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嗯。」阮江天眸中閃過一絲煞氣。
天靈學宮中,並不是所有導師都是按照正規流程進來的,其中也有人被各方勢力想方設法的塞進來,許汶悠便是其中之一!
許汶悠沒什麼教學能力,他早知道許汶悠是皇后的人,但是一直以來許汶悠雖然小動作不斷,卻沒出大錯,所以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誰知道,他的容忍,竟然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小徒弟!
簡直可惡!
蕭長歌這才看向齊落落:「你以為自己受皇后庇佑,便是被逐出外院,你也有辦法求皇后再把你送回來,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是嗎?」
蕭長歌的聲音平淡,聽上去還有幾分冷清,可是齊落落卻從中聽到了濃濃的煞氣,蕭長歌只是隨口一句話,她卻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四皇子常年不在京城,但京城中關於他的傳說卻從來不少!
他是一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世人都道霄雲帝不喜四皇子,也不看重他,他在霄雲沒什麼地位,可是整個京城,從來沒有誰在招惹了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齊落落強行按捺住心底不可抑制的恐懼,結巴道:「我……我……我……」
蕭長歌根本不在乎她說什麼,方才的話也不是質問。
他隨手一揮,一道強橫的白光頓時飛了出去,須臾,白光裹著一道人影,重重地砸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之上。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女子的痛呼聲!
「啊!!!」
「許導師?」
「許汶悠,是你!」
眾人一眼認出了來人,許汶悠的身上掉出來一塊玉牌,余青撿了起來交給了阮江天,阮江天看了看,厲聲道:「竟然是斂息符!你一直藏在這附近偷看?」
許汶悠身懷斂息符,所以連他都沒察覺到她的靠近!
許汶悠神情接連閃爍,她知道眼下這種情況,她便是狡辯也沒用的,當下緊咬著牙一言不發。
阮江天冷冷地看著她:「好個許導師!你三番五次違背學院院規,本院長屢次寬恕,沒想到你卻變本加厲!許汶悠,看來本院長這小小的外院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你還是回皇后娘娘身邊去吧!」
許汶悠仗著有皇后撐腰,並不像別人一樣畏懼阮江天,反正事已至此,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哼!這件事可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你們?
楚溪沅心念微動。
許汶悠說完,從地上爬了起來,瞪了齊落落幾人一眼:「沒用的東西。」說完,她轉身就走。
「許導師?」齊落落臉色大變,她哪怕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罪責也沒有出賣許汶悠,是她自己沒藏好才被人揪了出來,可許汶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
她走了那她怎麼辦?
誰知道許汶悠根本不理她,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而已,不值得她浪費時間。
齊落落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癱坐在地上。
然而,許汶悠只是走了幾步就再也邁不動絲毫,無論她如何催動靈力,都破不開困住她的禁制分毫!
「老不死的?你什麼意思?」許汶悠以為是阮江天乾的。
阮江天差點氣了個仰倒,這許汶悠不但污衊他,還敢叫他老不死的?
蕭長歌不緊不慢地開口:「是本皇子所為,你犯下如此大錯,阮院長寬宏大量,不予重罰,但是本皇子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四皇子?」許汶悠臉色微變,「殿下,你想做什麼?你別忘了,我可是皇后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擅動陣眼、擾亂光門,意圖害死大皇子、趙家、舒王家、楚家、雲王家數名世家子弟,皆是皇后授意?」
許汶悠霍然色變。
阮江天身為外院院長,不能輕易挑明朝堂恩怨,但是蕭長歌不同!
許汶悠強撐著:「你少在那裡血口噴人!別以為你是皇子就可以胡說八道!」
蕭長歌並不與她爭辯,他微微轉頭,看向蕭若璋:「大哥也覺得,這件事可以就這樣輕輕揭過?」
若是蕭若璋此時還未重返朝堂,那麼這件事或許就真的只能不了了之,可是眼下蕭玉衡被禁足,父皇重新召他處理政務,一切的跡象都表明……
他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
蕭若璋沉聲道:「此事待本皇子回朝,必要皇后給個交代!」
「如此便好。」蕭長歌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驀地出手,大片白光從他體內湧出,直奔許汶悠而去!
「啊——!!!」許汶悠瞬間發出悽厲無比的慘叫,巨大的痛楚仿佛要將她撕碎一般,她一身靈力開始不受控制的溢散,氣海深處更是一片腥風血雨!
「不要!!!」許汶悠瘋狂嘶吼著,可惜,無濟於事。
撕裂般的痛楚並沒有持續太久,蕭長歌收了白光,而此時,許汶悠如爛泥一般癱在地上,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她從靈根,到氣海,再到全身經脈,已經徹徹底底,完完全全被蕭長歌摧毀了!
這般傷勢,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再救得了,從現在開始,她將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終生纏綿病榻,直至痛苦而死!
做完這些,蕭長歌的目光輕描淡寫地掃過齊落落身上,齊落落兩眼一翻,瞬間暈了過去。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蕭長歌,殺人不過頭點地,而蕭長歌所為,堪稱狠辣!
蕭長歌看向楚溪沅,正欲開口,卻發現一道透明絲線正纏在他的手腕脈搏處,另一端,赫然便拿在楚溪沅手中。
原來方才趁他對許汶悠動手的時候,她竟悄然在探他的脈息!
原來在自成空間的時候發生的事,她一直都記在心裡……
楚溪沅不動聲色地收回絲線,暗中給了蕭長歌一個巨大的白眼,蕭長歌抬眼看天。
啊,夜色真好。
蕭長歌和楚溪沅這般,在別人眼中,自然便成了眉來眼去。
只是可惜,在場的眾人,居然沒有一人覺得這般景象美好。
蕭若璋深深地看著蕭長歌。
他對蕭長歌的印象,一直都是不溫不火、不淺不淡,別人都傳他是煞神,可是他卻知道,他這個四弟性子淡漠得很,只要不招惹他,其實他一般都懶得理你。
可楚溪沅……
他屢次突破底線,皆為楚溪沅!
他明明可以直接動手懲治許汶悠,可他方才卻刻意激他,要他在朝堂上提及許汶悠之事,只能是為了楚溪沅!
蕭若璋眸中暗潮連連。
楚溪沅,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蕭長歌如此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