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走了。」
被他這麼親密的抱著,唐知芝覺得彆扭極了,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季廷煜卻不著急放人,滾燙的吻一個接一個印上她細嫩的脖子,厚重溫熱的鼻息噴在她頸窩敏感處,她心跳亂了節奏,身子一點點軟下來——
「季廷煜……會有人來……」
昨晚留宿已經夠危險了,現在若是再不走,一會兒說不定誰會撞見。
季廷煜全然不在意她的話,高大身軀強勢覆上她嬌軟身軀,低頭尋她瑰艷的雙唇——
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模糊的聲音從她的掌心下傳來,「真不行……」
季廷煜的雙眸漆黑如夜,一瞬不瞬地凝著她白嫩姣麗的面孔,最後緩緩勾起菲薄的唇,輕吻她手背,「起來吧,送你回去。」
他的身體驟然離去,沒了他的體溫,她立即感受到一絲涼意。
攏緊被子坐起來,瓷白細膩的肌膚在光線下像是渡上了一層釉。
她說,「我的衣服……」
「衛遠已經送來了。」
季廷煜邊說邊往衣帽間走。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套白色家居服,襯托得他清冷白皙,芝蘭玉樹。
唐知芝問他,「你怎麼知道他送來了?」
昨天他們不是一直在一塊嗎?
而且他都快天亮了才結束。
「我聽到了。」
季廷煜看著她,嘴角露出一個壞笑,「在你喊不要的時候……」
唐知芝的眼眸瞠圓,那他們昨晚那個的時候,那豈不是被衛遠聽到了?
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好心地解釋,「放心,衛遠沒有偷聽的癖好,多半只聽到那麼一丁點動靜,就放下東西走了。」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她更沒臉見人了。
季廷煜眼底湧出幾分笑意,心情不錯的樣子,拉開臥室的門,去了外廳。
沙發上果然放著幾個購物袋。
季廷煜將袋子拎進臥室,扔在床上,「試試看,合不合身。」
她的身材沒怎麼變,應該還是原來的尺碼。
唐知芝翻了翻裡面的東西,竟然連內衣內褲都有。
這人……考慮還挺周到。
「行了,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季廷煜從容在床邊坐下,挑眉道,「你昨晚的衣服是我脫的。」
她當即明白他的意思,臉頰發熱,「昨天是昨天,現在是現在。」
「怎麼,睡過就翻臉不認人了?」
唐知芝定定望著他,又緩緩垂下眸子,輕聲說,「睡過了,以後就兩不相欠了。」
季廷煜眼底興味的光頓時暗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厚厚的冰障,「什麼意思?」
她將衣服從購物袋裡拿出來,輕飄飄地說,「字面意思,我們本來也不適合糾纏在一起。」
他沉聲問,「知道不適合,昨晚為什麼那麼做?」
如果不是她主動,他絕對不會強迫她。
唐知芝抬眸,琥珀一樣剔透的眸子裡倒映著他宛如冰山的冷俊面龐,「你就當我一時腦熱,或者是各取所需……」
「你下一句準備說什麼?」
季廷煜已經猜到她的心思,一股憋悶怒意從胸腔往上竄,「你真以為我們睡一覺就什麼都能抵消了?」
說完他又嘲弄地挑唇,「唐知芝,怎麼兩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天真。」
季廷煜的聲線幽冷,像是淬了冰。
「昨天季太太跟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會繼續為你張羅合適的聯姻對象,我們這樣糾纏著,什麼時候是個頭,而且我覺得承凱也不錯……」
「真看上他了?」季廷煜冷哼,「你變心速度倒是快。」
明明之前還一口一個楚年哥,現在季承凱出現,她又覺得不錯了。
唐知芝眸光微動,「那我能怎麼辦?你們季家的人都是說一不二,你,我得罪不起,季老,我更得罪不起。」
季廷煜走近幾步,高大的身軀傾軋過去,雙手撐在床上。
他似笑非笑的勾唇,眸底卻一片清明涼意,「你這乖巧聽話的勁兒騙騙別人就算了,你真以為能騙我嗎?」
「我哪有騙你,本來就是這樣。」
「你要真是那種聽從家裡安排的乖乖女,季承允怎麼會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他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指腹刮過她嫩滑的皮膚,「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們兩個人之間沒那麼容易算清楚——」
說完他利落收回手,挺直身體,揚長而去。
偌大的臥室只剩她自己,空蕩蕩的,好像有人在她心裡挖了一個大洞。
她摒棄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換衣服。
衣服換好了,她下樓,衛遠正恭敬等在門口。
「季總讓我送您回家。」
唐知芝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
大概是提前打過招呼,季廷煜這個院落的傭人還沒來。
衛遠送她出老宅,上車的那刻,她才徹底放下心。
她趕緊拿出手機,昨晚的未接來電幾十個,有孟書蘭的,哥哥的,還有黎夏的……
她先給黎夏回了電話。
「芝芝?我天呀,你總算接電話了!」
不等她說話,黎夏又風風火火地問,「你昨晚去哪了?繼川哥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
唐知芝心臟猛地一跳,到底還是被哥哥知道了。
「那你怎麼跟我哥說的?」
「我還能怎麼說,我一聽他的話不對,就先幫你圓了謊唄。」
唐知芝眼底瞬間亮起來,「這麼說我家裡都以為我昨晚跟你在一起?」
「嗯,沒錯。」
黎夏話音剛落,語氣中多了一絲八卦的味道,「現在跟我老實交代吧,你到底去哪了?」
唐知芝吸了一口氣,說,「我昨天跟我媽去季家了,去見一下季太太和……季承凱。」
「季承凱?就是季家二爺的那個長子?」
「嗯。」
「你之前不是說他一直在國外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回來應該也是家裡安排,讓他跟我見一面。」
黎夏拉長音一個「哦」字,「所以你們兩個人昨天看對眼了,然後……」
唐知芝見她越猜越離譜,打斷她,「你想哪去了,我昨天沒和季承凱在一起。」
「沒跟季承凱,那……難道你是跟季廷煜在一起?」
唐知芝這邊半天沒聲音,黎夏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黎夏瞬間沒了開玩笑的心情,而是十分嚴肅地問,「昨晚是不是他強迫你?要是他強迫的,我現在就帶你去報警。」
她小聲說,「不是強迫,是我自願的。」
「什麼?!」黎夏忍不住揚高音量,「芝芝,你到底怎麼想的,你是當初被他傷害的還不夠是不是?」
「我沒想和他怎麼樣,昨晚算是我頭腦發昏。」
她以為做了最後一次,就可以兩清了。
但是季廷煜哪裡是那種任由別人說結束就能結束的人。
她昨晚的行為反而惹怒了他。
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黎夏無奈嘆息,「看來這位季總是天賦異稟,技術頂啊,不然能把你迷成這樣?」
她想到昨晚男人在床上馳騁不羈的模樣,臉一紅,立馬矢口否認,「你想多了。」
「不管是不是我想多了,我還是希望你能離他遠點。他的結婚對象不可能唐家,而且這渣男有前科,不能輕易原諒。」
唐知芝忍不住想笑,這個世界上敢這麼數落季廷煜的人,大概也沒幾個,黎夏算一個。
這邊和黎夏掛了電話,她又給唐繼川報了一個平安。
唐繼川一向不捨得罵她,只強調下不為例。
算是躲過一劫。
***
兩天後,她收到季承凱的消息,約她去打高爾夫。
唐知芝沒想到兩個人這麼快就要進到備戰狀態。
但是誰讓他們現在是盟友呢,她沒有推辭,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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