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染指自己的侄媳婦,他居然還有臉說覺得刺激?
他真是沒有一點廉恥之心!
葉淺漲紅了臉:「你這麼欺負我,就是為了追求刺激?」
「當然不是,」陸硯深親了親她的唇,「小叔叔是因為喜歡你,才忍不住想要欺負你,你喜不喜歡小叔叔,嗯?」
葉淺搖頭:「你別再自稱小叔叔了……」
「為什麼?」
葉淺:「你現在懷著什麼卑劣的心思,你自己不知道嗎?」
「只是情趣罷了,」陸硯深挑起她的下巴,「寶貝,再叫一聲小叔叔給我聽。」
葉淺卻不肯再開口,緊緊地咬著下唇,潔白的貝齒陷進了嫣紅的唇瓣里。
他這麼無恥,她此時若是再喊他小叔叔,無異於是在給他增添情趣,滿足他變態的心理。
她才不要逐了他的意!
陸硯深低頭,貼近她的耳廓,往她敏感的耳朵里輕輕地吹氣:「寶貝,叫一聲小叔叔,我就放了你。」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濕熱的氣息,撩起葉淺身上細小的雞皮疙瘩,她不由自主地縮了縮,問道:「真、真的嗎?」
陸硯深說:「騙你做什麼?」
葉淺急切地想逃離他的魔爪,聽到這個條件立刻就心動了,小聲叫道:「小叔叔。」
陸硯深不滿足:「乖,再叫一聲。」
「小叔叔……」
她乖乖聽了話,陸硯深卻非但沒有罷手,反而用指尖輕攏慢捻,肆意摩挲。
「你、你說話不算話?」葉淺渾身宛如過電一般,又酥又麻,聲音微微發顫,「我已經叫你小叔叔了,你怎麼還不放開我?」
她羞惱地瞪著他,漂亮的杏眼卻蒙著一層水霧,顯得嬌羞而迷離。
陸硯深垂眸看著她,眼底一片幽深。
她怎麼這麼好騙?
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再叫我一聲老公,嗯?」
「你休想!」葉淺當然不會再上當。
她被他捏扁搓圓地欺負,卻毫無反抗之力,只能試圖和他講道理:「你這麼對我,到底有沒有想過你侄子?那是你親侄子,我現在還是他的未婚妻!」
「那又怎麼樣?」陸硯深不以為意地說道,「只要是我喜歡,你就是我的。」
「……」
葉淺忽然腦子一熱,脫口而出:「你既然這麼肆無忌憚,為什麼一直不敢真的動我?還不是因為有所顧忌?」
「不敢真的動你?」陸硯深微微眯了一下黑眸,低沉的嗓音隱隱透出一絲危險,「寶貝,知不知道,你說出這句話,會有什麼後果?」
葉淺立刻慫了:「我……我亂說的,你別在意。」
陸硯深的眼神變得意味不明:「希望我真的動你?」
「才不是!」
她之前的確是想和他發生點什麼,但是現在他們這種關係,她不可能和他有染!
