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只會用殺人解決問題?

  阮江天板著臉:「怎麼不生氣?」

  楚溪沅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舒學予連忙道:「院長,你別怪溪沅,真的是我……」

  「行了,」阮江天沒好氣地看了舒學予一眼,「現在不是爭論到底是誰的錯的時候,如果非要說誰錯了,那也是我這個當師父當院長的錯,是我當初沒有考慮周全,才會在比賽中發生這種事!」

  說起這個,阮江天心底也忍不住升起一絲後怕,從雲霧鏡中,他並沒有看到風素衣操控三足金鸞和滾地吼的事,現在想來,只怕是有人避過雲霧鏡特意替她遮掩了動作!

  能有這般本事的人,除了仙雲宗宗主雲嘯,不做第二人想!

  阮江天不由冷哼一聲,堂堂仙雲宗宗主,竟然親自插手區區學院大賽,雲嘯那個老匹夫,這些年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馭獸術!

  倒是沒想到,仙雲宗竟然膽大包天到敢讓門派中人修煉這道秘術,天靈狐族知道這件事嗎?

  阮江天忍不住從腰間的空間袋裡摸了一個酒壺出來,他以前就很愛喝酒,尤其是煩悶的時候,只不過之前因為受傷,他已經很久沒有痛快地喝過一場了。

  用力給自己灌下一大口,阮江天總算覺得心氣平順了些,這才看向楚溪沅兩人:「這件事我知道了,之後的事你們不用管,也不要再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就假裝不知道這件事,都回去吧,安心準備接下來的個人賽。」

  舒學予點點頭,他知道,院長一定會護著楚溪沅的。

  「溪沅,我們走吧。」

  楚溪沅卻遲疑著沒動,抿了抿唇:「師父,你覺得我們還能拿第一嗎?」

  「難。」吐出一個字,阮江天又灌了一大口酒。

  即便現在熾楓學院的威脅已經變小,但畢竟還有國子監,據他所知,國子監那五個人,可全都是他們這一代的種子選手,實力極為強橫!

  雖然他對自己的學生也很有信心,但積分賽畢竟有七輪,四個人的積分和五個人的積分比,怎麼算天靈學宮的勝算都不大。

  除非天靈學宮運氣爆棚,把把遇菜雞,國子監一路黑到底,場場遇勁敵,但把希望寄托在運氣這種事情上……

  怎麼想怎麼不靠譜!

  楚溪沅卻是堅定道:「不,師父,我有八成把握!」

  此話一出,不止舒學予一臉驚異地看著楚溪沅,阮江天也頗有些詫異。

  楚溪沅抿了抿唇,繼續道:「其實……我原本是想在團體賽的時候就為咱們外院取得極高的積分,到時候即便個人賽我們少了一個人,也不會影響到外院最終的積分,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仙雲宗竟然會橫插一腳,出手干預這一屆的學院大賽……」

  大賽開始之前,她特意從便宜師父羅玄青那裡坑來了大量的丹藥,自然不可能全都是為了給自己用的。

  她早早的就拉攏了楓火學院的人,之後要拉攏哪些人,她更是早在心中做好了打算,可惜的是從蕭若璋和趙子冉兩人被人重傷開始,她之後所有的計劃就全部落了空。

  以至於最終團體賽積分的排名,天靈學宮能暫時位列第一,可以說完全是出自僥倖!

  楚溪沅忍不住有些慚愧:「是我太輕敵了……」

  舒學予皺眉道:「明明是仙雲宗行事不正,怎麼能怪你呢?溪沅,你不要把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楚溪沅搖搖頭,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太把這一次的學院大賽放在眼裡。

  一般學院的學生能有幾分實力她心中有數,然而赤輝、熾楓、關北和稷下四個學院的人大多明顯不是學生,這一點,她早該注意到,早該有所防備!

  明明在三足金鸞出現之後就知道有人在專門針對自己,可她並沒有及時應對,這才有了之後種種……

  「師父,」楚溪沅對阮江天道:「既然已經有人破壞了規則在先,而國子監卻不能因為仙雲宗的參與而中途修改比賽規則,那麼為何我們還要繼續按照規則行事?」

  阮江天摸了摸鬍子,這也是他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仙雲宗的插手,明顯已經破壞了比賽的平衡,可是就算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卻沒有人能拿出他們破壞比賽規則的證據。

  學院大賽是在新學年開學的一個月之後,仙雲宗的人顯然是抓住了這個機會,讓他們的人脫離仙雲宗弟子的身份,趁著這個時機入學,之後以學生的名義來參加學院大賽已是名正言順。

  「你打算怎麼做?」阮江天問道。

  不等楚溪沅開口,舒學予已經一臉震驚地看著她:「溪沅,你該不會想要殺人滅口吧?不行,先不說這些仙雲宗弟子一定會一起行動,你不一定能殺得了他們,就算你能做到,明日就是個人賽,時間這麼倉促,也很容易留下痕跡!」

  舒學予語速極快,瞬間就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還有,如果被查出來,不僅國子監會剝奪你的參賽資格,仙雲宗也肯定不會放過你,到時候你不僅不能繼續參加比賽,還極有可能會面臨仙雲宗的追殺,溪沅,這你不能這麼衝動!」

  楚溪沅被舒學予這番話弄得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舒學予的想像力這麼豐富?

  她給他的印象就是個只會用殺人來解決問題的人嗎?

  楚溪沅氣極反笑:「舒學予,你想太多了,我殺楚纖纖那是因為她三番五次要置我於死地,至於仙雲宗那些奉命行事的普通弟子,我暫時對他們的命沒有興趣。」

  舒學予一愣,略微冷靜下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是有些過分了,他輕咳一聲:「抱歉,溪沅,是我的錯,是我一時沒想到除了這樣,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干預比賽?」

  楚溪沅不客氣道:「要說威脅,難道不是國子監的威脅最大嗎?如果我要殺人,應該先殺國子監的人,再去考慮其它可能威脅到天靈學宮積分的學院吧?」

  舒學予苦笑不已,他能說他會下意識這麼想,是因為當時在團體賽快結束的時候,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楚溪沅身上的殺氣嗎?

  他敢肯定,那個時候如果不是那隻朱厭突然跑出來搗亂,楚溪沅一定會對風素衣下殺手!

  她連仙雲宗的少宗主都敢殺,還有什麼不敢的?

  但這話舒學予顯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惹楚溪沅生氣。

  舒學予適時轉移了話題:「那溪沅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