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玉佩,新的發現

  「許祭酒!」

  看見來人,原本只是跟著來看好戲的國子監眾人神色頓時變得恭敬起來,規規矩矩地給許祭酒行禮。

  「原來是許祭酒……」

  楚溪沅對國子監的了解並不多,但也聽說過許祭酒的名頭。

  國子監有兩位祭酒,一直被外人推崇為「文治武德」,「文治」也不是文才的意思,而是指德高望重,毫無疑問是國子監身份最高的人——孔祭酒。

  而另一位「武德」,指的便是這位許祭酒。

  許祭酒成為祭酒之前一直是國子監的執法長老,為人嚴厲,處事果決,除了孔祭酒,誰的面子也不給,而他升任祭酒之後,行事依舊如故,雖然國子監已經有了新的執法長老,但是很多刑罰上的事,還是由許祭酒親自做決定。

  國子監上至導師學官,下至普通學生,都很怕這位祭酒。

  那些跟過來的國子監中人在楚瀟瀟的話中察覺到事情不對,便立刻有人去通知了能理事的人,但誰也沒有想到,許祭酒竟然會親自來!

  還帶來了兩位長老!

  「見過許祭酒,鍾長老、褚長老,真巧啊,又見面了。」楚溪沅微微俯身。

  看著楚溪沅,鍾長老和褚長老面色都有些不自然,許祭酒卻是微微點了點頭,只不過姿態看起來很是冷漠,但是熟悉他的人一眼就會發現他的眼神已經變得頗為溫和。

  這說明他對眼前這個人很是欣賞!

  許祭酒冷冷道:「聽說你們在理論楚纖纖同學在玉靈山失蹤之事,正好國子監經過調查,也有了新的發現,等人齊了之後,一併公布吧。」

  等人齊?

  等誰?

  公布啥?

  不是,國子監的祭酒要公布希麼東西不應該在國子監嗎?

  眼下就這麼隨意地站在雲王府的大門口是不是不太好?

  這也太隨便了些吧?

  楚溪沅也覺得有些奇怪,處於禮節,她本來想請許祭酒進府坐坐,但是許祭酒卻拒絕了,並且明言就在這裡挺好。

  雖然一頭霧水,但是楚溪沅直覺這位許祭酒看自己的目光頗為柔和,似乎他這麼做,就是特意為了照顧她似的。

  這種想法很奇怪,畢竟她是天靈學宮的人,而許祭酒是國子監的祭酒,兩人從前沒有過什麼交集,眼下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但楚溪沅就是覺得自己的直覺沒錯!

  楚瀚匆匆前來,一見到白芷被人拿劍押著的樣子他太陽穴就直跳,恨不能轉身就走,他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娶了這麼個不知輕重、絲毫不知體面為何物的女人為妻!

  簡直一次又一次將他的臉踩在地上摩擦!

  但是是國子監的祭酒親自派人叫他過來的,轉身就走自然是不可能的。

  楚瀚強打精神,先是客氣地和許祭酒打了個招呼,隨後看向白芷,他一點都不在意白芷的死活,可白芷畢竟還是他的夫人,是楚家的家主夫人,白芷這樣被人押著,也是在打他的臉!

  楚瀚冷冷地看向楚溪沅:「雖然你叛出了楚家,可你身上畢竟流著楚家的血,這一點,無論如何你都否認不了!你一定要這樣對待楚家的長輩嗎?」

  又拿血脈說事?

  能不能有點新鮮的?

  楚溪沅絲毫不吃這一套,面無表情道:「對待一個拿著混元鞭要殺我的人,我沒殺了她,已經夠客氣了,楚家主希望我怎麼對她?」

  楚溪沅說完,楚擎直接將混元鞭丟到了楚瀚面前。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腦子只會蠻幹的蠢貨!

  楚瀚一把撿起混元鞭,在心裡低罵了一聲,卻也知道繼續和楚溪沅理論他也討不了好,因為楚溪沅根本不可能會給他面子,他只能看向許祭酒:「不知道許祭酒派人叫在下來所為何事?」

  許祭酒擺擺手:「稍等片刻。」

  楚瀚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再怎麼說他也是楚家家主,卻被許祭酒一句話召之即來,來了還得乖乖等在這裡!

