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淨嘆了一口氣,終於睜開眼,與精媚鬼那張幻化出來的猙獰醜樣對了個正著。
精媚鬼立馬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獠牙,桀桀桀地笑。
見他絲毫不懼,便又於瞬間變回了那嬌艷美麗的女鬼模樣。
一條如玉般的臂膀纏了上去,吊在他身上,「和尚,你可算睜開眼看我了。你瞧我,生得美麼?」
空淨搖搖頭,「不美,丑。」
精媚鬼:你個臭和尚,不解風情就算了,還如此詆毀我的美人相!
空淨趁機跟這精媚鬼聊了起來,「這寺廟裡和尚何其多,你不去纏著他們,找貧僧做什麼?貧僧只是個路過的。」
精媚鬼聽到這話,表情扭曲一瞬,「是我不想去嗎?啊?我們精媚鬼專與坐禪人搗亂,但那也得和尚們先坐禪啊!
你看這小廟裡除了你還有人坐禪嗎?還有嗎?就算偶爾有一兩個,也都是是在裝腔作勢,何須我去搗亂,剩下的要麼已經呼呼大睡,要麼就是化作淫僧,同那不知道哪裡來的女香客翻雲覆雨!這座寺廟遲早要被他們毀掉。」
精媚鬼說著說著,整隻鬼都要抑鬱了。
對它而言,一座寺廟裡居然找不到個專心坐禪的和尚,這簡直是寺廟之恥!
而它精媚鬼也沒了用武之地。
這就跟武將不能上戰場殺敵文官沒有機會動自己的嘴皮子和筆桿子一樣憋屈難受。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正是心有所感,這座寺廟會出大事,本慾念著同出佛門,前來警醒一二,不料竟被他們如此對待。」
精媚鬼生不出同情之心,只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此時無心坐禪,可是我搗亂的成果?」
「不是。貧僧就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這人沒有的話,精媚鬼也勉強可以。」
精美鬼:欺鬼太甚!欺鬼太甚!
空淨停頓片刻,安撫道:「雖然你在貧僧這裡沒有搗亂成功,但你可去別處試試看。」
「我連專心坐禪的和尚都找不到,我去哪裡試試看?」
空淨道:「貧僧聽聞這附近有個尼姑庵,尼姑庵里的尼姑亦是佛門子弟,每日亦會坐禪。」
精媚鬼卻搖搖頭,「我不喜歡搗亂坐禪的尼姑,我只喜歡搗亂坐禪的和尚。」
空淨:……
你一隻精媚鬼,你要求還挺高?
「貧僧懂了。」
「你個臭和尚,你懂什麼了?」
「貧僧以為,你只會化形美貌女子,而不會化形美貌郎君,是以不敢去與坐禪尼姑搗亂。」
「一派胡言!身為精媚鬼,不管美貌的少男少女之形,還是醜陋兇惡的形貌,我皆可變化之!」
空淨摳了摳自己的光頭,「是麼?貧僧不信。」
「我這便化形美貌少年郎與你看!」
「給貧僧看作甚?你去給坐禪尼姑看。你若是敢去尼姑庵搗亂,便給貧僧傳個話。貧僧法號空淨,乃坐禪第一人,她們尼姑庵儘是一些女流之輩,無人能及貧僧。」
精媚鬼咦的一聲,「和尚,你這是在挑釁對方?嘻嘻嘻,我喜歡!我這便去附近那座尼姑庵瞧瞧,即便沒有遇到坐禪之人,也定將你的這一番挑釁之言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