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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又能改變什麼?區區混亂而已,鎮壓就可以了。」盧奇隨意的反問,試圖套出後面的話。
鍾繇也不在意這一點,十分平靜的說道,「陳子川的精神天賦,精神力已經到收支平衡的極限了吧?」
盧奇聽聞此言,頗為詫異的看著鍾繇,難以置信的說道,「這是為何?」
「那看來我猜的差不多,確實到極限了。」鍾繇看了一下盧奇的表情,平靜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戲志才想到的方法,一個可以擊敗陳子川的方法…」
在棋盤內打不贏,那就跳出棋盤外,正面對決搞不定,那就用盤外招。
在確認陳曦的精神天賦效果以後,戲忠便一直思考著如何解決掉陳曦這個最大的障礙。
本來也只是在沮授的方法上面添一點火,使其燒得更旺盛一些。
但是最後出現的情況,不管是先行下徐州還是後收冀州,如此迅速的增加地盤,戲忠不僅沒有感到驚訝和恐懼,反而露出了笑容。
陳曦的精神天賦效果,就註定了,必須穩重發展,操之過急,自然也會迎接相對應的代價。
在這種情況下,仔細思考天下大勢以後。
戲忠制定了一個連曹操都不知道的奇謀,一個拿天子作為籌碼的奇謀!
除了正常的西進雍涼地區以外,也包括擴張,收伏,回收土地等等。
在這個基礎之上,連接長安的楊家,互相許諾各自的籌碼,開始後續的謀劃。
由楊家帶領天子外出長安,他們在潼關迎接天子,同時擊退後續有可能追擊的西涼鐵騎。
表面上一切都很正常,大家各取所需。
曹操獲得天子的影響力和天子的支持,楊家正式離開長安,進入了一塊有序的的範圍內,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和權威,進一步擴充勢力!
然而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戲忠在這一方面並沒有過多的干預。
只不過是利用一個機會,一個是個人都很難忍住的機會。
通過簡單的謀劃和籌備,使得劉備麾下出文臣去長安,至於是誰無所謂。
現在的這個劉曄也更讓戲忠放心,同為漢室宗親,還親自接觸過朝堂,能有幾分對天子的畏懼之心?
對比一下劉協和劉備之間的差距,戲忠相信劉曄肯定能夠做出正常的選擇。
尤其是西涼亂軍和楊家匪軍,造成了大規模混亂。
不管劉曄願不願意出手,這個鍋他背定了。
當然,戲忠肯定會幫忙出手,幫著劉曄簡單的遮掩一下,讓其他人短時間之內肯定看不出來掩蓋下面的真相。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天子活著還是死了,至少明面上,在那一段時間,他必須死!
而天子死亡,漢室宗親,有能者自居之!
不管是童謠也好,還是謠言也罷,隨隨便便的鼓動一下,就能夠傳到劉備的耳朵里。
劉備能夠忍受得住那個至高之位嗎?
一次兩次的勸誡,或許能夠擋住,要是一直勸誡呢?
天下最強的漢室宗親就是他,又怎麼可能把位置讓給其他人。
當然了,不管劉備是否願意接受,後續的隱患肯定會爆發。
順帶還能靠著這個隱患,算計其他漢室宗親的州牧。
屆時,劉備便是其他漢室宗親的共敵,再加上麾下大亂。
本就處於極限狀態的陳曦,將會接受來自精神天賦的反噬,從良性循環變成惡性循環。
在這種情況下,劉備便有了被擊敗的可能性。
雖然大概率沒辦法鼓動袁紹,但是鼓動袁紹的兒子應該沒多大的問題。
靠著袁家的威望,進一步擾亂冀州這個地方,加大陳曦精神天賦的負面效果。
只要到了那種程度,整個關東之地,就將處於一片混亂的狀態。
而他們可以坐擁關中,駐守函谷關,攜西秦之勢,一邊發展,一邊看天下烽煙!
趁著足夠混亂的時候,再將天子給立出來,挾天子以令諸侯。
到時候,一直混亂的中原大地,不過就是在於一個戰國,而他們,終將成為又一個掃天下的勢力!
當然,背著曹操謀算了那麼多,甚至很多都是曹操不希望的,戲忠也做好了自己身後事的準備。
畢竟到了那個時候,總有人要來承擔這些責任和黑鍋,作為主謀的他,自然承擔主要責任。
而對此毫無知情的曹操,自然可以坐擁漁翁之利,踩著由他親自鑄造的台階,登上那個位置。
而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其他人和他自己本身,這個代價並不龐大,不是嗎?
「這種程度的謀劃,不管怎麼想,你都不應該說給我聽吧?」盧奇十分不解的看著鍾繇。
這種程度的謀劃,一旦被其他人知道,被拆解掉的概率很大。
畢竟貫穿這麼長的奇謀,總有幾個關鍵的節點,一旦拆掉就算失敗,就算有彌補的計劃,也不可能彌補所有的節點。
鍾繇也沒有理由,將這種程度的謀劃告訴給他。
至於蔡邕字畫,面對這種程度的謀劃,真的只是小道。
在這一方面,鍾繇不可能不清楚。
能夠知道這種謀劃,本身也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徵。
要麼和戲忠的關係足夠好,好到足以讓戲忠背叛曹操的程度,要麼在曹操勢力的地位當中足夠高。
很明顯,前一個可能性,怎麼想都不太可能,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性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盧奇那是一臉的不解和疑惑。
畢竟一旦按照這個奇謀走下去,曹操真有一統天下的可能性,哪怕這個可能性很低,但也絕對比現在這個狀態要高的多。
「這只是之前的謀劃,雖然我不喜歡,但也幫忙進行執行。」鍾繇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戲忠的決心和堅定,超出了他的想像,甚至不惜以自己為台階,鑄造一條通往那個至尊寶座的路。
面對這樣的人,雖然沒辦法同行,但還是要給予尊重。
可惜,人算不及天算,這個世界總是不缺少意外。
本就成功率比較低的奇謀,撞上這種離奇的意外,被迫失敗,似乎也是理所當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