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沅點點頭,手上流出一絲靈力。
楚雲倏地站了起來,上一次見楚溪沅時,她還才剛剛恢復靈根,不過短短二十幾日,她竟然提升到了七階靈尊?
這速度,便是吃飯喝水也沒有這麼快的吧!
楚雲沒有因為楚溪沅修為大漲而感到高興,相反,他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快速握住了楚溪沅的手,將自身靈力探入了她的經脈之中。
他人靈力入體,楚溪沅的靈力本能的想要反擊,卻立刻被她壓制了回去。
須臾,楚雲神色鬆動了幾分,楚溪沅靈力凝實、靈根牢固,並非他所想的那樣,是什麼邪門歪道所致。
但凡邪功,都有在短時間內提升修為的能力,然而相應的,也要付出慘烈的代價,比如靈師的生命力!
無論如何,他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走上這樣的道路!
楚雲還是有些不放心:「沅兒,你老實告訴爹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的修為,怎麼會漲得這麼快?」
楚溪沅也不隱瞞,把這段時間自己在靈塔第五層閉關,以及靈元丹的事都告訴了楚雲。
聽完,楚雲才真正鬆了口氣。
「不過,守塔長老怎麼會這麼幫你?他可是從來不管這些事的。」
楚溪沅在靈塔修煉時,能夠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外力會時不時浸入自己體內,替她舒緩那些不受她控制的狂暴靈力。
所以儘管她的功法運轉速度始終沒有跟上靈力運行的速度,卻從頭到尾都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出塔時還給守塔長老深深鞠了個躬以表謝意。
難道,她謝錯人了?
楚雲卻注意到另一件事:「沅兒,你說靈元丹是四皇子給你的,你是不是和四皇子達成了什麼條件?否則他為什麼會這樣幫你?」
如果說救他、救楚修、幫楚溪沅都可以理解為蕭長歌是在報恩,後來又是送雪魄丹又是送靈元丹,未免有些太好心了吧?
甚至楚雲懷疑,那個在靈塔中幫楚溪沅修煉的人,說不準也是蕭長歌!
無它,蓋因別人沒這個能力!
然而,據他所知,蕭長歌,可不是什麼菩薩心腸的大善人!
「我不知道。」
楚溪沅沒想好託詞,只能裝無知。
楚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他並不懷疑楚溪沅,所以疑點,全都落在了蕭長歌身上!
看來等實力再恢復一些,他得親自去四皇子府走一趟了!
……
這些日子,霄雲京城,除了各大家族測評、各個學宮的招生被眾人討論得如火如荼之外,瀰漫在大街小巷的,還有另一個消息。
那就是飛羽拍賣場即將拍賣一柄玄階高級靈兵——奔雷槍!
眾所周知,奔雷槍是齊王蕭玉衡所有,聯想到多日前蕭玉衡被神秘人重傷之事,眾人頓時想到這奔雷槍,定然也是那神秘人賣給飛羽拍賣場的,目的就是再次羞辱他!
「嘿嘿,看來這一次咱們的齊王殿下招惹到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誰說不是呢?之前還傳出消息,齊王就快要被封為太子了,照我看,鬧了這麼一出,他現在也沒臉當這個太子吧?」
「說起來,齊王身為眾皇子中唯一被封王的皇子,實在有些名不副實,要我說,只有四皇子殿下才最配封王,最配當太子!」
「你小聲點,那個天煞孤星你也敢議論……」
「……」
蕭玉衡在床上躺了整整二十多天才醒過來,一醒過來,就得知飛羽拍賣場竟然要公然拍賣他的奔雷槍!
氣得差點再次暈過去,卻沒有半點辦法,飛羽拍賣場的背後,是他根本招惹不起的存在!
奔雷槍的拍賣,如宣傳那般拉開了序幕。
平日裡就人流不息的飛羽拍賣場這一次直接被擠得人山人海。
大多數人是買不起奔雷槍的,他們只是來湊這千載難逢的熱鬧的!
那可是齊王殿下的靈兵啊!
蕭玉衡一早就讓人替他準備好了包廂。奔雷槍代表的是他的臉面,之前被那神秘人打成那樣,還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他已經狠狠的丟了一個大臉,這一次說什麼都要買下它!
更何況,這柄槍,還是他封王時父皇賞給他的,是他身份的象徵!
奔雷槍的底價起拍直接就是十萬金幣,蕭玉衡財大氣粗,第一時間讓侍從出了個封頂的高價——一百萬!
偌大的拍賣場瞬間鴉雀無聲。
一百萬金幣,那是多少人努力幾輩子也見不到的財富,整個霄雲京城,能一次性拿出百萬金幣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一時間,竟無人敢競價,那些本來存了看熱鬧心思的眾人也被鎮住了。
蕭玉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飛羽拍賣場不是大肆宣傳嗎,不是故意要下他的面子嗎,那他就讓這場拍賣虎頭蛇尾的結束。
想看他熱鬧?
想得美!
他不能正面招惹那背後的人,還不能用錢砸嗎?
拍賣台上,綰綰開始敲錘:「一百萬一次,一百萬兩次,一百萬……」
眼看奔雷槍已是囊中之物,蕭玉衡面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神色,雖然一百萬於他而言也有些肉痛,但比起奔雷槍,這點損失也不算什麼。
卻在綰綰第三錘即將落下時,一道女聲突然傳了出來:「一百零一萬。」
眾人循聲而去,這齣價的人,竟然是楚溪沅!
她坐在最普通的拍賣席上,連個屬於自己的包廂都訂不起,如今,卻一擲千金,怒砸百萬,只為奔雷槍!
眾人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奔雷槍剛猛霸道,楚家六小姐一個女流之輩,怎麼會想要拍這柄槍?」
「難不成她是為了齊王殿下拍的?」
「你們還記得嗎,上一次楚六小姐明知道自己不是楚家三小姐的對手,卻為了齊王不顧一切對楚三小姐出手,最後自己還受了傷。」
「這個楚六小姐,也真是個可憐人啊,齊王殿下根本不是良人,她怎麼如此痴心……」
「痴兒啊,一個男人,哪裡值得豁出命去,傾家蕩產……」
一時間,不少人都嘆息了起來,紛紛為楚溪沅不值。
廂房之中,蕭玉衡的臉色卻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