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你妹啊！」
唐知芝立即捂著臉，低頭快步跑回了休息室裡面。
門板重重合上，發出砰的一聲。
季廷煜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重新若無其事地看向對面的鏡頭，神色已經恢復如初，「我們繼續。」
視頻那端，每個人都藏起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裝作淡定地開始討論工作。
唐知芝躲在被子裡，感覺有人在拉她的被。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季廷煜無奈地隔著被子對她說，「你也不能怪我，誰讓你直接出去的？」
唐知芝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露出捂的紅撲撲的一張臉，「誰家集團內部會一大早開線上會啊？」
「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溝通方式，主要這個項目比較著急，需要我及時做決策，我自然用最快的方法。」
「那你提醒我一下啊？」
「我想提醒，你也得給我機會，我攔都沒攔住，你就都招了，我後面在補充也是越描越黑。」
唐知芝，「……」
好像也是，怪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太衝動了。
他捏了捏她光滑細嫩的臉蛋兒，「你其實不用這麼在意，我們關係的曝光是早晚的事，現在不過是提前曝光而已。」
「不是曝光的事……」
「那你糾結什麼？害羞？」
唐知芝好笑地看著他，「難道你不會害羞？」
「不會啊，有什麼害羞的？我又沒睡別人的女人，我睡的我自己女人，合理合法。」
季廷煜一本正色地解釋「睡覺」，讓唐知芝覺得臉頰發燙。
逗弄她挺有意思的，哪怕到現在，她也很容易臉紅。
讓他不禁想起，她從前有多大膽，在他的酒吧，霸氣地跟他告白。
那時候她是不懼旁人的眼光的，寶石般澄澈的雙眸里只容得下他一個人。
而現在，她的眼睛裡總是有那麼一絲的猶豫和掙扎，在不經意的瞬間顯現出來，讓他覺得有種虛無縹緲的無力感。
「芝芝，你還沒回答我？」
唐知芝靠坐在床頭，問他，「什麼？」
「你糾結的是他們會議論我們，還是你根本不想讓人知道我們有什麼關係。」
季廷煜背著光坐在床邊，半邊俊臉被一層溫暖的光暈覆蓋，輪廓不似他之前給人感覺那樣冷硬。
唐知芝望著這樣的他，有些話哽在喉嚨里，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吐出來。
但是該來的早晚要來的。
她終於鼓起勇氣開口，「我們還是慢慢來吧。」
季廷煜揚了揚眉，「什麼叫慢慢來？」
她垂下頭，後頸瓷白的肌膚在光線下泛著一層瓷釉的光。
「就是我們先不要著急定義彼此的關係，只當朋友先……」
「朋友？」
季廷煜嗤笑出聲，「唐知芝，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沒有，我是認真的。」
季廷煜嘴角的笑容收的乾淨利落，反問她，「你和朋友會做昨晚咱們做的事情嗎？」
「不會。」
「那你他媽還要跟我做朋友？我缺你這一個朋友嗎？」
季廷煜的情緒比她想的激動。
但是她完全理解。
如果是她，也會很傷心。
可是哥哥現在的狀態不穩定，她實在難以抉擇，或許慢慢來，她能說服哥哥。
不過不是現在。
「我知道你不缺。」
「你還是少說話吧。」
季廷煜起身往外走，氣沖沖拉開休息室的門，就看到衛遠正站在門口，抬手準備敲門的姿勢。
「季總，您要的衣服。」
「給裡面那個朋、友！」
？
衛遠看著季廷煜憤然離開，再往裡面看，唐知芝正一臉悵然坐在床頭。
他將袋子放到門口，「夫人，給您買的衣服放在這了，我先出去了。」
放完東西以後，他立刻退了出去，同時合上了門。
唐知芝在休息室里洗漱完，又換上新衣服，然後才走出休息室的門。
季廷煜正坐在辦公桌後翻動合同，聽到聲音看過來，唐知芝剛要開口，他就說，「門在那邊，慢走不送，朋友。」
朋友兩個字咬的很重，像是在諷刺她的話。
「你非要這麼說話嗎？」
唐知芝沒忍住問道。
他輕蔑地笑了一下，「不然呢？我對朋友就是這個態度。」
唐知芝攥了攥手指，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離開了。
在她走後，季廷煜立即扔了筆，也沒了看文件的心情。
她的態度轉變的太快，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季廷煜給衛遠打了一個電話，「查查最近唐知芝是不是接觸了什麼人。」
衛遠說好，「對了，季總。」
「還有事？」
「老爺子的生辰要到了。」
季廷煜也想起來，就在這幾天了。
「禮物還是按照上次的要求準備嗎？」
季廷煜嗯了一聲，「你看著辦吧。」
見衛遠沒掛電話，他問，「你還有事？」
衛遠這才開口，「夫人和小少爺今年要去嗎？」
季廷煜一想到剛剛女人那副絕情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去問她。」
「是。」
衛遠察覺到季廷煜今天的心情不好，沒再說什麼。
……
唐知芝在頂樓休息室過夜的消息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傳開了。
霎時間她成了同事們的重點關注對象。
今天已經有不少其他部門的同事故意來GG部閒晃了。
直到看到唐知芝本人，膚白，貌美，有氣質。
不奇怪她能被總裁看上。
只不過大家都知道林歲歲和季廷煜高調到媒體報導三天的世紀婚禮，這樣一來，唐知芝的身份就很尷尬了。
茶水間裡有說的難聽的，已經連包養這種詞都說出來了。
唐知芝暫時沒空搭理這些流言蜚語，眼下最讓她困擾的是哥哥的情況。
她想來想去，還是將哥哥的地址給了霍楚年。
他們的關係之前那麼好，或許哥哥能聽他的，不會像現在這樣，被仇恨包圍著，好像活著的目的，僅僅只剩下報復。
雖然那些傷害過他的人，確實該死，但是不值得他犧牲自己的人生。
晚上。
唐知芝回到紫雲府，她剛走到庭院，就見衛遠從裡面出來。
「夫人。」
「你要走了？」
「嗯。」他想了想，對她說，「夫人，季老的生辰要到了，您要不要帶小少爺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