這時,房間裡忽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葉淺瞬間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有人找我,我要去接電話,你快放開我。」
陸硯深正在興頭上,她的溫軟盈潤讓他愛不釋手,他沉聲道:「你等會兒再撥回去。」
「不行的!」葉淺開始掙扎,「萬一是有什麼急事呢。」
陸硯深薄唇微抿,眸中的暗色不減,大手卻已經從她的吊帶睡裙里退了出來。
離開他那充斥著男性荷爾蒙的禁錮,葉淺昏沉的大腦清醒許多,仿佛擱淺的魚又回到水裡,重新活了過來。
走進房間,葉淺立刻就轉身想關上房門,但陸硯深緊跟在她身後,一隻有力的大手撐在門上,阻止了她。
葉淺深知自己和他之間的力量差距太懸殊,所以放棄了頑抗,趕緊去拿起之前丟在床上的手機。
是江璐璐打來的。
葉淺清了清有些干啞的嗓子,在電話掛斷的前一秒接起:「璐璐,怎麼了?」
「你在幹嘛呢,這麼久才接我的電話?」江璐璐埋怨了一句,「沒什麼,主要就是想關心一下,你和你的小叔叔和好了沒有?」
葉淺正要說話,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身後環住她,溫熱的唇隨即吻上她的後頸。
葉淺頸後那片肌膚一麻,本能地縮脖子躲開他,一邊含糊地回答江璐璐道:「沒有……」
陸硯深湊近她的耳邊,用磁沉的嗓音問道:「寶貝,誰的電話?」
葉淺:「……」
電話那頭的江璐璐靜默了,下一秒,激動高昂的聲音陡然衝出手機:「葉淺!你竟然好意思說你們沒和好?!這叫沒和好?!」
葉淺被陸硯深的氣息包圍著,有點心猿意馬,生怕他再說點什麼讓人浮想聯翩的話,連忙對江璐璐說道:「好啦好啦,我現在有點事,先不跟你說那麼多了。」
說完,不等江璐璐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可是葉淺立馬後悔了,因為她一掛電話,就被陸硯深推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手機一下沒拿穩,掉落在床邊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葉淺心頭猛跳,趁陸硯深欺身上來之前,慌忙往床的另一邊縮去。
她緊張地看著站在床邊的男人:「已經很晚了,你、你該去休息了,明天你不是還要早起去上班嗎?」
葉淺惴惴不安,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隻肉質肥美的小白兔,而陸硯深則是那頭把她叼回窩裡的大灰狼,要一點點地把她拆吞入腹,連骨頭都不剩。
「上班?」陸硯深眼神灼熱地看著她,唇角微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葉淺感覺自己似乎讀懂了他這個笑的意思:上班?上班哪有上你有意思。
渾身的氣血不由悄悄地上涌,心跳加速。
這時,陸硯深單膝跪上床,傾身過去,一隻火熱的大手捉住她的腳踝,毫不費力地將她拖過來。
「沒吃到水蜜桃,睡不著。」
葉淺的裙擺隨著拖動往上跑,露出大半截雪嫩的腿,她趕緊把裙擺扯下,心慌意亂地用手指著放在床頭的水蜜桃:「你看!水蜜桃就在那裡,我拿去幫你洗一洗,你吃那個,好不好?」
陸硯深順著她指的方向瞟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她的身上,眼底一片漆黑幽深。
他盯著她,嗓音低沉:「不好,我只喜歡肉乎乎,軟綿綿的那種。」
肉乎乎,軟綿綿。
曖昧的字眼讓人臉上發熱,葉淺卻佯裝不明白他的意思:「那……那我看看哪裡有得賣,我現在就去幫你買吧。」
說著,就要藉機逃下床。
