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領導的腦迴路

  一時間,戴琳掐死喬恩的心情都有。

  「我還小。」戴琳回絕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暴?」喬恩從小母鹿身上下來,問戴琳。

  「我覺得你很短。」戴琳實話實說。

  喬恩不以為意:「只有底層草民才在乎長短。我,不需要!」

  喬恩的話如此有道理,戴琳竟是啞口無言。

  「你覺得鹿妖的故事是誰告訴我的?」喬恩問。

  不等戴琳回答,喬恩便說:「是精靈王朝雲狐軍區的一位將軍訪問我國的時候跟我提到的逸事。他說,假如有一天我要是去了浮鷺軍區,當地母鹿妖的滋味一定要嘗嘗。為什麼它們不反抗?因為千百年來它們都是精靈下層軍官發洩慾望的工具,它們早習慣了——精靈都不把它們當人,憑什麼我要愛民如子?」

  戴琳啞口無言。

  從鹿妖們的反應來看,喬恩的話他是信的。這個世界,遠比戴琳想像的要殘酷多了。

  「這頭鹿——」喬恩走到鹿妖群中,挑了一頭年幼的小母鹿揪了出來,推到戴琳身前:「辦了它,你就是我的夥伴。什麼亡靈、以後的富貴前程,都包在我身上!不然的疾——」喬恩嘿嘿一笑,「我現在就殺了它!」

  戴琳皺了皺眉頭。

  「我這人比較害羞,這樣吧,我去茅草房裡辦事。你們不准偷看。」戴琳牽著小鹿妖的手,向茅草房走去。看得出小鹿妖很害怕,渾身不住在顫抖,卻沒敢違背戴琳的意思。

  戴琳將小鹿妖牽進茅草房,關上門,用鐵線荊棘將房門堵死。然後坐在地上看著小鹿妖。

  小鹿妖似乎明白了戴琳的意思,顫抖著轉過身去,四肢跪地……

  這……

  戴琳將小鹿妖拉起來,用從橙月跟萊昂納多那裡學到的極其簡單的精靈語跟它說:「你不用,不對……no, no,違う!止めて!」

  小鹿妖不明其意,以為戴琳對她不滿意……

  戴琳頭上汗都出來了。完全沒眼看啊!

  正無可奈何的時候,門口一聲巨響,卻是一個火球擊中大門。門外還以來喬恩的狂笑之聲。

  小鹿嚇得呦呦直叫。戴琳靈機一動,脫了一半褲子,然後假裝一邊穿一邊從茅草房裡跑出來,口中大罵:「你有病吧?」

  喬恩一看戴琳的狼狽樣子,心情極度愉快:「不好意思,是我失手了。你繼續!」

  戴琳瞪了喬恩一眼:「繼續你妹!沒心情了!」

  喬恩神色一肅:「你對我妹妹心懷不軌?」

  戴琳:「……」

  喬恩破顏一笑,拍著戴琳的肩膀笑著說:「別緊張。其實我覺得你和我妹挺配的,要不我搓和一下?」

  戴琳:「……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

  或許真應了「一起P過女昌」是男人建立友情的最好方式。戴琳通過這種方式交了「投名狀」之後,喬恩對戴琳的感觀陡然就好了起來。

  用他的話說,他的手下都是奴才,只有戴琳敢用平等的語氣懟他,跟他說話。他很看中這份友誼。

  戴琳其實覺得他那麼賤的話,自己倒是不介意抽他一頓鞭子。

  不過跟他拉好關係的一個好處是,戴琳給受傷的鹿妖治傷的行為,也得到了喬恩的同意。

  或許其他方面的損失戴琳無法補償,但除了剛開始被獸人巴卡拉殺死的公鹿妖外,其他鹿妖的傷都被戴琳治好了。

  臨走之前,被戴琳拉進茅草房的小鹿妖終於反應過來,向戴琳表達了她的謝意:

  她朝著一棵大樹施展了天賦的自然法術,用生命能量和大樹做交易,得到了滿滿一碗粘稠如固體般的樹膠。

  小鹿妖朝他比了一個「吃」的動作。戴琳試著嘗了一點,這樹膠入口即化,一股香甜直沁心肺。

  「謝謝。」戴琳用精靈語說。

  小鹿妖似乎沒想到戴琳會對她說謝謝,急忙搖頭,有點受寵若驚。

  「你叫什麼名字?」戴琳問。

  小鹿妖說了一串特別長的名字。直接把戴琳說懵了。

  「我就叫你純子吧。」戴琳拍了拍小鹿妖的臉蛋,說。

  「……純,子。」小鹿妖呆呆地重複了一遍。

  戴琳想了想,從靈田裡抓了一把【烈火椒】的種子給純子,「種在靈田,壞人,就扔它。」戴琳說。

  「哈哈,戴琳花銷不小啊,看來是戀愛了。」喬恩哈哈大笑。原本喬恩還猜疑戴琳是不是真的騎了小鹿妖,現在一看兩人的互動,頓時連最後一點疑心也打消。

  「要不然把小鹿帶回去啊,天天騎著它逛街,回頭率一準高!」喬恩說。

  「一準高。」巴卡拉咧開大嘴笑著附和。

  戴琳呵呵。

  走的時候小鹿妖一直蹦蹦跳跳地送到出口,眼睛裡閃著波光。

  眾人紛紛打趣戴琳,只有維妮不高興。戴琳能猜到她不高興什麼,但沒辦法解釋。

  戴琳問喬恩玩也玩過了,魔獸又抓不著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喬恩說,回去什麼?乘著沒被精靈抓到之前,趕緊多掃蕩幾個精靈村落啊!難道你已經和小母鹿私定終生,不想再玩幾個真正野生精靈?

  「您不怕被精靈們抓住?」

  戴琳大為詫異。在他印象里,作為一個王位繼承人,喬恩應該會極力避免落到精靈手裡才對……

  喬恩笑了:「戴琳,你是個聰明人,但你對貴族的事了解得太少。你有這種想法,不奇怪。我問你,人類和精靈,誰更厲害?」

  「人類。」戴琳說。這並不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假如你是小國領導,抓到別國的平民偷獵你國珍稀物種,為了小國尊嚴,你會按法律嚴懲。但如果你抓的是對方貴族——甚至是王子呢?」

  戴琳一怔。

  這個並不難理解,只是戴琳被貧窮限制了想像力而已。

  如果自己是精靈的軍區司令,手下掃黃打黑時抓到人類公國的王子殿下,只怕連扇手下耳光的心情都有了吧?

  能怎麼辦?禮送出國啊!不然呢?

  喬恩笑著說:「如果我現在跑了,寶拉、弗蘭特等人未必能活著回來。而我去無盡森林打獵,獵物沒打到,自己損兵折將,回去也會成為一個笑話——但如果我被抓了呢?精靈們連我一根寒毛都不敢動。我和你們都會毫髮無損地回國。屆時我將是為了救自己部下,甘願深入虎穴的英雄!明白嗎?」

  戴琳服了。果然廟堂之上的人,思考問題的方式就是與小老百姓不一樣。

  好!那麼我把你的情報告訴橙月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