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9章 擇元

  …

  鞠義看著前方的目標,完全沒有看身後的士兵,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士兵,正如他相信自己一樣。💢♬ ➅9ⓢ𝓱𝓾Ж.c๏𝓜 👊🎃

  雖然不缺鎧甲,但是這一次的鞠義,並沒有將那一套重甲裝在自己的身上。

  畢竟要入水,沿河而擊之,身著重甲,那就是跟河水過不去了…

  三千先登死士,沒有任何一個人穿戴了鎧甲,皆是輕便,更容易舒展身體的布衣。

  而這種衣服的防禦力,基本上等於零,一旦陷入大軍從中,全軍覆沒,基本上就是理所當然,不出意外的事情了。

  可是沒有一個士兵,質疑鞠義的命令,而是選擇了服從。

  死寂一般的沉默,映照在這一片河面上。

  三千先登死士,身上所攜帶的裝備,其實並不多,一把強弩,十幾支弩箭,兩把環首刀,一把於背上,一把放在腰間。

  全身上下能夠稱得上是防禦武器的,大概也就只有手臂上面的臂盾了,除此之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了,真正的輕裝簡從。

  而這一次出發之前,鞠義為自己麾下的三千先登死士,每一個人都倒了一碗酒,喝酒出發!

  哪怕如此遙遠的距離,酒都是一種奢侈品,鞠義也沒有絲毫的吝嗇,將這種酒分發給了所有人。

  因為夜晚的河流,即使再溫暖,也會有一些冰冷,而酒的溫度,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驅趕寒冷。

  哪怕這一段距離並不長,但也能夠保證士兵一部分戰鬥力,那就值得。

  鞠義願意去賭博,也敢去賭博,但並不意味著他不會做好準備,沒有頭腦的去賭博。

  「統帥有時候並不需要站在後方,坐鎮一方,指揮大軍,才能夠獲得勝利…」鞠義看著越來越近的匈奴營地,緩緩的從安習河當中站了起來,幾乎沒有發出任何動靜的靠了上去。

  本以為一切都會結束的終點,沒想到如今還有一個起點,他自然不會放棄。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君主,那個真正的主公。

  為了自己心中的主公,匈奴人什麼的,今天必須死在這裡,失敗過一次的他,這一次絕對不會失敗!

  鞠義雙眼當中充滿著無盡的火焰,就仿佛內心當中充滿著無盡的源泉,補充著身體。

  他的失敗給他的君主,覆蓋了一個難以忘記的終點,那麼他也會用自己的一切,為自己的君主,鑄造一個完美的起點。

  一切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而本就習慣了這一切的匈奴人們,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們賴以生存的安習水河,會在有一天的夜晚,從中冒出足以獵殺他們的人。

  尤其是臨近夜晚,在這些匈奴人當中,更是早早的進入了休息時光。

  畢竟他們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為了部落的繁衍。

  自然為了響應部落的命令和號召,每一個夜晚,都是夜夜笙歌。

  至於會不會有外人入侵,或許最開始收到這個命令的時候,匈奴人還選擇了嚴格執行。

  但是持續幾個月,別說一個外敵了,就連個野馬都看不到,還能保持高強度的巡邏,那才見鬼了…

  上面的人從最開始的嚴厲管轄,到後面的敷衍了事,又何嘗不是反映了這種情況。

  沒人會在這一方面過度,過度刁難麾下的士兵,因為他們的存在,更接近於人上人。

  使用奴隸,壓榨奴隸,通過努力獲取一切可以享受的東西,也是他們匈奴人武力的見證和證明!

  正如匈奴人沒有想過,這條賴以生存的河流,會出現敵人。

  鞠義也沒有想過,這個地方的匈奴人,幾乎沒有老弱,大多數都是青壯年。

  一方抱著嚴陣以待,一方還在夜夜笙歌,雙方的接觸,看似合理,卻又帶著不合理。

  「夜盲症啊,就看看鞠將軍能打出多大的氣勢,能不能夠將匈奴人給打炸營,如果不能的話,那麼這一場勝負,恐怕就很難分解分曉了…」盧民(劉桐)看著一旁的沮授,神色平靜的說道。

  「看來殿下對於這一個疾病,那是了解的相當清楚啊…」沮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再回想起自己在泰山政務廳裡面撈到的情報,一臉疑惑的看著盧民(劉桐)。

  「那當然,當初是準備利用這一個疾病,直接正面戰場擊敗你們的,哪成想情報泄露了,最後也只能將計就計了,沒想到效果意外的不錯…」盧民(劉桐)收回了自己的笑容,儘可能平靜的說道。

  「是嗎?將錯就錯,然後再將計就計嗎?這怎麼和我了解的有些不一樣呢…」沮授神色平靜的說道,「從一開始,我怎麼就覺得我安插的探子,就跟暴露了一樣…」

  「怎麼可能,她現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嗎?又怎麼可以說是一開始就暴露了呢?」盧民(劉桐)習慣性的反說道,說完之後,意識到了有一些不對。

  完蛋,精神力用的太多了,貌似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果然,從一開始就發現了嗎?」沮授雙眼當中閃過了一絲理所當然,有些不解的詢問道,「能說一說為什麼嗎?」

  「怎麼說呢,只能說有些事情太過於巧合,正是這種巧合,在有識之士的眼中,往往就是一種巨大的破綻,更何況啊,一個侍女的名字,居然會叫擇元,你不覺得奇怪嗎?」盧民(劉桐)雙手一合,平靜的說道,「良溪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選擇誰為主,選擇誰為棲?!」

  「原來如此,一個看似隨意的名字,再加上一個看似隨意的巧合,就暴露了嗎?」沮授回想起賈詡和李優,最後也只能點了點頭,接受了這一個事實。

  盧民(劉桐)看著自己敷衍過去以後,內心當中也鬆了一口氣。

  果然有些話不能隨便說,這要是真說出去了,到時候就真的惹大麻煩了。

  畢竟袁紹麾下的實力還在,這要是進行私自報復,光憑那傢伙一個人,還真不見得能夠扛住這種報復。

  哪怕不是有意的,也足夠讓那個傢伙下半輩子提心弔膽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