可惜腳還沒有沾地,就已經被陸硯深伸臂攔了回來。
陸硯深將她摟進懷裡,垂著眼眸看她:「想逃去哪裡?」
葉淺將兩隻手臂交叉環在胸前,擋住那誘人犯罪的輪廓,說道:「你對我圖謀不軌,我當然要逃了。」
陸硯深沉聲說道:「你逃不掉,別白費力氣。」
葉淺故作冷靜地警告他:「現在是法治社會,別以為你有權有勢就可以胡作非為,你再這樣欺負我,我就……」
「怎麼樣?」
「我、我就報警了!」
「報警?」陸硯深不以為意地低聲笑了一下,「需要我幫你撥號碼麼?」
葉淺知道用這招根本唬不住他,有些氣惱:「你不怕?那我去向陸爺爺告狀。」
「你告狀時要怎麼說?」陸硯深看著她,「說我想吃你的水蜜桃嗎?」
葉淺耳根一紅:「難道不是?」
陸硯深:「不是。」
他頓了頓,在葉淺疑惑的眼神下,說道:「不是想,是已經吃了。」
說完,他忽然強硬地掰開她的手,反剪到她的背後,低下頭。
葉淺猝不及防地驚呼一聲,只覺得一股電流從他觸碰到的地方噼里啪啦地襲向四肢百骸。
她脊背一僵,渾身氣血逆流,連心跳都似乎停住了。
陸硯深的牙輕輕地磨了一下。
葉淺用力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羞恥的聲音才沒有從她的喉嚨里溢出來。
陸硯深卻很快就放開,眼神幽暗地盯著她。
葉淺的面色漲得通紅,呼吸急促,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陸硯深嗓音低啞地道:「今晚先收點利息。」
他在她柔軟的唇上溫柔地吻了吻,起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輕微的「咔噠」一聲,門被關上了,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
葉淺的心一直撲通撲通跳,難以平靜。
低頭,看著自己領口下那一小片濕掉的地方,她的臉頰紅得發燙,像發了高燒一樣。
上面仿佛還隱約殘留著那種酥酥的麻感。
葉淺的臉上熱氣蒸騰,體內的那股躁意一時難以消散,她起身下床,去浴室用冷水沖洗了一下,換上新的衣物。
–
與此同時,陸氏集團。
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凌晨十二點了,陸嘉舟的辦公室里卻仍然燈火通明。
陸嘉舟神情嚴肅地坐在電腦面前,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他正在寫陸硯深要求他明日上午之前必須要完成的計劃書。
他知道小叔叔會盯著他,所以他不敢假手於人,只能自己老老實實地完成。
葉疏桐給他發了很多條信息,他只解釋了一句在加班,便沒空理會她了。
女人和前程,當然還是前程更重要。
凌晨十二點一過,葉疏桐卻忽然打來一個電話。
手機鈴聲在空曠的辦公室里顯得有些刺耳,陸嘉舟眉頭皺了一下,心想她怎麼這麼不懂事,說了他在加班,她還來煩他。
他拒接,繼續擰著眉打字。
過了一會兒,葉疏桐發來簡訊。
【嘉舟哥,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的簡訊浮在鎖屏界面上,陸嘉舟瞥了一眼,微怔。
他拿起手機,把電話回撥過去,語氣裡帶著一絲歉意:「桐桐,抱歉,我有點忙昏頭了,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葉疏桐:「嘉舟哥,你不許對我說抱歉,應該是我對你說抱歉才對,我知道你在忙,卻忍不住還是要打擾你,因為我真的很在乎你的祝福,你會怪我嗎?」
陸嘉舟:「不會。」
葉疏桐:「現在這個時候,我多想和你在一起,可惜,今年的生日,我卻只能孤零零地在醫院裡過了……」
