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歌看著楚溪沅手中的東西,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青綠色一點葉片,乃是業火青蓮!
這女人還真是摳門,就撕了這麼一點點,不多不少,一點都沒浪費!
楚溪沅瞪了蕭長歌一眼,只有她知道他在笑什麼。
這可是業火青蓮好嗎!
整個天靈大陸也不見得有多少,想當初她和蕭長歌為了取這個業火青蓮,可是差點把命都丟在那岩漿地底了!
業火青蓮一點點就價值不菲,她可是極肉疼地才決定拿出來的,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感受到楚溪沅目光的不善,蕭長歌收斂了笑意,輕咳一聲,對她道:「我教你一套手印,你催動靈力將這葉片送入火舌蘭旁側,然後順著火舌蘭的根將這葉片放進去,最後將火舌蘭連根拔起來就可以了。」
「就這樣?」眾人都有些愕然,蕭長歌所說的辦法,未免也太簡單、太隨意了吧?
「就這樣。」蕭長歌也不廢話,開始把手印傳給楚溪沅。
他教的手印並不繁複,楚溪沅看了一遍便學會了,蕭長歌叮囑:「你換陣眼的過程中,一定不能觸碰到任何陣法之力,明白?」
楚溪沅點點頭。
所謂靈陣,乃是由靈力和天地陣法之力融合而成,如果說靈力是血肉,那麼陣法之力便相當於是靈陣的骨架和經絡血管,而楚溪沅要做的,就是避開這些陣法之力。
說易行難,陣法之力處於靈陣之中密密麻麻到處都是,更何況火舌蘭的位置還是陣眼,要想完全不碰到幾乎不可能!
然而若非如此,就絕不可能替換陣眼!
氣氛不自覺地緊張起來,除了蕭長歌,幾乎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地看著楚溪沅……的手!
她雙手快速結印,一道道尋常靈師感知不到的手印快速飛出,將她手中的葉片朝著火舌蘭而去。
時間一息一毫的過去,饒是有蕭長歌的白光護體,這裡的灼熱根本影響不到她分毫,楚溪沅額頭上還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蕭長歌皺了皺眉,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來一方絲帕,神態自然、不帶半點猶豫地開始替楚溪沅擦起汗水來。
楚溪沅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被蕭長歌打擾,終於,火舌蘭被她連根拔起,業火青蓮葉片放了進去。
楚溪沅鬆了口氣,手一招將火舌蘭采了下來,見狀,眾人這才放鬆,隨後便看到蕭長歌正在給楚溪沅擦汗,他動作溫柔、耐心,甚至莫名還有些微的……繾綣……
一時間,蕭若璋和舒學予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蕭若璋道:「四弟,你對溪沅師妹……真照顧。」
蕭長歌不慌不忙地把手帕收起來,就那麼堂而皇之地收進了懷中,輕聲一笑:「唯習慣爾。」
他說完這話,蕭若璋和舒學予的臉色更是不約而同地黑了幾分。
楚溪沅忍了忍,沒忍住,不動聲色地踩了蕭長歌一腳。
轉身朝著石橋而下:「走吧。」
蕭長歌走在她身旁,唇角勾了勾。
一行人順著來路,很快離開了這座火山,此時,光門的入口已經大開,眾人一起走了出去。
光門外,阮江天親自等在這裡,在他身旁,站著余青,此時的余青滿臉懊惱,而在不遠處,還有幾道身影全都低垂著頭。
阮江天親眼看到楚溪沅他們全都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目光微轉,落到蕭長歌身上,頓了頓:「四皇子。」
蕭長歌微微俯身致意:「院長。」
「有多年不見了。」阮江天感慨。
「是。」
擺了擺手,阮江天不再寒暄,他轉頭看向一旁低垂著頭的幾人,道:「好在他們平安無事,否則你們的過錯就大了!不過饒是如此,你們也不可饒恕!」
楚纖纖離開了自成空間,她畢竟也有九階靈尊的修為,很快恢復過來,抬眼看到被阮江天訓斥的幾人,眉目頓時一橫:「是你們!齊落落,又是你害我!」
那幾人中,為首的赫然便是之前一直處處針對楚纖纖和楚溪沅的妖媚女子,齊落落!
齊落落不忿地瞪了楚纖纖一眼,有些畏懼地看了看阮江天,終是沒有還口。
楚纖纖走到她身前:「你三番五次針對,屢次挑釁,這一次更是想害死我們,齊落落,我跟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你如此害我?」
齊落落忍不住道:「你和楚溪沅明明是熾楓學院的走狗,憑什麼待在我們外院?你們早就該滾了!」
「你!你說誰是走狗!」楚纖纖怒不可遏,氣得差點動手。
楚溪沅淡淡地看著齊落落,往前走了兩步:「就因為這?你就不惜違反院規,對我們痛下殺手?」
齊落落咬了咬牙:「誰痛下殺手了!你們不是好端端地出來了嗎?我只不過是想給你們一點教訓讓你們吃點苦頭而已!這裡是光門,是學院的歷練之地,你們怎麼可能真的死在裡面!」
余青站在一旁,痛心疾首道:「不!你錯了!你們擅動陣眼,引起空間之力潰散,空間動盪,楚溪沅他們極有可能被捲入空間亂流橫屍當場不說,甚至有可能因為空間崩塌而徹底迷失在虛無空間,你說你只是想教訓她們,但你可知,稍有差池,他們五個人就全都出不來了!」
聞言,齊落落臉色白了白,她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你說什麼?不可能!」頓了頓,她咬牙道:「你說得這麼嚴重,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他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出來了嗎?我看他們連皮都沒破一點,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那樣!」
余青見事情都這樣了齊落落幾人竟然還是毫無悔意,越發失望:「那是因為我及時發現,還有阮老傾力護住了空間大陣,否則的話,這後果你根本承擔不起!」
「不可能……」齊落落還是連連搖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楚溪沅看著她,眸底暗光划過:「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死纏爛打、胡作非為,你但凡長點腦子,就會知道我既然選擇了留在天靈學宮、留在外院,我又怎麼可能是熾楓學院的人?」
「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隨便挑撥,你便急不可耐地送上去給人當槍使,齊家大小姐,還真是可笑!行了,懶得跟你廢話,以你的腦子,便是解釋了你也未必能聽懂,我現在只想問你,是誰告訴你這七道光門的陣眼在哪兒的?又是誰告訴你,這些陣眼該怎麼操控的?嗯?」
這七道光門受陣眼所控的事,她不知道,舒學予不知道,連蕭若璋和趙子冉也不知道,那麼齊落落幾人身為新生,來學宮的日子沒幾天,他們甚至都沒機會在考試的時候見識一番這幾道光門,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更這麼巧,恰好藉此來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