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等她發泄夠了,才道:「可是陶娘子,我的卦象告訴我,你的夫君深愛你,當初的事情是你誤解了他。」
「哪件事誤解?話是他親口說的,與青樓老鴇交涉,欲賣我換錢,也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姬臻臻道:「興許是有什麼髒東西見不得你們夫妻恩愛,故意喬裝成他的樣子騙你呢?」
陶娘子蹙眉:「不可能,就是他,我不會認錯!」
姬臻臻覺得有些事自己解釋再多也沒用,總不能跟陶娘子說,這世上有一些鬼怪真的會化形成人的模樣,故意搗亂,看別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才覺得高興。
「陶娘子何不親自去看看。他的遺物應當還在他租賃的小破屋裡。」
陶娘子沉默,許久未言。
一番對話過後,姬臻臻離開了陶娘子的房間。
雖然陶娘子嘴上口口聲聲說琴師死了活該,但她得態度已有鬆動,明日一早勢必會去打探琴師的消息。
然後這一打探,她就會發現琴師那些沒能寄出去的信。
但這次不同的是,陶娘子的注意力不在報仇之上,而是跟琴師的鬼魂見面。
到時候她便做一回好人,令這一人一鬼皆能得償所願。
哎呀呀,一不小心又當了回紅娘呢。
姬臻臻往簡陋的木板床上一躺,覺得躺著實在不舒服,恰巧又沒什麼睡意,乾脆起身,盤腿打坐起來。
牛沖被尼姑栓到了馬圈裡,不然她還能找這老牛聊聊天。
夜漸深。
尼姑庵里的尼姑們早早便歇下了,距尼姑庵三里外的小寺廟,卻有兩間屋仍舊亮著燈火。
其中一間屋裡,正是先前那走出屋門問話的健壯和尚。
和尚身上灰藍色的僧衣松松垮垮地披著,健碩的肌肉隨著動作起伏不定。
一位三十多歲的貴婦人頭上金釵劇顫,髮絲凌亂。
屋裡一陣熱浪翻滾。
良久,兩人鳴金收鼓。
貴婦香汗淋漓地歪在一邊。
和尚端坐在一旁,替她捏肩揉腿。
「我帶來的那姐妹,你們可要替我伺候好了。」貴婦媚眼如絲地朝他瞥來一眼。
弘德維持著莊嚴肅穆的神色,回道:「夫人放心,貧僧等人視其為座上賓,弘安師弟親自伺候,不敢有絲毫怠慢。」
「弘安我是放心的,他正是我姐妹喜歡的那一類,但你可囑咐過了?我那姐妹與夫君感情不睦,已有三年未同房,旱得很,那事兒上莫要太急躁了。」
「弘安什麼性子夫人還不清楚麼,他性格最是溫吞,那事兒上亦是如此。此次保准叫那位夫人滿意。」
貴婦嬌笑一聲,「弘安比你生得好看,但我還是更喜歡找你。你頂著這麼一副板正嚴肅的臉卻狠狠疼我的樣子,真是叫我莫名喜歡。」
弘德端坐在一旁,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為夫人排憂解愁亦是功德一件,夫人喜歡,貧僧心中甚慰。」
兩人口中的弘安正在另一間屋子裡給一位夫人誦讀經書。
他生了一副慈悲的菩薩相,誦讀經書時仿佛有滿身的佛光。
一旁的夫人已被他這副清心寡欲的佛子模樣激起了心中不可言說的癖好。
兩人這般相處已經過了一個下午和晚上。
這位夫人終究是忍不住了,主動伸手拿開了他手裡的經書,身子朝他依了過去。
「弘安師父,我有一事不解,你們出家人不是講究六根清淨,要戒色戒欲麼,可還能將我納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