陸嘉舟盯著面前電腦屏幕,屏幕上是進展還不到三分之一的計劃書,聽著葉疏桐一長段可憐兮兮的話,卻沒有心疼,反而莫名有點煩躁,他打斷她的話,說道:「桐桐,等你過陣子出院了,我再給你補過生日,好嗎?我今晚真的很忙,先掛了。」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通話時長只有不到兩分鐘,葉疏桐頓時心涼了半截。
好在,兩分鐘後,陸嘉舟給她轉帳21萬,並附言:我最愛的桐桐,21歲生日快樂,永遠愛你。
葉疏桐的心情好了一些,可是緊接進來的一條簡訊,卻又讓她的心一下子墜入了冰谷。
【兩天內,再給我打一百萬。】
葉疏桐死死地盯著簡訊,臉色逐漸泛白,然後深吸一口氣,把簡訊刪掉。
她的眼底漫上一股陰冷之色,自言自語道:「吸血鬼,我不會讓你再繼續吸我的血了!」
–
第二天早上,陸嘉舟趕在陸硯深到公司之前,把列印好的計劃書親自放在了總裁辦的辦公桌上。
在公司熬了一個通宵,兢兢業業地完成這份計劃書,他眼圈烏青,眼裡布滿血絲,下巴的胡茬冒出來,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
陸嘉舟打了個哈欠,打算先回去補覺,晚上還有個應酬。
剛走出總裁辦,迎面便遇到了已經來上班的陸硯深,一名助理跟在他的身後,一邊向他匯報著他今日的行程安排。
陸嘉舟看著陸硯深的臉色,隱隱覺得小叔叔今天的心情好像還不錯,但他也不敢鬆懈,立刻打起精神,等陸硯深走近了,說道:「小叔叔,計劃書我已經做好,放在你的辦公桌上了,你過目一下。」
陸硯深淡淡地應了一聲,越過他大步流星地往辦公室里走去。
陸嘉舟連忙跟上去。
陸硯深坐到了辦公椅上,拿起桌面上的計劃書開始翻閱。
陸嘉舟靜默地站在辦公桌前,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生怕小叔叔嚴厲,挑出什麼毛病,真把他從總部給調到子公司去。
忐忑間,他的視線突然被陸硯深今天系的那條領帶吸引了過去。
領帶是深藍色的,織面光滑,有微凸的暗紋,沉穩低調,很適合小叔叔。
小叔叔的領帶很少重樣,陸嘉舟從未留心過,今天這條領帶之所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因為他想起葉淺那天在商場買的那條領帶,似乎……跟小叔叔的這條是一樣的?
撞領帶並不算什麼稀罕事,陸嘉舟卻隱隱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葉淺那天應該是把那條領帶買下了,他以為是送給他的,結果她說已經把領帶送人了,並且還強調是送給值得她送的人。
陸嘉舟盯著陸硯深的領帶,忍不住開口:「小叔叔,你這……」
陸硯深抬眸,眼神冷冰冰地看著他。
陸嘉舟心裡莫名有點發怵,他硬著頭皮問道:「小叔叔,你今天系的這條領帶,是剛買的嗎?」
陸硯深:「有人送的。」
陸嘉舟試探著問:「女人?」
陸硯深:「嗯。」
陸嘉舟急忙問道:「誰?」
「怎麼?」
陸硯深猛地合上手中的文件,身體往後靠,眸色冷沉地看著陸嘉舟:「你這麼閒?」
潛台詞:工作不好好干,卻來關心我的女人?
「沒有,沒有。」陸嘉舟趕緊上前,把合上的文件夾打開,對陸硯深說道,「我就是隨口問問,小叔叔,你繼續。」
–
夜幕籠罩下的帝都,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一輛計程車停在了華鑫私人會所的大門外,葉淺從計程車下來,踩著黑色的細高跟,走進會所內。
今天是陳妤的生日,在這家私人會所包了幾個廂。
葉淺和陳妤的交情雖然不是特別深,但在班上,陳妤卻是唯一和她聯繫得比較多的一個,而且她偶爾曠課時,都是陳妤幫她應付老師的點名。
所以,陳妤過生日邀請了她,她也剛好有時間,沒理由不來。
