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沅依舊沒什麼反應,但是一旁的齊清妙看不下去了。
「行了,你們別求她了,這樣吧,你們跟我走,去楓火城,這樣總可以了吧?」
「楓火城?」翠華枝與其她姐妹對視一眼,眾人紛紛點頭。
於是翠華枝領著大傢伙對她重重拜下:「多謝……」
「齊。」齊清妙道。
「多謝齊小姐,大恩大德,妾身沒齒難忘!」
翠華枝將小如推搡著讓她跪在最前面,眼含熱切道:「齊小姐,您看我們小如,她……」
小如有靈根這事,但凡是個靈師都能看出來。
但誰都沒說出來只有靈根,而無靈力意味著什麼。
齊清妙一無所覺,毫不在意地張口就道:「她這是個廢靈根,永遠也當不了靈師的,跟沒有也沒什麼差別。」
「妙妙!」齊禾晚輕叱了一句。
齊清妙一臉無辜:「怎麼了姐姐?我說的是事實啊!」
翠華枝幾人面上都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被她們壓制下去。
笑著道:「是是是,這我們早就知道了,只是終究還是忍不住存了些念想,看來是我們痴心妄想了,請齊小姐莫要見怪。」
齊清妙擺擺手:「這沒什麼。」
楚溪沅看了齊清妙一眼:「你真的要收留她們?」
齊清妙挺了挺胸:「怎麼?你不肯發善心還不准別人做好事了?」
楚溪沅沒有理會她渾身莫名其妙散發的尖銳敵意。
齊清妙的表現,看上去像是看上了蕭長歌,但楚溪沅記得在玉靈山的時候她也沒少對舒學予示好。
楚溪沅淡淡道:「隨便你,不過我希望你知道,她們都是人,不是什麼貓狗也不是玩意兒,你如果堅持要幫她們,最好對她們負責。」
齊清妙一愣,她只是看翠華枝渾身是血其他人又哭得厲害,一時心軟還真沒想太多。
不過,她肯定是不會在楚溪沅面前示弱的。
齊清妙冷笑一聲,信心滿滿地道:「用你說!我堂堂齊家二小姐,難道還會照顧不了幾個普通人?」
楚溪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雪寒問道:「那還要不要通知……」
蕭長歌道:「當然。」頓了頓,補充,「除了楚家,凡是牽涉到的家族都通知一遍。」
「是!」
楚溪沅臨走前看了小如一眼。
十三歲的女子,說小其實也不小了。
但她瑟縮著身體,像小雞崽一樣躲在姐姐們的羽翼下。
有那麼片刻,從她身上,楚溪沅看到了剛被撿到的戚眠那時候的樣子。
……
蕭長歌抱著楚溪沅往回走。
楚溪沅舒服地窩在他懷裡,眨了眨眼:「怎麼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蕭長歌低頭看了她一眼,將她抱得更緊些:「小壞蛋,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只有四個字。」
「什麼?」
「幹得漂亮!」
楚溪沅唇角收不住地咧開。
她抱住蕭長歌的脖子,湊上去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就這?」蕭長歌睨她。
……
和蕭長歌分開後,楚溪沅來到了丹會。
那天從飛羽拍賣場出來,她本來就是打算直接來丹會的,誰知道路上竟然會發生這麼多事。
楚溪沅從後門入,徑直進了奉丹院。
……
「什麼?你又要用地火?!」
今日奉丹院內只有三師兄秦文修和邢初堯在。
然而兩人的嗓門卻絲毫不比其他師兄都在的時候小。
楚溪沅揉了揉耳朵,對兩位師兄道:「我保證!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出什麼變故了!」
邢初堯冷笑一聲:「你猜我信嗎?三師兄,你信不信?」
秦文修搖頭:「不信!」
楚溪沅微微眯眼,今天這兩位師兄怎麼這麼統一戰線了?
