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溪沅從修煉狀態退出,蕭長歌已經不在了,對此,楚溪沅也不感到驚訝,畢竟平時也這樣。
她打算在出發前往國子監之前去看看楚澤,誰知道這小傢伙居然不在!
這倒是稀奇了!
問過徐媛說是因為今天楚溪沅他們比賽,他提前占觀眾席的位置去了!
雖然心中覺得奇怪,但此時也沒法多問。
辰時未到,楚溪沅便到了國子監。
這比他們平日上學的時間要提前不少,但此時的國子監卻早已人聲鼎沸,人滿為患!
一踏進去,便有一股哄鬧的氣息撲面而來……
楚溪沅有點相信楚澤來占位置的理由是真的了……
參加比賽的隊伍一共有二十五支,大部分是京城的學院,還有少數是其它地方的代表,當然,國子監也派出了一支他們的隊伍,稱為皇家代表隊。
但便是所有參賽選手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多人,可這觀戰的人數……
楚溪沅粗略看過去,只怕不下數萬!
虧得國子監夠大,能容納下這麼多人!
來觀戰的不僅僅是各個學院的學生,還有不少世家之人,各方勢力也來了不少人,這些人有的是來替選手們加油助威的,也有不少是想看看能不能趁機挑幾個好苗子的。
畢竟學生們在學院學習的時間頂了天也就那麼幾年,最後或是回歸家族,或是加入一方勢力,總歸是要找個出路的!
楚溪沅還沒有找到外院的其他人,倒是先被邢初堯找到了。
邢初堯不滿地看著楚溪沅:「師妹,我剛剛去你府上找你了,你怎麼不等我就先走了?」
「額……」楚溪沅有些汗顏,畢竟她給邢初堯列的單子邢初堯已經準備好了,而最後這些東西又在她的軟磨硬泡下現在已經全都到了她的手裡。
所以邢初堯在不在……
好像並不重要?
咳,當然這句話楚溪沅是肯定不會說出來的,她連忙道歉:「抱歉啊師兄,是我一時心急走得快了……」
聞言,邢初堯擺了擺手,也不怪她,畢竟他們昨天也沒約好,是他自己想著先去雲王府找楚溪沅的,不然這麼多人,萬一來了之後找不到怎麼辦?
「喲,這不是鼎鼎大名的楚家六小姐楚溪沅嗎?哦不對,現在可不是楚家六小姐了,呵呵,楚小姐,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啊?不會連天靈學宮的外院也不肯要你,把你趕出去了吧?」一道充滿嘲諷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數人朝著她走了過來,楚溪沅一眼便看到了被人眾星捧月一般走在中間的楚瀟瀟,頓時認出了這是熾楓學院的代表隊。
又有一人道:「聽說楚小姐曾經屬意加入我們熾楓學院?哈哈哈,也不是不行啊,怎麼樣楚小姐,現在改換門庭也還來得及,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看不起你的!」
「哈哈哈……」
眾人都笑了起來。
邢初堯並不認識楚瀟瀟,也不認識嘲諷楚溪沅的這兩個人,但當著他的面嘲諷他的小師妹還敢無視他,是不是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些?
邢初堯冷冷地哼了一聲:「一大早就聽見狗吠,晦氣!」
楚溪沅贊同地點點頭。
「你!」
邢初堯平日裡幾乎都在丹會,很少在外面走動,至于丹會和別的勢力之間的往來,一般也用不到他出面,身份不夠的,自有外門的弟子負責,而身份夠的,也有蒼洵、蒼綾兩位師叔呢,再不然,他還有那麼多師兄,所以輪也輪不到他!
這些人,還真沒一個見過他的!
作為熾楓學院最大的假想敵,在出發之前,他們自然已經將外院的參賽名單研究了個透徹,也知道邢初堯並不是名單上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地把他當成了跟班護衛之流,誰知道一個小小的跟班竟然敢這般放肆!
「豈有此理!」吳集,也就是最先開口挑釁嘲諷楚溪沅的那個人突然伸出一隻手,看似溫和地朝著邢初堯伸了過去,似乎想要跟他握手的意思,但楚溪沅和邢初堯卻是一眼就看出來,在他的掌心凝聚著厚重的靈力!
若真是一個普通的跟班跟他這一握手,只怕那隻手掌立時就得廢了!