葉淺在的這個包廂有十幾個人,都是班上的同學,大家聊天的聊天,玩牌的玩牌,唱歌的唱歌,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但葉淺有些與他們格格不入,發現參與不進他們的話題,便坐在一旁玩手機。
幾個不熟的男生讓她一起過去喝幾杯,她藉口不會喝酒推拒了。
過了一會兒,他們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一個女生輸了,選擇大冒險,被要求和其中的一個男生擁抱接吻。
這種懲罰連基本的界限都沒有,對於一個女生來說其實很過分了,但是女生卻沒有拒絕,男生當然也欣然接受了。
兩人半推半就地摟在一起接吻,旁邊的人都在興奮地起鬨,氣氛一度很曖昧。
這些同學平時在學校里中規中矩,在這種場合下,卻比葉淺想像中的更玩得開。
不僅大冒險的環節讓人面紅心跳,真心話問的問題也很勁爆,比如初夜是在幾歲的時候,和多少人做過,最多一晚上做過多少次等等。
葉淺不肯參與這個遊戲,因為她知道自己會拒絕回答那種非常隱私的問題,拒絕和這些男生做那些親密的事,肯定會讓他們掃興。
她不喜歡這種氛圍,有些待不下去了,打算再坐一會兒,就找個藉口跟陳妤說一聲,先走了。
這時,陸硯深仿佛心有感應般,給她發來一條信息。
陸硯深:發個位置給我,晚點去接你。
葉淺給他發了個定位,然後起身去洗手間。
包廂內的洗手間緊閉著門,有人在裡面,葉淺正想轉身出去,忽然隱約聽到從洗手間裡傳來女生嗯嗯啊啊的聲響。
這種聲音……
葉淺探頭看了一眼包廂,發現最開始玩大冒險摟在一起接吻的那個男生和女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齊齊不見的……
葉淺聽著從洗手間裡傳出來的曖昧聲響,暗暗咂舌,接個吻也能天雷勾地火,竟然在這裡面直接就……
她不好意思繼續再聽下去,打開包廂的門,去外面找別的洗手間。
–
陸嘉舟的計劃書過關,心裡鬆了一口氣,趕緊回去補覺,晚上九點,準時趕到了華鑫私人會所。
服務生為陸嘉舟推開包廂的門,陸嘉舟頓時聽到裡面的一陣陣鬨笑聲。
「喲!我們的小陸總可總算來了!」
「來來來!坐這邊!給你引薦一下,這位是江山置業的吳總。」
在座的幾位公子哥,都是平時和陸嘉舟玩的比較好的富二代,這次主要是替陸嘉舟和江山置業的吳總牽線搭橋。
氣氛比較放鬆。
陸嘉舟和那位吳總互相認識一番後,在沙發上坐下,笑著問了一句:「剛才怎麼那麼熱鬧,在笑什麼?」
有人說道:「陳旭前段時間和那個網紅分了,今天那小娘們送了一把傘給他當生日禮物。」
陸嘉舟看向當事人陳旭,問道:「送傘有什麼問題?」
陳旭一臉陰鬱:「別提了。」
「哈哈哈,網上的一個段子,送傘就是你若不舉,便是晴天的意思。」
「如果舉了,就是一泄如注。」
「哈哈哈,那小娘們挺絕!」
「哈哈哈!」
……
眾人又開始鬨笑,陸嘉舟也忍不住跟著大笑起來,拍著陳旭的肩膀:「哈哈哈哈!兄弟,你也太慘了吧!」
這時,有人看向陸嘉舟:「對了,小陸總,你生日那天,你未婚妻給你送了什麼生日禮物?」
「她啊,送了……」陸嘉舟突然頓住。
他驀地想到,他生日那天晚上,葉淺似乎也是送了一把雨傘給他。
沒錯,他記清楚了,葉淺的確是送了一把傘給他!
當時他還覺得莫名其妙,問葉淺送一把雨傘給他是什麼意思,葉淺當時的回答是讓他自己意會。
他才懶得猜,沒想到,原來還有這麼一層意思在裡面!
陸嘉舟的表情漸漸地僵住,他笑不出來了。
「別賣關子了,快說啊,她送了什麼?」有人好奇地催促道。
陸嘉舟冷嘲了一聲:「你們想知道?呵,我不告訴你們。」
他心中有點憋悶,站起身:「我出去抽根煙。」
陸嘉舟打開包廂門,走到吸菸區,冷著臉點燃了一支煙。
正吞雲吐霧間,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從洗手間裡出來。
陸嘉舟一愣,把煙從嘴裡拿下來,看清了女孩的模樣,真的是那個生日給他送傘的未婚妻!
