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身子底子弱,季廷煜不打算讓她在浴缸泡太久。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划過她平坦的小腹,溫柔細緻地替她清洗身體。
徹底盛放過的嬌軀微微顫慄,鮮嫩欲滴,宛如風雨飄搖中最嫵媚風情的那朵玫瑰。
他險些又沒把持住——
但他也清楚,她禁不起再一次的摧殘了。
季廷煜難得動了惻隱之心,決定放她一馬。
努力壓下腹部那團詭異高漲的火,大手蠻橫扯過浴巾,像對待嬰兒似的把她裹緊,只露出一張出水芙蓉的素白面孔。
他抱著她回了房間,輕放到柔軟的大床上。
嗡嗡的震動聲響起,來自地毯上的西服外套。
他從裡面掏出手機,看著屏幕猶豫幾秒,接了電話。
「阿煜,你在哪?」
柔麗的女聲有些急躁,顯然這不是她打來的第一通電話。
他沒放揚聲器,但是對方的聲音卻不低。
季廷煜皺眉,下意識往床上瞥一眼。
床上的女人明顯累壞了,睡得很沉,露出一段纖細勻稱的脖頸和光滑圓潤的粉肩。
當然,上面密密麻麻的紅色吻痕,是他在剛剛那場酣暢淋漓馳野中的戰果。
他眸中閃過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柔軟,抬手將被子往上提了提。
林覓清見那邊一直沒動靜,還以為他掛電話了,但是低頭一看,屏幕上的時間還在跳,隱約還能聽到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握緊話筒,秀氣的眉毛快要擰到一起。
季廷煜隨手在腰間圍了浴巾,遮住那片男人荷爾蒙爆棚的禁忌之地。
邊說邊邁開遒勁修長的雙腿,往客廳走,「找我什麼事?」
林覓清不著痕跡吸一口氣,「是伯母,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不在,她很生氣。」
「你在老宅?」
「你不回來,只能我陪著伯母了。」
她這話的語氣像極了妻子埋怨夜不歸宿的丈夫。
季廷煜踱步到落地窗前,嘴角沁出一抹略帶諷刺的笑,「你又不是我什麼人,不用替我床前盡孝。」
「阿煜……」林覓清委屈地紅了眼圈兒,聲音也帶哽咽,「你就非要這麼對我嗎?」
「不然你想我怎麼對你?」季廷煜凝著窗外宛如黑洞的夜空,聲音寒凜,「你背叛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所以你就要找唐知芝報復我是嗎?」
林覓清的情緒有些激動,「她的婚沒訂成,你應該很高興吧?」
季廷煜下頜線繃緊,玻璃上倒映著男人野性不羈的身體輪廓,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你現在就和她在一起是嗎?」
季廷煜漠然道,「你不需要知道。」
他沒有否認……
他竟然沒有否認!
