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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為了活命,也是為了從卡貝奇手中順利的離開,張宏在不涉及到底線的情況下,還是很遵從內心的。
「不知張老弟,這一次前來帕提亞,所謂何事啊?」卡貝奇雖然知道了對方的行為和商業,但有時候吧,就是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知道對方的興致,那不就說明自己是有意的嗎?
想要把自己摘出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當做成無意的,只要這樣做,後續的很多事情,都能夠重新規劃,也能給彼此之間留下一部份餘地。
甚至可以說,公主的名號以及公主的特殊性,讓常年訓練,不怎麼動腦袋的卡貝奇,開始逐漸動了起來,並認真的進行思考,給出了一個思路。
而張宏也在這個過程當中,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因為這種套路,實在是太生疏了,裡面不會有坑吧?
但是為了活命著想,自然要思考很多東西,用來保證自己能夠活下去,有尊嚴的活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就不能夠用商人這個身份了,身為世家庶子的張宏,十分清楚商人這個身份的地位,確實不高。
哪怕因為戰亂和壓制放鬆的原因,讓商人的社會地位高了一些,但和其他人的身份比起來,真心沒什麼區別,只是相比於以往的自己,變得更高了一些。
重農抑商,在以前,更是司空見慣的事情,相比於積累財富在手中,每一個統治者其實更希望糧食充足,國泰民安。
糧食才是維持秩序的最好良藥,金錢終究不是萬能的,而以此進行牟利的商人,社會地位自然受到了打壓。
在生產力沒有解決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得為生產讓路,沒有糧食自然就沒有了一切。
「將軍說笑了,此次攜帶物資前往安息,也是迫於無奈之幸…」根據之前卡貝奇的表現,張宏便明白對方的手段並不是多麼高超,甚至有些拙劣。
至於對方是不是反向演繹,張宏其實一點都不怕,反正現在他是魚肉,別人刀俎,沒必要在這種程度上下這種功夫。
更何況能演得如此自然,也沒必要降低姿態從他嘴裡面套話了。
能夠做到那種程度的大佬,他又不是沒見過,但絕對沒有這麼恐怖的武力,如此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武力,說明心性,更貼近於所表現的一切。
基於這一點,張宏已經開始在腦海當中謀劃和構思,試圖套出更多的話語以及對方的想法,然後保障自己能夠活下去,滿足這麼一個基礎條件。
在長安待過一段時間的張宏,親身體會過世家之間的互相爭鬥,彼此之間的勾心鬥角,縱橫演繹,那真的是刷新人的上限。
套路,反套路,反套路的反套路,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就算是老牌世家,也沒有誰敢保證自己不敗,也沒有誰敢保證自己不會被算計。
張宏雖然不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好歹也經過一段時間的毒打,相關的經驗還是有一些的,應對卡貝奇這種菜鳥,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本來就詢問心切的卡貝奇,並沒有注意到兩人談話之間的主動權,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跑到了對方的手中。
「一路到途遙遠,匪賊眾多,想要以此經商,終究有所難度,而能此不為之事,想來也不僅僅只有販賣絲綢這麼簡單吧…」互相扯皮了一會兒,卡貝奇見張宏依舊沒有說出關鍵的答案,也發現了些許不對,隨即變更自己的語氣,帶著急切的說道。
而這種著急的語氣,張宏很熟悉,同樣也很驚訝。
在商言商,經營商業也有幾年了,自然對買與賣的行為還是比較了解的。
在對手的面前,露出如此著急的心態,只會暴露自己的軟弱,很容易被對手提高價格,然後就有可能被訛一下,原本還頗豐的利益,可能就就沒了。
只不過當前的情況,雙方的交易並不平等,他也不可能借著這一個心態和優勢,坐地起價。
不過對方都既然這麼問了,那自然就借著這個台階就走下去了,順帶的話…
內心當中構思好想法的張宏,將眼前酒杯當中的美酒一飲而盡,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的感覺。
但他不能夠被這種感覺影響,反而要借著這個露出來的外在表現,更好的忽悠。
輕輕的打了一個飽嗝,就像是被美酒撐飽了一樣,隨後露出滿臉的紅潤,帶著些許醉意的話,輕聲的說道,「不瞞將軍,你是不知道,我此行前往帕提亞,究竟意義為何,不僅僅是我個人,我後面也是有人的…」
想要坐在談判桌上,除了有對方需要的東西以外,最重要的是,要有對方所忌憚的東西,或者說用其他的東西來維持桌面上的平衡。
不管這個東西是什麼,只要能夠讓雙方坐下來談,那就是合適的。
卡貝奇聽著張宏的講解,又看了看張宏滿臉紅光的臉色,就像是真的喝醉了一樣,臉上也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不枉他投入這麼多的好酒,居然這麼快就生效了,看來對方的酒量也確實不咋地,不過趁著這個機會,問出自己想要問到的東西,那才是最實在的。
不過這種狀態下的卡貝奇,卻沒有打斷張宏的訴說,反而認真的傾聽著,從中了解具體的情況。
當然,能夠讓卡貝奇靜下心來認真傾聽的原因,也是因為張宏隨後所說的話。
「你是不知道,我可是漢帝國長安城的世家子之一,蒙受先祖的庇佑,得以居住於長安,享受帝都的繁華…」張宏隨意的說話。
傳到卡貝奇的耳朵當中,就有了另外一個關鍵信息。
那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居住在漢帝國的帝都長安,既然待在帝都當中,還是貴族之一,那麼對於公主這樣的信息,自然就了解的十分通透,再加上人還在自己手中,卡貝奇就算著急,也不會急這麼一會兒。
以己度人,就算真的有公主名號和名字,卡貝奇只要聽說了,就絕對不可能會忘記,更何況經常待在於長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