他瞪著她,沉聲道:「葉淺,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淺也沒想到會撞到陸嘉舟,沒好氣地懟了一句:「同學過生日,我在這裡怎麼了?」
陸嘉舟冷笑:「同學的生日你倒是熱心,今天也是桐桐的生日,你怎麼不去陪她過?」
葉淺反唇相譏:「那你呢?既然是她的生日,你怎麼不去陪她過呢?」
今早上葉紹航已經打電話過來通知葉淺,說今天葉疏桐在醫院過生日,要求葉淺去醫院陪葉疏桐一起過。
不過,葉淺當然不可能會聽他的話。
陸嘉舟說道:「我工作上有應酬。」
葉淺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哦,明白了,原來她在你心裡也沒那麼重要啊。」
「少陰陽怪氣的!」陸嘉舟皺眉,有些咬牙切齒,「我問你,你那天送傘給我,到底幾個意思?」
葉淺唇角勾起一抹譏誚:「我不是讓你自己意會嗎?怎麼,你還沒有意會出來?」
看著她挑釁的神情,陸嘉舟完全確認了,她送傘給他,絕對就是那個無論舉不舉都不行的意思!
男人最在意的就是那方面的尊嚴,她竟然敢內涵他不行?!
陸嘉舟的拳頭硬了。
葉淺瞧見他臉色鐵青,似乎是真的有點動怒了,她見好就收,不敢真的惹火上身,趕緊溜回了包廂內。
包廂內,氣氛正嗨,原本在洗手間裡的那一男一女已經結束了激戰,回到座位上坐著,女生時不時含羞地瞟一眼那個男生。
葉淺覺得有點尷尬,坐在角落裡玩了一會兒手機,終於等到陸硯深發信息過來,說已經到華鑫會所的樓下。
葉淺早就坐不住了,馬上去跟陳妤說了一聲有事先走,然後便離開了華鑫會所。
出了會所,坐上黑色的賓利,葉淺對車內的男人說道:「你侄子今晚也在這個會所里。」
陸硯深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你們見面了?」
葉淺冷哼:「何止見面,他還想打我呢。」
陸硯深眸色一凝,沉聲問道:「他想打你?」
葉淺點點頭:「對啊,我在他生日那天送了一把傘給他,他可能是今天突然意會出是什麼意思了。」
陸硯深問:「送傘是什麼意思?」
葉淺答:「小叔叔,請善用搜索。」
陸硯深眉梢微微一挑,當真開始用手機搜索給渣男送雨傘的含義,看到搜索結果後,輕輕地哼笑了一聲。
葉淺看著他,杏眸輕眨:「小叔叔,你什麼時候過生日?」
陸硯深:「怎麼?」
葉淺:「當然是想送一份生日禮物給你呀。」
陸硯深側眸看她:「雨傘?」
葉淺笑起來:「你會接受嗎?」
陸硯深:「我只接受雨衣。」
「雨衣?」葉淺有些怔愣地看著他。
他出門坐車,就算下雨,在上下車的時候也會有司機負責替他撐傘,她完全想像不到他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淪落到要穿雨衣。
葉淺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小叔叔,你什麼時候會需要穿雨衣?」
陸硯深眼底湧上意味不明的神色,傾身過來,隨著好聞的男香鑽進葉淺的鼻腔,他在她耳邊壓低了嗓音道:「在干你的時候。」
當他說完最後一個音節時,葉淺怔了兩秒。
陸硯深的臉近在咫尺,他的氣息纏繞在她的頸側。
葉淺白皙的臉頰一點一點地漲紅,心跳也一下快過一下。
他今天穿著純白的襯衫,紐扣一絲不苟地繫到最頂端,領帶打著溫莎結,嚴肅周正,他看起來正經又禁慾。
她完全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種直白又露骨的字眼。
而這時她這才恍然明白,他所說的「雨衣」是指安全套……
葉淺慢慢地縮到后座的邊角里,離陸硯深遠遠的,不敢再亂說話。
