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芝慌亂地推拒，生怕他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來。
但是季廷煜卻只是壓著她的手，動情地吻著她，沒有進一步的攻勢。
在她細白頸子下咬了一口，她疼得嘶了一聲。
季廷煜仰頭看她乾淨嬌柔的面孔和那兩條深深皺起的眉，悶笑兩聲鬆開她。
唐知芝察覺到他的禁錮變松，立刻從他腿上跳下去，又隔著很遠距離才放鬆下來。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她整理被他弄亂的衣服。
季廷煜依舊坐在那，姿勢大敞，「好歹也睡過那麼多次，你的味道我還能不知道嗎？」
「我沒噴香水。」
他勾了勾唇。
她身上的不是香水味，是一種介於果香和花香的味道。
很讓人舒服。
季廷煜從椅子上起身，「走吧，這裡不是聊天的地方。」
「你不是說這個書房季老沒在用了嗎？」
「他是不用了，但是這個書房還是他的，你要怎麼解釋你在這？」
季廷煜不由分說拉著她往外走，還好走廊沒人，他帶她下了樓。
避開了客廳，季廷煜拉著她從後門閃身進了庭院。
到了安全地帶，她立刻甩開他的手保持距離。
季廷煜也沒再管她，「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今晚她的事情肯定是辦不成了，唐知芝說，「我現在就得走了，我去和爺爺打聲招呼。」
「我讓衛遠送你。」
「不用了。」
「那就我親自送你。」
她妥協，「那還是衛遠送吧。」
季廷煜挑唇，拿出手機聯繫衛遠。
唐知芝回到雲頂灣的住處，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樓下，路燈將他的影子拖得頎長。
她走過去，叫他，「楚年哥。」
霍楚年抬眸對她笑，視線一瞥，又看到她身後的車，笑容斂去幾分。
而在車裡，衛遠看見了霍楚年。
唐知芝帶著霍楚年上了樓。
她給霍楚年倒了杯水，順便跟他說了自己今天的遭遇。
霍楚年聽得皺眉，「季廷煜就這麼放過你了？」
「大概是因為我什麼都沒拿到吧。」
唐知芝嘆了口氣。
霍楚年定了定，說道，「知芝，之前繼川的助理不是告訴過你，他出事前接到了一通電話，在去赴那人的約時，才出了車禍。」
她點頭，「助理確實這麼說的。」
霍楚年說，「我找到了你哥哥出事前的那通電話。」
「真的？」
霍楚年拿出手機，遞給她看。
唐知芝接過手機，在看到上面的報告時，不由地一怔。
接著緩緩抬頭看他。
「這是……」
「那通電話的信號是來自北城國際商會大廈。」
霍楚年頓了頓，每個字都震動她的耳膜，「是季廷煜所在的商會。」
唐知芝的喉嚨微哽，「你的意思是，那通電話，是季廷煜打給我哥哥的？」
「大概率是。」
霍楚年沉聲說，「所以，我很擔心你。」
唐知芝的心在顫抖著，今晚他放過她，替她掩護，看起來明明那麼真心。
可是……這通電話記錄又怎麼解釋？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她頓時覺得無比頭疼，心也很亂。
「怎麼了？」
霍楚年看出她臉色蒼白，擔憂地問。
她搖搖頭，「我沒事。」
又抬頭看他，「楚年哥，真的很謝謝你，這些信息對我來說很重要。」
「跟我不用這麼客氣，更不用道謝，我自己願意這麼做的。」
唐知芝揉了揉太陽穴，聲音了無生氣，「我有點累了。」
霍楚年從沙發起身，「我也該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剛邁開步伐，腳步倏地停駐，回頭看她，「季廷煜的事情不一定百分百確定，目前只能證明信號是從那裡發出的，也許不是他呢。」
唐知芝怔怔看著他。
霍楚年笑了笑，轉身走了。
偌大的房子又剩她一個。
她看向餐桌，不久前，他就靜靜坐在那陪她吃飯。
莫名地，不想那個打電話給哥哥的人是他。
翌日。
唐知芝趁著午休約了唐繼川的助理出來。
對方本來是不願意來的，但是唐家對他不錯，他也不忍心拒絕她。
咖啡廳里沒多少人，他們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說話很方便。
助理說，「我真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的也都說了。」
唐知芝並不急切，「我明白，我今天叫你來，只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說我哥那天接了一通電話，你知道是誰打給他的嗎？」
助理的視線飄忽了一下，立即搖頭，「不知道，我當時沒聽清……。」
唐知芝說，「其實我已經查到一個可疑的人了，只是我還不確定。」
助理端起咖啡，手微微有些抖，「你懷疑的是誰？」
「我懷疑的人姓季。」
對方咖啡頓時撒了一手背。
唐知芝眼神暗了下來，隨手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
「謝謝。」
助理擦了擦手，動作越來越慢，後來破釜沉舟，「唐小姐，我真沒辦法說那個人是誰，但是那天我聽到的，唐總叫對方……季總。」
助理說完後慌忙站起來，「我真的還有事，不能繼續陪您了。」
他朝她微微鞠躬，然後疾步離開。
生怕晚一步，自己就會攤上什麼大麻煩似的。
唐知芝渾渾噩噩地回到電視台，一下午心不在焉。
晚上下班，她回到家。
屋裡面的燈開著。
她心裡一驚，放輕腳步往裡面走。
主臥的門拉開，季廷煜穿著浴袍從裡面走出來。
她這才放鬆警惕，問他，「你怎麼在這？」
「不對，你怎麼進來的？」
第一次是哥哥設置的密碼，是她的生日，他猜對了。
第二次是她入職電視台那天的日子，他又猜對了。
可這次是她養團團的日子，他怎麼猜到的？
比她肚子裡的蛔蟲還准。
季廷煜看出她的想法，輕笑，「你再改十個，我也猜的出來。」
「我下次改成我們老死不相往來的日子，看你是不是還能猜的到。」
「老死不相往來？」
季廷煜忽而一笑，「這輩子你就別想了。」
唐知芝想到那通電話，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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