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謀……」
聽到這個名字,葉桐下意識的心頭有些顫動,隨即,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有些猶豫的道:「您是老祖說的那位多年生死之交的好友?」
「好友?」
女人冷哼一聲,臉色有些陰沉的看著葉桐。
「葉謀只告訴了你,我是他生死之交的好友?」
「這。」葉桐噎住了,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嘩。
果不其然,還不待他反應,面前這女人伸手,天色都按了下來。
葉桐只覺得無法抵抗,一人一龍就這樣被據著,徑直丟向了那隻吼鯨王的背上。
嘭。
吼鯨王的背頗有些柔軟,不過這麼高的距離,還是讓葉桐感覺骨頭一松。
剛剛站起來,面前又是黑影閃動,緊接著,那女人出現在了葉桐的面前,恐怖的威勢讓葉桐向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葉謀這廝,後人還算不錯,有幾分本事。」
女人掃了一眼葉桐,冷哼了一聲,「葉謀讓你來幹什麼?」
「老祖讓我來把一個東西……」葉桐正要說,突然,話音戛然而止,動作也是瞬間僵直。
看著從懷裡拿出的盒子,葉桐吸了一口涼氣。
看似自己的一系列動作都十分自然連貫,可是……
這盒子,他不是放在系統自帶的儲物空間了嗎,為什麼,會在自己身上。
「東西?」女人卻是打斷了葉桐的瞎想,伸出手,盒子自動飛到了她的手上。
啪嗒。
輕巧的打開了盒子,盒子裡,一紅一藍兩顆圓珠子,正在發著柔和的光芒。
「這不是葉家守護的靈珠嗎?」女人略微有些驚訝,看著葉桐道:「葉謀為什麼讓你把這個東西給我?」
「老祖說拜託您幫他保管。」葉桐回答。
「我保管?」
女人愣神,看著靈珠,沉默了幾秒,隨即,斷然搖頭。
「他當年選擇了那個女人,說什麼這是他作為守護者的命運,如今卻讓我替他保管這靈珠,真是好笑。」
「把東西帶回去,告訴他,我不會幫他保管。」
話音落下,盒子從女人的手中飛出,隨即向著葉桐拋來。
葉桐連忙接住了盒子,略微猶豫之後,又道:「前輩,這是老祖的遺願……」
「遺願?」
聽到這話,女人轉過頭,臉上,帶著驚愕。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葉桐略微清了清嗓子,看著女人,有些琢磨不得的道:「讓我把靈珠帶來交給前輩,這是老祖的遺願。」
「遺願……你的意思是說,葉謀,他死了?」女人嘴唇顫抖,眼睛緊緊的盯著葉桐。
「嗯。」葉桐點了點頭,語氣有些低沉的道:「老祖在兩個月前去世了。」
「不,不可能。」突然間,女人露出了笑容,一把抓住了葉桐。
「不可能的,葉謀這人天資卓越,從二十五歲起就是芳緣的頂尖強者之一,再加上繼承了守護者的傳承,不可能這時候就會死。」
「憑他的天資,肯定已經到了和我一樣的境界,超脫了凡人界限,區區百年時光,怎麼可能……」
說著,女人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身體有些搖晃了起來。
葉桐則是連忙伸手扶住了女人,眼神里,稍微有些驚訝。
女人的話,信息量很大。
超脫了凡人界限,百年,也只是區區。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活幾百年?
「你說,你是不是在騙我!」女人突然大喊了一聲,看著葉桐,眼睛通紅,「葉謀,他沒死!對不對?」
葉桐看著面前的女人,眼神之中有些許的猶豫,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老祖,確實已經走了,他中了毒,而且那毒劇烈無比,我到時,已經沒法再挽救……」
「不,你在說謊!」
突然,女人發瘋,猛的將葉桐推開,隨即,跌跌撞撞的又向著葉桐走來。
「不可能的,我們這等人,不可能被凡間的毒毒死,葉謀不可能會死!」
「百年,我才離開了百年,他怎麼會死?」
「他怎麼能死!」
葉桐看著女人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拉了拉一旁的老噴。
老噴扭過了頭,臉上,也是驚懼。
眼前的這個女人,境界奇高無比,從剛剛她拘拿一人一龍便可以看出,對於葉桐,她幾乎是碾壓式的。
這該不會是和老祖年輕的時候……
葉桐吸了口氣,看著眼前的女人,強行鎮定了下來,說道:「那個……前輩,老祖還讓我帶給你一句話。」
咚。
「什麼?」
女人停下了腳步,抬頭,此時,葉桐才看到,她的臉上,滿是淚水。
這一幕,讓葉桐有些動容。
「老祖曾說他……」葉桐開口,正準備說老祖說他這輩子問心無愧,突然,意識到了一絲不對。
剛剛這個女人分明說了,老祖選擇了什么女人,然後老祖說過這個女人說過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臥槽,這要是說一句我葉謀問心無愧。
那我葉桐今天可能就能去見到老祖了……
「咳。」想到這兒,葉桐連忙咳嗽了一下,對眼前的女人道:「老祖曾說過,他其實對您一直都很愧疚。」
「愧疚?」女人一滯,看著葉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他真這麼說過?」
「嗯,說過。」葉桐頂著壓力,面色不改的道。
「說過……」
突然間,本來洶湧的氣氛平靜了下來。
女人在原地停留了許久,突然,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不是說過他這輩子都問心無愧嗎,怎麼,到最後,竟然也會對我愧疚了?」
「那這麼說,最後,還是我贏了……」
葉桐:「……」
說了一句,女人似乎平靜了下來,走到了葉桐的面前,拿過了盒子。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答應他吧。」
就這樣,女人拿過了盒子,似乎若有所思的轉過了身子。
葉桐在後面看著,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女人的背影,猶豫的道:「那個前輩,冒昧的問一句,您和老祖是他說的那樣嗎?」
「生死之交的好友嗎?」
女人回了一句,輕笑一聲,語氣低沉了下去。
「當然是了。」
「除此之外,我們,還是知音,是夥伴,是對手,也是……」
說著,女人的聲音漸漸細不可聞,最終,化作了一句感嘆。
「罷了,他死了,那這一切,也沒有意義再去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