黑色賓利駛入御景名邸,兩人剛進門,陸硯深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陸硯深慢條斯理地將電話接起。
–
御景名邸B棟三十三樓,阮晴握著手機,小心翼翼地撥出一個號碼。
她剛從周錦玉那裡要到了陸硯深的號碼。
她將手機貼在耳邊,眼底有幾分緊張,有幾分期待。
手機只響了兩下,對方接通。
「哪位?」
磁性低回的嗓音,讓阮晴芳心蕩漾,臉頰上立刻暈出了一片緋紅。
她神色一變,用一種病弱的聲音說道:「硯深,是我,阮晴。不好意思打擾你,我有點不舒服,開不了車,可不可以麻煩你送我去一趟醫院?」
阮婕在一旁盯著,緊張之情不亞於阮晴。
這是她給阮晴出的主意,靈感來源於她上次腹痛,不得不讓阮晴提前離開陸宅。
因為她的原因,害得阮晴失去了親自給陸硯深送參湯的機會,所以她要彌補阮晴。
於是,她想出了這招。
讓阮晴假裝身體不適,向周錦玉問到陸硯深的號碼,讓陸硯深送阮晴去醫院,陸硯深看到阮晴病弱的模樣,肯定會心生憐惜……
如此,既要到了陸硯深的電話號碼,又讓阮晴和他有了相處的機會,還能讓他對阮晴產生憐惜之情。
一舉三得,完美!
「……好,硯深,謝謝你。」這時,阮晴掛了電話。
聽到「謝謝」兩個字,阮婕雙眼一亮,連忙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姐姐,他是不是答應送你去醫院了?你要不要再去補個妝?」
「補什麼妝?我補妝給誰看?」阮晴皺著眉坐倒在沙發上,「你失策了,他只讓他的司機送我去醫院!我補妝給司機看嗎?」
「……」
阮婕沒料到是這種狀況,一時有些無語,不過,她的腦子轉得比較快,馬上說道:「姐姐,這件事也不是完全不能補救,你等會兒坐上他的車後,故意把一件東西遺落在他的車上,不就可以為下次見面做鋪墊了嗎?」
聞言,阮晴的眼底重新燃起了光芒,只要她今晚把東西落在陸硯深的車上,她明早就可以見到他了……
而且,她的公司和陸氏集團,說不定,他還會順路送她去上班。
–
第二天早上。
陸硯深等葉淺起床,在家裡吃過早餐後,再送她去學校。
葉淺坐上車,一眼就看到座椅上安靜地躺著一枚珍珠耳環,珍珠質地瑩白柔潤,很漂亮。
「咦?」
她把耳環撿起來,看著陸硯深:「小叔叔,你的車上怎麼有一隻女人的珍珠耳環?」
想到昨晚阮晴讓陸硯深送她去醫院的事情,葉淺大概猜到了:「是阮晴的?」
這時,陸硯深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仍然是沒有備註的11位數字。
陸硯深過目不忘,自然記得這個號碼是誰的,他看了葉淺一眼,接起電話,卻沒有把手機貼在耳邊,而是直接打開了免提。
阮晴有些焦急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硯深,抱歉這麼早又打擾你了,我昨天晚上回來發現不見了一枚耳環,想了想,十有八/九是掉在你的車上,你看到了嗎?是一枚珍珠耳環。」
果然是她的耳環,葉淺將那枚珍珠耳環在陸硯深的眼神晃了晃。
陸硯深看著珍珠耳環,卻面色不動,語氣冷淡地道:「我在車上,沒看到。」
葉淺:「???」
她驚疑地看著他。
電話那頭的阮晴默了一下,她記得自己下車之前明明把耳環放在了座椅中間的位置,珍珠耳環挺顯眼,他應該不至於會看不到。
她連忙又說道:「這耳環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對我來說很重要,硯深,麻煩你幫我再在后座的位置看一看,是不是掉在地上了?或者,我親自過去找一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