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這麼算了!」齊清妙咬牙切齒地道!
不止是她,舒學予也覺得不甘心,忍不住偏頭看向楚溪沅。
「溪沅,有辦法找到它嗎?」
楚溪沅沉默了下來,她雖然聽說過朱厭之名,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靈獸,了解得不多。
實在是因為這種低級靈獸在靈獸之中也極為不起眼,它們實力不強,皮毛、骨骼、經絡、乃至血液都沒有一點用處,甚至因為靈力過低,連靈核都無法凝聚,從來沒有人會對這樣百無一用的靈獸的感興趣,自然留下的記載也不多。
朱厭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其極其擅長隱匿,所以要想找到它,實在是難如登天!
「該死的畜生!」
眾人一看楚溪沅的神色就明白了,齊清妙更是忍不住再次怒罵出聲,不過一隻低等靈獸,要是落在她手中,她隨便動動小指就能碾死它!
可是……
齊清妙越想越氣!
「算了,還是抓緊時間上山吧,咱們不能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了。」舒學予搖了搖頭。
他很清楚眼下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他們去尋找那朱厭的下落,不過他也不打算就這麼算了,他被偷走的空間袋和玲瓏七巧袋中都有極為重要的東西,所以等到比賽結束,他是無論如何要帶著人回來走一趟的!
「走吧!」齊清妙和齊禾晚雖然都很難以接受,但也知道憑她們的本事現在就算去找也找不到。
齊清妙一馬當先走在最前方,氣得連砍了好幾棵大樹出氣。
合抱粗的古木,在齊清妙手中的長劍之下宛若薄紙一般,連靈力都不用,瞬間砍出一道平整的切面。
「這是……『斷腸』?」舒學予終於想起來這一直讓他覺得眼熟的靈劍叫什麼名字了。
齊禾晚沒有否認,道:「舒公子也知道『斷腸』?」
舒學予眸中不由露出幾分神往,感慨道:「傳聞當年青龍王還在之時,曾有一柄極度接近天階靈兵的靈器,名曰九塵,只是後來不知何故,青龍王熔了九塵,重新煉製為四柄地階靈兵,斷腸便是其中之一,據說斷腸全力一擊,足可斷山截流,不知此話真假?」
聽到舒學予的話,齊清妙回過頭來,得意洋洋地道:「那是當然!我手中這把劍正是由九塵冶煉重鑄而來的斷腸!別說斷山截流,便是破碎虛空也不在話下!」
「破碎虛空?」舒學予一滯,破碎虛空,那可是靈聖之上的絕世強者才擁有的本事,對於這樣等級的存在,舒學予也只在傳說中聽過,根本不知道靈聖這樣的修為境界是不是真的存在!
頓時,他看向齊清妙手中長劍的臉色就發生了變化。
齊禾晚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瞪了自家妹妹一眼,搖頭道:「破碎虛空,那是傳聞中九塵的本事,斷腸不過是九塵的四分之一,哪裡就有那麼厲害了?」
齊清妙不服:「九塵那種級別的靈兵是定然有靈魄誕生的,只是當年青龍王強行將九塵重鑄,致使靈魄沉睡,但無論如何,那靈魄必然還在四把靈兵之一,焉知就不是在斷腸之中?」
齊禾晚這倒是沒反駁,青龍王當年重鑄九塵之後,只給世人留下了斷腸、塵斷兩柄靈劍,剩下的兩柄卻是不曾現世,連青龍王本人也從此不知所蹤,所以對於有關九塵重鑄之後的事,世人知道的也並不算太多。
楚溪沅在旁側聽著齊清妙幾人的對話,心中微微一動。
她師父阮江天曾封號麒麟王,和這位青龍王同屬霄雲四大王爵之一,原本楚溪沅對於老一輩當年發生的恩怨糾葛並不是那麼感興趣,但是如今看來,老一輩之間,似乎真的發生了不少事。
九塵之名楚溪沅此前並沒有聽說過,但能夠被稱作最接近天階靈兵的存在,想也知道絕非凡品,可那位青龍王竟然能夠狠得下心將這樣一柄靈兵給冶煉重鑄了,也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聽說當年蕪妃娘娘和四大王爵關係都很好,說起來,蕪妃娘娘也是在四大王爵相繼隱退後才突然逝世的,也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沒有什麼關係……」齊清妙突然話鋒一轉,將話題落到了蕪妃身上。
