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著爸爸來的。」
唐瑾年乖巧的回答。
爸爸……
朱歆禾不由地皺眉，看來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季廷煜已經完全接納了那個女人，就連孩子都改口了。
她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又咳嗽幾聲。
唐瑾年又替她拿了紙巾遞過去。
朱歆禾接過紙巾，仔細打量他，這孩子長得倒是很好，甚至眉眼間有點讓人熟悉。
有點像小時候的季廷煜。
雖然五官長得不像，但是極其神似。
而且幾次和這孩子相處，能看得出來，他的教養也很好，是個很容易討人喜歡的孩子。
只可惜，他是唐知芝和野男人生的孩子，身份上不了台面。
唐瑾年見她盯著自己看，對她笑了笑。
朱歆禾的眼神不自在地閃躲了一下，本來想要說的刻薄的話，此刻一句都說不出口。
她總感覺這孩子得了她母親的真傳，挺會迷惑人，有本事招人喜歡。
病房的門開了，季廷煜走了進來。
他見唐瑾年站在病床前，也沒錯過朱歆禾眼底的嫌棄。
「年年過來。」
季廷煜叫了唐瑾年一聲，他走過去。
「你帶雲生出去玩一會兒，爸爸有事跟奶奶說。」
唐瑾年點頭，「好。」
他拉著雲生出去了。
幾乎在他們出去的同時，朱歆禾冷淡地開口，「你怎麼能讓那孩子叫你爸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我們季家的孩子。」
「他本來就是我們季家的孩子。」
季廷煜說這話時，從容在病床前坐下。
「你說什麼？」
朱歆禾甚至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你為了讓我接納他，倒是什麼謊都說得出來。」
「我沒必要撒謊，因為您接不接納他對我來說沒什麼大的用處。」
季廷煜眼神深沉認真，「唐瑾年是我兒子，如假包換，您在逃避什麼？」
朱歆禾一時語塞，「我沒什麼可逃避的。」
「您說沒有就沒有吧。」
他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告訴我真相。」
朱歆禾看著他，說，「什麼真相？」
「到底是誰把您從樓上推下去的？」
「我不記得了。」
朱歆禾的目光躲閃，雙手隱隱有些顫抖。
季廷煜傾身向前，聲音放柔，「你不用害怕，他們不知道你還活著。」
「我必須要掌握更多的證據，才能替你報這個仇。」
「是林歲歲。」朱歆禾說，「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只有林歲歲？」
「是。」
朱歆禾看著他，攥著被子，「我沒必要替害我的人掩飾，就是林歲歲推我的。」
「林歲歲已經死了，現在死無對證。」
朱歆禾震驚地看著他，顯然沒想到林歲歲真的死了。
季廷煜沉默半晌，低聲問，「你當時跳下來，還有沒有意識？有沒有看到什麼人？」
朱歆禾瞬間臉色一白，慌亂搖頭，「我什麼都沒看到。」
季廷煜看著她的反應，不動聲色地說，「行，那就以後你想到什麼再說。」
他從椅子上起身，朱歆禾問，「年年真的是我的親孫子？」
「如假包換。」
「那雲生呢？」
朱歆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或者就是在她想到季廷煜為了一個女人守身如玉那麼多年，會跟林歲歲再度有孩子嗎？
她產生了懷疑。
「雲生不是我的孩子。」
「什麼……」
朱歆禾腦子翁的一下。
「他是林歲歲的兒子，但不是我兒子，她之前去國外找我，被人侵犯了。」
朱歆禾從沒有想過是這麼個結果。
她從小疼到大的孫子竟然不是親生的，反而她一直瞧不上的那個私生子才是自己的親孫子。
她想到唐瑾年小小的身體站在病床邊，小心翼翼照顧她的樣子，讓她心裡被什麼緊攥著似的疼。
朱歆禾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這件事先別告訴雲生了，畢竟是我帶大的孩子，我不忍心。」
「嗯，這件事不會有人再提，雲生就是我的親生兒子。」
朱歆禾清了清嗓子，問，「唐知芝呢？」
「她在上班。」
「上班是假，躲我是真。」
「她最近工作很忙，沒時間躲你。」
朱歆禾被他噎了一下，問道，「你說他們不知道我還活著，那我出院後去哪？」
「如果你想自己，我可以給你單獨找個地方，當然你也可以來紫雲府，不過事先說好，來了不准為難知芝，否則，我可能會選擇把您送走。」
朱歆禾，「你……」
「我說到做到。」
季廷煜起身，「既然您現在沒什麼大事，我就先走了，公司那邊還有點事。」
「那他們兩個呢？」
「怕惹您心煩，他們我也帶走。」
朱歆禾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晚上，回到紫雲府。
季廷煜進門的時候，唐知芝正坐在客廳陪著孩子們玩。
見他回來，迎了上去。
她剛接過他的外套，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客廳里是保姆和兩個孩子的交談聲。
玄關處，兩個人吻的火熱。
她的腰抵在柜子上，被他火熱的吻親的直往後仰。
他的手撩開她的衣擺，覆上瑩白纖細的小腰。
唐知芝下意識抖了一下，抓住他在衣服裡面作亂的手。
「別這樣，孩子們還在呢。」
「他們看不到。」
「那也不行。」
他黏人起來她控制不住，她索性直接叫了一聲唐瑾年的名字。
唐瑾年往這邊跑的時候，季廷煜鬆開了手，生怕被兒子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季廷煜火氣沒來得及消，直接上樓了。
晚上，唐知芝剛從浴室出來，季廷煜就從後面抱住她，「跟你商量個事。」
她想也不想地說，「不行。」
「我還沒說。」
「你離不開那點事。」
季廷煜，「……」
唐知芝看他吃癟後有些無奈的樣子，不禁想笑，她說，「你想跟我說什麼？」
「現在願意聽了？」
「嗯，聽。」
季廷煜上前環住她的肩膀，「我想把我媽接過來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