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湛睨了星晚一眼,「這是我要說的重點嗎?若是你肯聽話些,少食寒涼之物,又怎會著涼呢?」
花花彎了彎唇角,知道這是星晚在幫他轉移火力,連忙看準時機認錯:「都是小仙的錯,沒有照看好夫人,小仙甘願領罰!」
「花花,你可別胡說,誰是他夫人!」
「是星晚姑娘,是小仙言錯!」
「你們真是……」
雲湛無語,他再顧不上計較其他,便命花花先退了下去,看著星晚無奈地直搖頭。
「好了,讓你們得逞了,我放過他了!」
這是兩人慣用的伎倆,星晚貪涼,花花又總是縱容她,難受的時候全靠雲湛給她渡神力。
回頭兩人挨罰挨罵的時候,星晚就厚著臉皮配合花花用主神夫人的話題轉移火力。
星晚「嘿嘿」笑道:「原來早就被你發現了!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主神的法眼。」
雲湛輕笑道:「你還真是虛心好學,跟這個花魁在一起久了,溜須拍馬的本事倒是進步了不少!」
「呵呵……」
星晚唯有心虛的乾笑。
「我們來說說下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說你不是我的夫人,那你又是我的什麼人呢?」
星晚向來沒心沒肺,沉思了片刻玩笑道:「我覺得啊我更像是你金屋藏嬌的美人哈哈……」
「你這丫頭……」
雲湛被氣得真想抬手給她腦殼來一下子,但看面前這個傻丫頭開自己的玩笑還笑得這麼開心,終是沒捨得動手,唯有嘆氣。
「你是怎麼能把話說得如此氣人的?你忘了你收了我的玉簪,那可是只有我的夫人才能戴的!」
「可是你說過要去靈啟山向我師尊提親的,而且成婚的儀式也要按著我們靈啟山的來,那樣才作數!」
看著星晚興高采烈地提到靈啟山和北辰,雲湛心中隱隱作痛,關於靈啟山發生的一切,他實在不忍心告訴星晚,對雲湛來說,他的星晚已經承受了太多。
雲湛收起眼神中的心疼,問道:「那你跟我講講,你們靈啟山的成婚儀式是怎樣的?」
「在我們靈啟山,成婚的新人要為彼此在心脈處種下同心結,寓意永結同心,世世相隨!因為種下同心結的人生生世世都是會愛上對方的!」
「可以種的同心結?」
「嗯對啊!新人各取左手無名指上一滴指尖血,用我們靈啟山的驗心石煉化成紅線,再由新人自己編成同心結,在大婚當天,種在彼此左腕的心脈上,這樣就禮成了。在三界中,人們只一生一世就覺得已經很了不起了,可若是生生世世都和同一個人在一起,那可是需要更的大勇氣的。」
星晚說完還不忘做老氣橫秋狀的搖頭感慨一句:「現在你知道我們靈啟山為什麼人丁稀落了吧,因為沒有幾個人能有生生世世的勇氣。」
雲湛輕笑道:「那你呢?你可願意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星晚盯著雲湛的臉,端詳了一番,想像著他站在雲端,號令千軍、所向披靡,震撼蒼穹的樣子,不由開心得不能自已。
「我自然沒什麼意見,主要是看你,讓你世世都面對同一張臉,不會厭倦嗎?」
「自然不會!」雲湛將星晚擁進懷裡,他有太多想說卻無法言說的話,最後只能將懷裡的人擁得更緊,「星晚,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對於星晚來說,這一刻太過甜蜜,以至於她都沒有發現雲湛情緒的異樣,只沉浸在幸福中,溫柔地回道:「好,我答應你!」
這一晚上星晚一直強打精神和雲湛東扯西聊,哈欠連天也不肯睡,雲湛知道她是擔心睡著後雲湛又會留下一張字條悄悄回九原星宮。
直到雲湛親口告訴她「他不會走」,星晚才沉沉睡去。
雲湛凝視著已經熟睡的星晚,心中的愛意不再隱忍,他俯身在心愛之人的唇邊落下輕輕一吻,斂眉間,一滴溫熱的淚水滑落。
自從星晚醒來之後,雲湛最怕直視那雙清澈的眼眸,因為自己的心中有太多的隱瞞,他總是會夢到星晚被封印在萬無之境的慘狀,夢到自己親手將星晚的母親正法,每每從噩夢中驚醒,對星晚的愧疚便會洶湧而至!
自此,他開始克制自己的感情,只讓自己在一旁靜靜地守候,用盡一切心思對她好!
在他把星晚藏起來的這一百年間,九原星宮的藏書閣、五行殿幾乎成了他的寢殿,處理完公務後雲湛便一頭扎進去,不停地翻閱古籍、開創術法,想要儘快找到混元之力的破解之法,直到筋疲力盡,累到昏睡過去。
清晨的晨光射穿薄霧時,花花伸著懶腰走出來,本打算去做早飯,但是眼前的景象讓他愣在原處,張開的大嘴半晌沒能合上。
他大叫道:「星星星……星晚,星……晚,快起來,快看,你快看啊……」
聽到花花的吵鬧聲,星晚很不情願地起了床,迷迷糊糊的來到屋外,「花花,大清早的,你瞎喊什麼呢,我昨晚睡得特別晚,我還……」
「快看,你看那……」
花花打斷星晚,指著屋舍側方。
星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看到好大一方湖,湖中荷花晶瑩剔透,亭亭玉立,正與天邊雲霞交相輝映,波光粼粼,當真一片錦繡燦爛。
雲霧繚繞間,湖上曲廊綿亘蜿蜒,通向湖心一座玲瓏雅致的亭子,這景致完全可以用美輪美奐來形容。
星晚和花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陣陣涼意,還裹挾著幽香,兩人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不用說,如此雅致的風景,肯定不是出於你手。」
星晚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閉著眼睛淡淡出口。
花花捏起蘭花指,「那是自然,我的那點靈力也就比現在的你多一點,我可沒本事造這麼大的靈氣湖。」
「雲湛!」「主神!」
二人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個名字,但圍著屋舍找了一圈也沒見到雲湛的影子。
「人呢?明明說過不會這麼快走的。」
本來還欣喜不已的星晚有一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