  什麼人這麼大面子也配讓他等?!

  但即便心中這般想著,面上楚瀚卻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論身份他雖然是楚家家主,可國子監的祭酒論名望卻遠勝於他,不是他能輕易得罪得起的!

  有許祭酒坐鎮,眾人都安靜地等待著,連小聲的議論也不太敢。

  許祭酒的威嚴,不僅在國子監中令人畏懼不已,在外面亦是同樣敬畏。

  楚溪沅心中微動,約略猜到了許祭酒在等的人究竟是誰。

  果然,沒過多久,一道人影姍姍來遲,阮江天一手拎著一個酒葫蘆,腳下蹬著一雙草鞋,渾身破破爛爛地走了過來。

  「許祭酒,聽說你有了關於我院楚纖纖失蹤之事的線索?」

  雖然眾人都知道阮江天一向不拘小節,但是任誰看到堂堂天靈學宮外院的院長竟然穿得跟個乞丐一樣, 還是忍不住一陣腹誹。

  面對阮江天,即便是許祭酒面上也露出幾分敬意,微微俯身,客氣道:「阮院長。」

  阮江天擺擺手:「免了,許祭酒,你們發現了什麼,直說吧。」

  許祭酒點點頭,露出了手中的一塊玉佩,道:「這是和混元鞭一起找到的玉佩,原本我們認為這是楚纖纖隨身之物,但楚家主和楚夫人卻否認了這一點。」

  許祭酒說著看向了楚瀚,後者不耐地點了點頭,所以當時白芷拿走了混元鞭,卻將這塊玉佩留在了國子監的人手中。

  他們不是早就說得很清楚了嗎,難道這塊玉佩中還有什麼玄機不成?

  許祭酒也不在意,繼續道:「我們發現了這塊玉佩當中存在著某種禁制,雖然不能確定這種禁制到底有什麼作用,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道禁制一定和楚纖纖有關,除此之外,我們還在這枚玉佩上發現了岐芴粉。」

  「岐芴果研製的粉末?」楚溪沅臉上露出一絲異色,這次倒不是裝的,這塊玉佩她之前也看過,但是真的沒有發現這裡面藏著岐芴粉。

  難怪楚纖纖能拿著這塊玉佩對三足金鸞下達一些指令,岐芴果是三足金鸞最喜歡吃的東西,據說經過特殊的煉製之後甚至能夠以此馴化三足金鸞,不過楚溪沅對這些事並沒有研究,之所以知道岐芴果,還是因為這是煉製血融丹的原材料之一。

  許祭酒臉上露出讚許之色,早就知道楚溪沅是煉丹師,果然名不虛傳,岐芴果雖然不是什麼珍稀靈藥,但極為少見,知道的人並不算多,楚溪沅能有這番見識,頗為難得。

  楚溪沅知道岐芴果,但是別人可不知道,於是許祭酒詳細解釋了一番,楚瀚聽得一頭霧水:「許祭酒,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

  許祭酒回過頭來,嚴肅地看著他:「我們懷疑,是楚纖纖操控了三足金鸞,故意讓它攻擊楚溪沅!」

  楚瀚:「……」

  眾人:「……」

  不止楚瀚聽得愣住了,圍觀的眾人也是極為蒙圈。

  不是,剛剛不是還說是楚溪沅為了活命害得楚纖纖被三足金鸞殺了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了是楚纖纖利用三足金鸞要害楚溪沅?

  白芷臉色大變,被人拿劍押在地上也不老實,尖利道:「就算你是國子監的祭酒,也不能這麼胡說八道吧?明明是楚溪沅這個賤人想要害我女兒,你怎麼反而說是我女兒想要害她呢?」

  鍾長老冷冷地掃了白芷一眼:「你的意思是許祭酒是非不分,故意冤枉你的女兒,給她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