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鄉野真情

  稻花飄香之際,揚余章的話語充滿著關切:「那花他是特地為你挑的,原本是要一塊來的,卻忽然被事務纏身,你知道,接手公司後,總有那麼幾家農戶需要他關照。」

  「哦,這樣啊?」秦芹的眼神閃爍不定。

  或許是揚余章的誠懇觸動了她,又或者是他一貫的真誠打動了她,秦芹終究選擇了相信。她嘴角揚起淡淡的微笑,捧過了花束,「還是俊濤哥懂我,知道我鍾愛這百合約。」說罷,她懷抱鮮花走向屋內。

  揚余章望向她遠去的背影,輕嘲地勾了勾嘴角。隨著秦芹走進房門,他才注意到那屋子的布置,顯然用心已久。再看她今日的裝扮,分明精心打扮過,只是那個她想邀的人未曾出現。那失落,無以言表。

  不多時,秦芹端著已經開封的酒走到跟前,「原本想著是俊濤哥來,這開過的美酒便先享用,既然他未來,就權當他無緣口福了。」揚余章笑著接過紅酒杯,倆人開始慢慢品嘗。

  過了一會兒,秦芹徐徐轉頭看住了揚余章:「其實我已經見過楊梅了。」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揚余章差點嗆了一口酒,他咳嗽幾聲:「見過了?」秦芹柔聲應道:「她變化不大,所以我一眼就認出她了。」

  揚余章無言,而秦芹卻笑了:「我清楚她如今在你手下做事,那為什麼我回來了這麼久,你卻沒有告訴我?是不願提,還是根本不肯講呢?」

  「秦芹,我不說……」

  「不用說了,我明白你是不想讓我難堪。」她望著揚余章,「可若是撞破南牆才能回醒,還不如現在告訴我,俊濤哥還想跟她舊夢重圓嗎?」

  揚余章頓時失語,秦芹卻直勾勾地看著他,笑意未達眼底,讓揚余章心頭更沉了,猶如石頭重壓著他的呼吸。

  沉默許久,他終於啟齒:「秦芹,我對俊濤哥的想法並不了解,但請你記住,他對你是兄弟之誼而非兒女私情,別再期待什麼了。而他與楊梅的事,恐怕遠比你想的要複雜得多。」

  秦芹一語不發。片刻後,她輕輕問道:「你是說,他們真的會有重修舊好的可能?」

  揚余章愣了愣,想要辯駁,卻說不出一個字。秦芹已從他的沉默中讀懂一切,目光中藏著嘲諷:「原來如此,我再怎樣改變,在楊梅面前都不過是個輸家。」

  沒過多久,揚余章找了個理由匆忙離開。面對秦芹,他無所適從,更害怕在對上她受傷的眼神時,自己會泄漏所有秘密。離開後,秦芹顯得十分消沉,獨自一人無盡地傾倒杯中的酒。

  直到女傭忍不住把這一切稟報給秦老爺。擔心孫女的他,立刻趕來,慈祥的臉上滿是疼愛:「乖孫,就因為鄭俊濤沒來就不開心了?」隨即,他微微皺眉,「爺這就給他打電話,他現在是根本不尊重我這個老人。」

  正準備指示女傭打電話,秦芹緊緊握住了爺爺的手。秦老爺在轉過臉的一瞬間,發現孫女臉上早已經淚痕交錯。

  秦老爺驚詫,慌忙攬緊孫女:「你怎麼了?是鄭俊濤欺負你了嗎?」

  秦芹搖頭,哭泣聲止不住。秦老爺心如刀絞,她每哭一聲,他面龐就沉一分。

  秦芹大約是真的醉了,口中也開始含糊不清:「爺爺,不要再找了,就讓我保留最後一點尊嚴吧,他不喜歡我。」話未盡,又哭泣起來:「不管我變成什麼樣,他從來看不到我。他的眼睛裡,只有楊梅一個人。」

  秦老爺聽見這久違的名字,明顯頓了一下,他盯著孫女,嚴肅地說:「剛才你說楊梅?你是不是說,楊梅回來找了他?」此刻的秦芹,面龐泛紅,說話時吞吞吐吐。

  她點著頭:「她不但回來,還在揚余章的公司做事,而且俊濤哥都知道了……」說到這,秦芹已然沉沉睡去。秦老爺的面色沉靜如水。

  次日下午,愛德華教授按時抵達卓母病房。他料想鄭俊濤頂多派個助手來迎,哪知鄭俊濤本人親自前來。愛德華瞥見他身旁的楊梅,低聲道了句英語:「Is this your wife?」 (這是你妻子嗎?)接著打量了楊梅一眼。

  楊梅隱約察覺,但並未聽清,也覺得自己可能誤會了,或者可能是自己聽錯,人家也沒問,也就不好冒然解釋。隨即,她聽到鄭俊濤流利的否定回答,大意是說,結婚一定會通知他與姑媽。

  愛德華點頭,但目光仍在他倆間意味深長地來回掃視。接下來,愛德華為卓母詳細檢查,查看了病歷,並按鄭俊濤的安排會面卓母的主治醫師,詳談了病情。教授醫術赫赫,聽說他到訪,連院長也匆忙趕到,為此專門組織了研討會議。

  結果顯示,和主治醫師的看法差不多,卓母的情況類似於植物人,若想要甦醒過來,恐怕只能尋求海外治療的機會。

  現實是沉甸甸的。儘管楊梅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親耳聽聞這個結論,依舊後退幾步,差點站不穩。這時,鄭俊濤適時伸出手,穩穩托住她的腰,無聲給予她力量。迷茫中,楊梅看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