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站出來的人

  第189章 站出來的人

  小丑像是欣賞藝術品一樣的看著面前的張景耀等人，然後扭頭，望向全場，鞠了一躬，「今天的遊戲到此結束，我們這就要走了……感謝大家的配合演出……」

  小丑臉上覆蓋了厚厚的油彩，他的聲音飄忽不定，讓人難以捉摸，而身材大約在一米七八左右，並不壯碩，但看得出不顯老態，但因為臉上的油彩，而無法判斷其年齡和樣貌。

  他現在對眾人鞠躬，就像是一個演員準備謝幕。

  他把這些當做表演，但是卻是用切切實實的鮮血，槍火和殺戮構成的交響曲。

  聽到他的說法，觀眾席上很多人窸窸窣窣的啜泣起來，似乎是因為壓力到了極限，而現在突然一松，他們控制不住生理反應。有的人則是心頭一陣大空，面露喜色。有的城府較深者則面露憂慮。

  果不其然，小丑鞠躬起身，然後又道，「噢，對了，為了達成最後的協議，確保你們的人能夠遵守承諾，所以還需要邀請現場一些特別嘉賓，跟我們走一趟，放心，這可是vip席，是最後的機票……」

  他敲了敲腦袋，「抱歉抱歉，這麼說好像不吉利，可能會嚇到人！不不不，這是你們最後和我小丑的歡樂時光，是我陪伴你們的歡樂時光，那麼現在，有沒有人願意跟我們走最後一程啊？」

  他轉向全場，衣領有個耳麥，說話連同全場的擴音設備，這番話在場館裡面迴蕩。

  全場噤若寒蟬。

  他盯著觀眾席看了半天，發現好像沒有人回應，他手扶著下巴，似乎在思索為什麼沒人報名，想起什麼，他連忙揮舞一根指頭道，「對了對了，是我忘了說了……和那邊達成的協議是，我們最多可以帶走七個人，七個名額，大家踴躍報名噢。」

  他又等了一會，沒有人回應。

  小丑上前，來到左邊地下蹲著的一個選手面前，歪著頭看他，「我沒說明白嗎？」

  那人在旁邊步槍槍口下抱著頭，抬起頭來，胸腔起伏，嘴唇有些哆嗦顫抖，「不是……」

  「那你為什麼不報名？」小丑說完，手上手槍抵住對方的下巴，扣下扳機，槍聲中，紅的，黃色濺出來，染在他的臉上，讓他滿是油彩的臉色彩更加豐富。但那張以往滑稽的臉，現在卻有一種似乎不屬於被人理解的生物的恐怖。

  很多人身體都抖了一下，在那選手附近的人全體驚恐到身體生理性的痙攣顫抖。

  然後小丑又拿著槍踱步一樣的走向後方，在倒數第三排，啪的槍聲再起，又有人倒了下來。

  「是不是覺得剛剛他死了，躲在後面的，遠離我的，就可以不回應了？」小丑兩個嘴裂開來，「我向來講究公平。前面死一個，後面就得死一個。」

  他又低頭，看向旁邊座椅上一個人，隨著他的目光，那個人的身體開始顫動，似乎已經有預料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你又為什麼不回答我呢？」

  他的聲音又飄飄忽忽傳來，那人「嗚嗚嗚！」的雙肩抖動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即便是場上作為十首席的林劍蘭和姜宏宗，都確確實實為之動容，面對小丑灰燼組織這樣的存在，這樣凶暴的恐怖分子，沒有人不怕死，更何況他們更是近距離感受過小丑的手段，當程斯道和田雲皓兩個人打開他們的外衣，露出裡面什麼都沒有穿，全部空間綁著塑膠炸彈的兩個人，毫不猶豫的摁下按鈕，爆轟炸死了房間裡除了姜宏宗和林劍蘭所有賽委會高層。兩個人恐怕也是首次感受到這麼暴烈的手段，這樣可怕的經歷。

  哪怕是十首席，也沒有經受過。

  十首席是代表他們的武力，修行的境界，資歷。但這些都不代表著和恐怖分子對抗和戰爭的能力。

  小丑對他們詮釋了，什麼叫做恐怖襲擊，什麼叫做恐怖組織。

  「我報名！我做你們的人質！」

  姜宏宗和林劍蘭抬頭望去，說話舉起手的是劉猛。

  這個聲音讓後排活動的小丑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看向了劉猛。

  小丑終於高興了，不那麼抑鬱了，他食指勾起手槍護手，蹦蹦跳跳的來到前場，上前拍了拍劉猛的肩膀，似乎非常滿意非常高興，「就是你！就是你，不錯不錯，看來你很希望和我度過最後的歡樂時光……」

  他頭毫無徵兆轉過來掃視全場，「還有人嗎？」

  在他視線下，姜宏宗本身之前雙眼滿是憤怒，現在卻不由自主的挑動一下，轉開眼球。程斯道近距離的引爆自己，姜宏宗手段其出，也是重傷，現在是強行靠修為壓制傷勢，但心裏面已經被種下了恐懼。

  林劍蘭抿著嘴，不發一語。

  「那我就點名了！」小丑道，「大家不夠積極啊！」

  「你，你，你！」小丑隨意朝著觀眾席指了指，就有武裝人員上去拽出被他指著的人。

  一口氣拉了好幾個。

  被拉出來的人沒有反抗，就算是哭，也是快把下嘴唇咬破了死死抑制著的哭。他們現在根本不敢發出聲音，生怕稍有不對，就觸碰了小丑不知何處的逆鱗。

  「六個了，再來一個……」小丑緩緩環顧。

  在張景耀面前的時候，張景耀舉起了手，「我報名。」

  那一刻觀眾席很多人齊刷刷抬頭，形成了一陣窸窸窣窣，望著開口說話的張景耀。

  姜宏宗眼裡流露出一絲悔恨羞愧。

  林劍蘭則錯愕無比的盯著張景耀。

  衛星車的監控畫面之前，李鈞益的聲音傳來，「真他嗎胡鬧！這小子真把自己當防害局的人了？你特麼誰啊！你一個一天拿七百打零工的你給我幹這種活！？」

  宋丘震驚無比，有些悔愕的望向李鈞益，「我們是不是把他給害了？」

  是的，沒有人會主動表示願意成為灰燼組織的人質。因為從這一刻開始，誰都不能保證灰燼組織會不會最後殺死人質。因為灰燼組織退出控制的場館過後，官方就要放出他們的核心人物赫拉重回自由了。一旦重回自由，灰燼組織就再無約束，那時候他們還能遵守承諾，釋放最後的人質嗎？

  劉猛站出來，是因為他背後是九處。而他所表現出來的整個鬥爭的勇氣，也讓人折服，人們知道他是退伍兵，知道他在履行自己曾經的承諾。

  劉猛的自甘做人質，讓人能理解，很佩服，英雄就是他這樣的人。每每災難發生，如果說會有人出來頂上去，劉猛就是這樣的人。

  然而……不該是張景耀。

  這種時候，有那麼多的內衛保安，有賽委會的主席，有那麼多工作人員……

  但站出來的，卻只是一個高中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