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程從中午開始不見蹤影。
有了於前這個失敗的例子在前，於樂珍對幾個女兒的關注度高了不少。
當發現自己找不到於程人時，當即喊了管家幫忙找。
結果，找了好幾個小時，一點消息都沒有。
於樂珍坐在寬敞的客廳中，面色凝重，手指無意識地在沙發上敲打著。
她眼前是管家帶回的又一次失望的消息——於程仍然下落不明。
而窗外夜色深沉，時間臨近晚上十點。
於海松和吳惠蘭兩口子一同坐著，俱是表情嚴肅，「繼續找！只要能找到於程，不管花多少錢都可以！多派點人手去各個火車站、高鐵站和機場守著……」
哪怕平日裡摩擦不小，遇到這種事於家人沒一個袖手旁觀的。
於樂珍再也坐不住了，她拿起電話，手指在撥號鍵上猶豫了片刻，最終按下了陳薇的號碼。
電話接通，於樂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率先道：「……陳薇，於程不見了，我們找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找到她，你能不能幫忙找找看？見不到她的人，我不放心。」
電話那頭，陳薇的聲音顯得有些失真。
「小姑，我知道於程在哪裡。」
於樂珍的心猛地一沉，她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頭升騰。
但她還是抱著一絲希冀，「陳薇，是不是於程在你那兒……」
「於程死了，具體情況等我回去再和你說。」
陳薇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直刺於樂珍的心臟。
「什麼？」
於樂珍驚呼出聲，手中的電話差點滑落。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在瞬間崩塌，所有的色彩都在眼前失去了顏色。
「節哀。」陳薇說著，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痛。
於樂珍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
靠得近的於似嚎啕大哭。
她雖然才幾歲大，但已經知道死亡代表著什麼。
於海岳、吳惠蘭不明就裡，問道：「怎麼樣了？是有於程的消息了嗎？」
後面，兩人才知道陳薇帶來的壞消息。
上午還看到於程在家裡跑上跑下，照顧兩個妹妹，承擔起當姐姐的責任。
晚上再見時，她成了冷冰冰的一具屍體。
吳惠蘭大駭，捂著嘴巴，「怎麼會這樣？誰害的？」
於樂珍愣愣看著於程，好似生平第一次這樣認真地看自己的二女兒。
於似猛地撲到陳薇面前，重重拽著她的腳。
抬著巴掌大的小臉，聲淚俱下，「薇薇姐姐，你本事那麼大，能不能把二姐救回來？我求求你了……」
陳薇抿唇，「抱歉。我找到於程時，她已經離魂了，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她在周圍找過了，也沒有發現於程的冤魂。
這說明，於程已經去到了地府。
就算陳薇能在地府再見於程，也沒辦法把去到地府的死魂帶回陽間，讓她重新復生。
於樂珍慟哭。
等哭得眼睛都腫成一條縫，她一抹眼淚，語氣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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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於前！」
「一定是於前乾的！」
於前離家出走後，一直攛掇於程偷家裡的錢接濟。
而她徹底和於前斷絕母女關係，勒令於程不許再接濟於前。
於前沒了錢，所以把目光放在了於程身上。
會為了三百萬，把於程騙走、賣掉的人，只有她的大女兒於前！
於樂珍真後悔生了於前，「她就是沒良心的畜生！」
陳薇眸色一深。
於樂珍不會無緣無故懷疑到於前身上，肯定是於前之前做了什麼。
看來，於前身上的疑點很重。
陳薇摸了摸口袋裡的玉葫蘆，裡面裝著方翠萍的殘魂。
送方翠萍的殘魂前往地府時，倒是可以托吳道子找找於程的鬼魂問問情況。
——
遠郊的出租屋裡，張浩宇坐在一落里，佯裝在打遊戲，實則用眼睛餘光盯著於前和呂慕兒。
兩人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她們好像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一筆錢。
於前的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呂慕兒則站在一旁，雙手環抱在胸前，在出謀劃策。
張浩宇不禁感到一陣惡寒，從心底湧起的恐懼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好奇怪的感覺。
算了……反正只要她們不向我要錢就行。
張浩宇晃了晃腦袋，把心裡這股怪異的感覺拋擲腦後。
——
於程的後事，交給了於樂珍處理。
陳薇連夜趕回了春寧村，悄然出現在小鬼門的入口處。
一踏進小鬼門，陳薇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眼前出現和陽間截然相反的地府場景。
陳薇手中握著那個玉葫蘆，裡面裝著方翠萍的殘魂。
她深吸一口氣，默念咒語，玉葫蘆發出淡淡的光芒。光芒中，方翠萍的殘魂慢慢升騰起來，她的面容逐漸清晰，眼中帶著一絲不舍和感激，「謝謝大師。」
「方翠萍，你將前往地府投胎轉世，願你來生能過得幸福安寧。」陳薇輕聲說道。方翠萍點了點頭，她的殘魂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了。
熙熙攘攘的酆都城中央大街。
吳道子的小攤子前迎來了一個熟悉的客人。
吳道子一看到陳薇，臉上帶著熱切的笑容，「小姑娘，你來了！時間間隔有點短哦，這次又要找誰啊？」
陳薇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有些鬱氣，「吳道長，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個新入地府的鬼魂，名字叫於程，生辰八字是……」
吳道子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杯，「有八字就好辦，等著，我很快回來。」
陳薇在原地等待著。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那正是於程的鬼魂，她面色蒼白，眼中帶著一絲迷茫和驚恐，顯然死後無法適應地府的環境。
看到陳薇，於程眼裡迸射出一股驚喜的色彩，快要哭出來，「薇薇姐姐！你怎麼在這裡？這裡是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