林覓清感覺肺子裡的空氣當即滿溢,瀕臨在爆炸邊緣。
她正準備再說什麼,耳畔傳來嘟嘟的忙音。
季廷煜已經掛斷了。
老宅的清灰色長廊下,林覓清扶著廊柱,胸腔劇烈起伏,久久無法平靜。
手指用力抓著上了年紀的木柱,指甲縫裡嵌入幾絲木屑——
「覓清啊!」
朱歆禾見她遲遲沒回去,有些擔心,裹著羊絨披肩找過來。
「伯母……」
林覓清見到她,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她,哭了起來。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傷心又委屈。
朱歆禾慈愛地撫摸她的背,語氣里滿滿的心疼,「怎麼了這是,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伯母,我可能真的和季家沒緣分了……」
「誰說的?」朱歆禾將林覓清拉開,一副為她做主的架勢,「我和老頭子只認你做兒媳婦,這件事就是天塌下來也改變不了!」
「可是阿煜已經有別人了,他已經不喜歡我了,無論我怎麼做都沒有用……」
朱歆禾橫眉,「他有誰了?」
「他……」
對上朱歆禾炯炯的目光,話到嘴邊又梗在喉嚨里。
她要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沒準還真的成全那個唐知芝了。
朱歆禾當然沒錯過她眼底的糾結和遲疑,眸光微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看是你想多了。」
她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拉著她在廊下坐下,語重心長地勸慰,「就算阿煜在外面有女人,也不代表就是喜歡,廷煜也快三十了,這個年紀的男人沒點需求反而不正常。
「而且跟他那些花天酒地的髮小,朋友們相比,他已經很有分寸了,起碼不是緋聞纏身,對吧?」
林覓清垂著眸子,輕吸鼻子,沒說話,但是抽泣聲小了。
朱歆禾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和和氣氣,「其實像阿煜這樣身份地位的男人,只要娶了妻,便不會輕易辜負,就算他想辜負,也得問我和他父親答不答應。
她拉過林覓清水蔥似的手,輕輕捋了捋,「但是你也得明白,女人有時候不能太較真,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不要說人還不是你的,就算已經有了名分,男人也是會被你這個樣子嚇跑的!」
林覓清抬眸看朱歆禾,似乎在認真消化她的話。
晚風瑟瑟,吹動繁茂的枝葉跟著晃動,映在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晃。
朱歆禾輕輕鬆開她的手,抱著自己手臂搓了搓,「真是入秋寒啊,這麼一會兒,人都凍透了。」
「伯母,我扶您進去吧,千萬別凍感冒了。」
林覓清抹去眼尾的淚痕,嗓音乖巧溫柔。
朱歆禾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笑著點頭,「好,還是我們覓清會心疼人。」
林覓清扶著朱歆禾繞過庭院內的小池塘,進了正廳內的小院兒。
她盯著地上自己的影子,眸光閃爍著,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厲。
***
季廷煜直接把電話關機了。
至少,在今晚,他不想被那些瑣碎的事情破壞了心情。
他大步走回臥房,床上的女人還在睡,滿屋子都是她身上那股甜香味兒。
暈黃的燈光下,女人嬌美的半張臉陷進雪白蓬鬆的枕頭裡,長長的睫毛宛如鴉羽般濃密。
他掀開被子,躺到她身側。
不滿於兩個人之間過寬的距離,他長臂一伸,將女人結結實實抱個滿懷。
恨不得將她柔軟無骨的身軀揉到自己的胸膛里——
直到她在睡夢中發出一聲不滿的呢喃,他才鬆開一些力道。
他低頭看,發現她仍舊沒有醒來,睡得跟小豬一樣,不由地失笑。
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她臉蛋上掐了一把,他懷疑現在就算把她賣了,她都不會醒來。
季廷煜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了半天,然後輕輕闔上眼,終於可以完全放鬆地睡一覺了。
翌日,清晨。
唐知芝迷迷糊糊睜開眼,清醒伴隨而來的,是渾身被碾過的酸痛。
率先入目的是男人赤裸的胸膛,再抬往上看,是一張深邃英挺的面孔。
男人睡得很沉,呼吸沉而緩。
光線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溜進來,室內並不十分昏暗。
所以她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的脖子和肩膀上,浮著不少暗紅色的抓痕。
她一怔,睡意消散大半。
腦海里昨晚他兇猛攻占自己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唐知芝霍然從床上起身,抓起自己的枕頭就朝他砸去——
季廷煜被枕頭命中,撥開枕頭,露出一張慵懶迷人的俊臉,「看來你的體力恢復得不錯。」
早知道昨晚就不該那麼輕易饒了她,讓她一大早就有力氣在這瞪自己。
唐知芝掀開被子,立刻下床找衣服,同時,不忘冷聲下逐客令,「請你馬上穿衣服離開我家!」
地上衣服散落一地,有的已經撕成碎片,根本不能穿了——
她氣鼓鼓地轉身,剛要開口找他算帳,門鈴卻突然響了。
唐知芝頓時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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