邢初堯冷笑一聲,不閃不避,同樣伸出手迎了上去,兩掌相握,邢初堯的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吳集的臉色卻是瞬間大變,隨後竟然痛得連想假裝也裝不下去,猛地倒抽涼氣,差點當眾跪了下去!
要不是顧忌著楚溪沅即將參加比賽,鬧大了不好看,邢初堯必不會讓吳集這麼輕鬆就脫手,但饒是如此,將手掌收回去之後,吳集的右手也控制不住的發抖,短時間內竟是連凝聚靈力都辦不到了!
「你們太過分了!」劉三印惡人先告狀,「我們好心好意和你們打招呼,你們出手傷人是什麼意思?」
邢初堯直接仰頭,拿鼻孔對著他,連一句解釋也欠奉。
劉三印氣得差點動手,但到底忍住了,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惹事!
此時,一直擺出一副無辜且無奈模樣的楚瀟瀟終於是站不住了,畢竟吳集和劉三印開口嘲諷楚溪沅也是為了她不是?
楚瀟瀟走上前盈盈微拜:「這位公子,還有六妹妹,雖然不知道我的師兄們做錯了什麼讓你們不高興了,但不管這其中有什麼誤會,我都願意代他們道歉,還請六妹妹看在曾經姐妹一場的份上,就不要再過多計較了!」
瞧瞧這說話的藝術,這用詞,楚溪沅都想給楚瀟瀟鼓掌了。
果然,一聽楚瀟瀟這話,熾楓學院的人就不幹了。
「瀟瀟師妹,憑什麼是你給他們道歉啊?」
「就是,我們說錯了什麼嗎?明明是他們出手傷人!」
「是啊!瀟瀟師妹,你就是太善良了!要道歉也是該他們道歉,你這是做什麼呢!」
「瀟瀟師妹……」
楚瀟瀟捏著手帕,抿了抿唇:「都是誤會,學院大賽要不了多久就要開始了,我不想師兄們因為這點小事有什麼損傷,若是耽誤了之後的大賽,那豈不是愧對了師兄們這麼久以來的努力,也愧對了導師們的教導?」
「原來瀟瀟師妹是怕影響比賽的名次才這麼忍氣吞聲的!」
「瀟瀟師妹,你真是太顧全大局了……」
「真是委屈你了……」
眾人一聽就連忙安慰起楚瀟瀟來,也有人再度把矛頭對準了楚溪沅二人——
「哼,難怪下這麼重的手,該不會是怕輸了比賽,所以特意在比賽開始之前暗箭傷人吧?」
「吳集師兄,你快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手究竟有沒有事?趁現在比賽還沒開始,要是有什麼也還來得及處理!」
「哼,有些人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菜雞學宮連輸三屆,陰謀詭計,上不了台面……」
「……」
邢初堯看著這一幕,眼睜睜看著他們一群人把黑的說成白的,還有一個女的出來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話,便引得眾人一陣心疼和憤慨,有些搞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是他有問題還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難道是他平時太不愛出門了?
怎麼能有這麼離譜的事情呢?
邢初堯平時遇到的大都是講道理的人,開玩笑,誰敢和丹會的人不講道理?
所以這樣的事,他還真是第一次見,當即就想據理力爭,楚溪沅卻拉住了他,她經歷得多了,自然知道無論說什麼也不過是白白浪費口水,跟不講道理的講道理,就如同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是一樣的道理!
再說,眼下也用不著他們自己說,自會有人開口的。
楚溪沅似笑非笑地看了吳集一眼。
吳集聽著眾人一聲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關切,連忙道:「我沒事,真的沒事,不會影響之後的比賽的!」
開玩笑,他們熾楓學院的參賽名額競爭激烈,光是替補人選就有二十個,他好不容易才占據了一席之地,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退出!
別說他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些脫力,便是真的有事,那裝也得裝著沒事啊!
三年一屆的學院大賽,他們在學院的日子總共就三年,錯過了可就沒有下一次了!
邢初堯雖然不太清楚學生之間的這些彎彎繞繞,但吳集的意思他聽明白了,他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喲,不是說別人怕輸了比賽,故意在比賽前暗下黑手嗎?咋滴這黑手這麼輕啊?合著就是一點事沒有唄?你們家下黑手的時候這麼仁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