她眨巴眨巴眼,面朝秦文修的方向,哀求道:「三師兄,我接下來要去辦一件大事,需要很多很多錢,所以必須要煉很多丹藥出來,只有有地火協助才能提高效率,你就幫幫我吧。」
秦文修看著楚溪沅這個模樣,一個「好」字湧上了喉頭,只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
關鍵時刻,他身為煉丹師的強橫精神力展現了出來,生生將衝動壓了回去,面無表情地看著楚溪沅:「不行!今日師父和大師兄都不在丹會,萬一你再折騰出什麼花樣來,丹會還要不要了?」
「三師兄……」
「不行!」秦文修怕自己不堅定,連忙一口回絕。
「哼!」
楚溪沅冷哼一聲,轉身就走,走的時候還特意撞了邢初堯一下。
嘴裡念叨著:「我也太倒霉了,今天怎麼就只有三師兄一個人在呀,早知道挑其它師兄也在的時候來了。」
邢初堯頓時瞪大了眼,小師妹這話什麼意思?
撞他就算了,合著眼裡還壓根沒有他這個人!
這誰能忍?!
「站住!」邢初堯盯著楚溪沅的背影,「什麼叫只有三師兄一個人在?你十四師兄不是人嗎?」
楚溪沅回頭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明顯到能飛到天上去那種。
然後用一種非常沉重的語氣說道:「小師兄,你誤會了,我沒有說你不是人。只是如今我們師兄妹當中,就你一個人從來沒有用地火煉過丹了,你都沒煉過,你肯定不知道地火該怎麼開啟,所以我就算知道你是人,又有什麼用呢?」
邢初堯總覺得楚溪沅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但他根本沒有心思想太多!
他的關注點全是自己竟然被小師妹給鄙視了!
「誰說我不會開啟地火?你看不起誰呢?」
「哦?」楚溪沅原話奉還給他,「我不信!」
「你等著!我馬上給你開!」邢初堯衝動之下,一句話沒過腦子衝口而出,等秦文修去拉他之時他才反應過來。
師兄弟兩人面面相覷,眼神交流——
怎麼辦?
跑吧!裝死也行!
楚溪沅笑眯眯地掏出一個水晶球,裡面正回放著方才邢初堯和她的對話。
這水晶球名曰萬象,名字聽上去倒是頗為霸氣,其實唯一的功能就是記錄一些聲音和影像。
這東西還是她在戚眠的遺物里翻到的,倒是正好用上。
楚溪沅故意嘆息一聲:「沒關係,同門師兄妹,就算師兄言而無信,欺負我這個小師妹是新來的,師父不疼、師兄不愛,我也是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秦文修:「……」
邢初堯:「……」
一刻鐘後。
楚溪沅盤膝坐在地火台上。
地火台下,站著兩個怨念深重的她的師兄。
楚溪沅抬頭掏出了自己的丹鼎擺在火口上。
依然是那個小破爛丹鼎。
邢初堯陰陽怪氣道:「師妹,地火灼熱,可別把你的丹鼎給燒壞了,需要師兄送你個新的嗎?」
楚溪沅抬頭,笑眯眯地看著他:「不用了師兄,我習慣了用這個。」
邢初堯撇了撇嘴。
見楚溪沅已經全神貫注開始煉丹,起手提煉依然是那套不忍直視的炒菜手法。
秦文修撞了撞邢初堯的肩膀:「聽說你在飛羽拍賣場拍了一尊八口磐蛇鼎?既然小師妹不要,不如送給師兄如何?」
邢初堯咬著牙:「她就是死鴨子嘴硬!三師兄,要不要打賭,賭她那破丹鼎能撐兩天就算你贏!」
秦文修笑著搖頭:「不賭,不過,」秦文修說著拍了拍邢初堯的背,「我看你的嘴更硬!哈哈!庫房還有點事,這裡你看著吧,我先走了。」
「誰要看著她!」邢初堯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