齊禾晚看著自家妹妹,只覺得心塞:「蕪妃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好端端的你提她做什麼?」
齊清妙撇撇嘴:「姐,你別裝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表哥不久前還在說蕪妃娘娘的事呢,我都聽到了!」
齊禾晚忍不住瞪眼:「我們只是隨口一提……」
「好好好,我知道,隨口一提,」齊清妙不耐煩地打斷了姐姐的話,眼裡卻滿是促狹,「誰不知道蕪妃娘娘是四皇子殿下的娘親呢,其實提一提也沒什麼的……」
齊禾晚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只能歉意地看了舒學予和楚溪沅一眼,道:「舍妹年幼,言語無度,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舒學予搖了搖頭,雖然說這樣平白議論一個死去多年的長輩不太講禮,但是蕪妃又不是他們家的長輩,談不上什麼見怪不見怪。
楚溪沅卻是心中再度一動,她沒忘記楚雲曾經說過,她現在這具身體的親娘當初臨死的時候曾經留下一件東西在蕪妃的墓中,只是她到現在也沒有想好到底用什麼理由說服蕭長歌去開自家娘親的墳墓,也不知道她娘到底留下了什麼……
想著,楚溪沅忍不住道:「你們對蕪妃娘娘的事很了解?」
齊禾晚沉默,齊清妙卻是皺眉看著楚溪沅:「你不知道?」
楚溪沅莫名其妙:「我知道什麼?」
舒學予輕咳一聲:「咳,白虎王的夫人便是姓齊。」
楚溪沅瞪大了眼,原來齊家竟是從母族姓的麼?
這她還真不知道!
所以原來齊禾晚和齊清妙是白虎王的後人啊!
楚溪沅頓時想到,既然是這樣的話,她們對於當年的事知道的一定比她多!
可是話雖如此,真要讓她開口問,她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
齊禾晚卻是主動問道:「你對蕪妃娘娘的事很感興趣?」
楚溪沅斟酌著用詞:「嗯……當年家母在世之時與蕪妃娘娘關係不錯,家母臨終前曾特意叮囑,讓我等後輩必須在蕪妃娘娘墳前上一炷清香,所以……」
老一輩的事其實齊禾晚兩人知道的也並不太多,尤其是白虎王隱退之後,更是很少提及曾經的往事,不過蕪妃當年體弱,常年有醫女陪侍身側,不巧楚溪沅的母親正好是醫女這件事她們還是知道的,因而也沒有多想什麼。
齊清妙突然湊到楚溪沅身邊:「其實我一直覺得奇怪,蕪妃娘娘不是當今陛下的妃子麼?可是她身上發生的事,似乎樁樁件件都與先帝牽扯,實在是很耐人尋味。」
楚溪沅還來不及說什麼,齊禾晚已經沉下來臉:「妙妙,誰准你說這種胡話的?」
齊清妙立刻不忿道:「我說錯什麼了?我早就想說了,平時在楓火城你們不讓我提蕪妃也就算了,我現在不過是跟楚小姐說說話,這你也要管嗎?楚小姐是京城人,等學院大賽結束之後,咱們還會不會在見面還不一定呢,我跟她說說有什麼關係?再說她也不算是完全的局外人,她娘還拜託她找蕪妃的陵墓呢,楚小姐,你一定不會把這些事拿出去亂說的對吧?」
楚溪沅:「……」
齊禾晚氣得臉色都變了,但當著楚溪沅和舒學予的面,有些話她實在不方便說,只能沉著臉道:「妙妙,不許胡說!」
齊清妙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反正趕路無聊,她閒話幾句怎麼了?再說蕪妃都死了多少年了,至於對一個死人這麼諱莫如深嗎?
不過齊清妙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麼,不是她終於想明白了什麼,而是她看齊禾晚的臉色實在是不好,她們現在身上又沒有藥,她實在怕把自家姐姐氣出個好歹來。
這般想著,齊清妙又忍不住咒罵起那隻討厭的朱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