地道:「此法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空淨師兄,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小道消息,特向你來求證求證。」
不知錯覺否,空淨竟從小紙人那黑色的小點點眼睛裡看到了一抹一閃而逝的精光。
空淨望了望天,「天色已晚,貧僧改日再為姬小施主解疑吧。」說完調頭就走。
小紙人立馬追上去,在空中狗刨式地刨著空氣,「等等,空淨師兄你等等!我就是想問問,那位寶華公主身邊是不是真有一個面首跟我家空離長得很像啊?」
空淨腳下微微一踉蹌,「阿彌陀佛,出家人不能妄語。姬小施主若真對這些好奇,何不去問空離本人。姬小施主,咱們後會有期。」
「我問過了啊,但空離憋著事兒,他的話不能全信。喂喂,空淨師兄你別走啊!」
小紙人立在一棵大樹的枝葉上,雙手環胸,盯著空淨在夜色中走遠的背影,輕輕地哼了一聲,「空淨師兄妄語得還少麼。那精媚鬼說的話,什麼空淨師兄天下第一坐禪人,還看不起女流之輩,這些總不能是那精媚鬼自己胡編亂造的吧,那精媚鬼看上去不甚聰明,也編不出這種話……」
前方那已經走遠的空淨,在小紙人嘀嘀咕咕這些話的時候,走得更快了。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便沒了蹤影。
尼姑庵內,與紙人連通視覺聽覺的姬臻臻緩慢睜開眼,隨即呵呵笑了一聲,「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