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事後收尾,封賞聖旨到!(一萬五求票!)

  梁王的提前敗亡,讓趙興心中有了某種猜測。

  但現在沒有另一個大事件讓他去實驗自己的猜測,只能先記下來。

  景新曆三十六年的十二月八日,趙興的本尊也出了星辰宮。

  「現在已經到了痛打落水狗的收尾階段。』」

  「梁王在呂梁州敗亡的訊息很快就會傳遍天下,最後一波肉,我就沒必要再吃了。」」

  趙興出了星辰宮,立刻就飛到了公主府的天馬別苑。

  刷一道雲霧出現在陳時節的府邸。

  「老陳。』」

  趙興輕輕一腳,元氣波動向地底擴散,開始尋找陳時節的閉關之處。

  「喻~」

  不一會,他就找到了陳時節的位置。

  那是地底下三千米的一處地宮中。

  練魄地宮!

  作為資深的地利派司農,陳時節的練魄方式,選擇了最為紮實的地宮練魄法。

  而在這閒置的兩年時間裡,陳時節九成的時間,都待在地宮裡,連桂娘都很少看到他。

  「老陳~老陳~」」

  地脈波動,柔和有力,不斷的傳遞到地宮中。

  「嗯?」

  盤膝在地脈中的陳時節,睜開了眼睛。

  隨後他快速的上浮,從地宮中脫離,出現在了地面上。

  「趙興,時候到了?」

  「嗯。」」

  趙興看了一眼陳時節,此時老陳的氣質和兩年前完全不一樣,他已經進入四品境界。

  七魄已經完全練成,其根基紮實,遠遠的超出水平線之上。

  陳時節在景新曆初期,其天賦根骨,都是低下,也就悟性可以稱得上中等。

  然而在經歷了平蠻大戰初期的升官受運,十陽洞天的靈秀服用,又在東海修了十年法,來公主府得趙興的資源鞏固了兩年根基,他現在已經可以說得上是脫胎換骨。

  「是時候了,梁王已經敗亡,你這個待調官,也該出山了。」」

  趙興將情報共享給陳時節。

  除了在聽到梁王敗亡,陳時節眼眸微動,其餘時候,陳時節都很平靜。

  大地厚德載物,如今的陳時節的心靈更加強大,有一股天塌下來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穩重感。

  「看完了嗎。」』

  「看完了。」」

  「陳時節接旨!」

  趙興拿出一份授命諭旨,這是從羅王那裡要來的。

  「臣在。」」

  陳時節擺開衣襟,跪倒在地。

  他現在接的,是帶有敕封偉力的王命諭旨。

  五品待調官,按規定是要跪拜接旨。

  趙興攤開諭旨。

  「喻~」

  上面出現一道虛影,正是手持帝王令劍,身天王甲、瞬獄弓的羅王。

  「本王奉陛下之令,特命你為通明府司農監平原令,兼元明軍典農都尉、置地道司四級特使,即刻前往通明府任職。」

  「臣接旨。」

  陳時節雙手舉頭。

  趙興將這份諭旨放到他手上。

  陳時節雙手微沉,這份諭旨很重,但情意更重。

  無論是平原令、元明軍典農都尉,還是地道司特使,都是四品之職!其中平原令更是正四品。

  他一個閒置了好幾年的正五品下的待調官,之前也就做過龍馬監正和社神殿右掌司的人,如何能夠獲得這種任命?

  雖是特命,屬臨時職位,但只要做得好了,那轉為實職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你都能從執政王那求來這種諭旨了啊。」陳時節起身後,不由得有些感偶。

  趙興輕笑道:「你陳時節配得上這份任命,要是庸吏,就是我求來旨意也接不住,升不了不說,搞不好還要降。」

  「通明府如今百廢待興,老陳,接下來你可要受苦受累了。」

  陳時節也笑了:「也就你趙辰安能把升官說成受苦受累了。」

  他過去明擺著能大撈政績!

  做得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

  通明府已經是百廢待興了,他這幾個職位,都和調理地脈脫不開關係。

  平海州的動亂一結束,大地就會開始慢慢的自我修復,更別說地利派的領袖,軒轅擎天還曾以社神器施展了【山河永固】。

  他陳時節只要坐上那個位置,哪怕什麽也不干,都能躺著撈政績。

  「時間緊迫,趕緊出發吧。」趙興道。

  現在只是臨時任命,至於事後的吏治調整,陳時節能到哪一步,那就看他自己了。

  他給老陳挑這個位置,是深思熟慮過的,趙興相信以陳時節的能力,絕對能有所作為。

  「走。」

  陳時節給桂娘留下一句話,便跟著趙興離開公主府。

  通明府離著崇明府還有點遠,要過去還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但趙興有道院特權,只花了一天功夫,就把陳時節送到了通明府。

  「我就不陪你去府衙了啊。」」

  「不用,我能行。」

  陳時節當然不需要趙興再陪他去。

  都到了這份上,若是他還搞不定下屬、同僚、上官,一頭撞死算了。

  若是趙興還陪他過去,那就是把飯餵到嘴裡,沒這麽當官的。

  「好,等你的好消息。」」

  送走陳時節,趙興的本尊又再度透過【碧游滄海】開始傳送。

  他下一站是大源府,南陽郡,這也是他的老家。

  「「刷~

  趙興快速的來到了南陽郡的神廟。

  進入神廟後,趙興屈指一彈,香爐便燃燒起來。

  「日夜遊神何在?」」

  「喻~」

  兩道神像顯現出真靈。

  原本的日夜遊神已經死了,現在的日夜遊神,也是陰界新上任的,力量還不是很足,身影都有些虛幻。

  「見過巡查使。」

  品級低的陰神見到大官,那就是陰神向大官行禮。

  「南陽郡的七品平淮令宗世昌,現在在哪個位置?』」

  「在玉河縣的王家村巡視。』

  「好,你們退下吧。」」

  問到了地方,趙興便消失在神廟內。

  宗世昌在景新曆二十二年是八品,如今都已經景新曆三十六年了,他只升到了從七品。

  小地方當官就是這樣,十幾年都不一定挪一下位置。

  宗世昌能從八品到七品,還都是當初趙興回南陽郡時,給宗大少出頭,所以南陽郡守給機會。

  不過最多也就到七品了,中品官員那不是隨便能升上來的。

  現在平海州處於混亂的尾聲,機會就來了。

  當然,趙興也得看看宗大少是個什麽想法,有多大能力,不然強行送他到中品官位,就是害了他。

  玉河縣,王家村。

  「公孫伯這老狗的歸元水車呢?怎麽還沒架起來?!」」

  「宗大人,公孫大人說天氣寒冷,天工坊的機關師們不好下水,工期得推遲幾天。」

  「混帳,老東西就是偷懶!去,你去找吳巡檢,讓他帶人去把這條老狗從狗窩拖出來!」

  「這—————」

  「去啊!」

  趙興剛一過來,就聽到宗世昌在罵人,

  「宗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誰?!」」

  宗世昌猛的回頭,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笑意吟吟的盯著他。

  「哈哈哈,趙興!」宗世昌欣喜不已。「你怎麽回來了?!」」

  「先別問我,你這是怎麽回事啊?」

  宗世昌聞言頓時哼道:「還能怎麽回事,天寒地凍,天工坊的人不想幹活罷了。

  「我跟你說,公孫伯這條老狗,簡直是個混帳—————』」

  天上大雪紛飛,地上的宗世昌在大倒苦水。

  兩人站在奔騰的河流邊上一個聽,一個說。

  時不時有冰塊跳進河流中,加入到浩浩蕩蕩的河水大軍中,往著前方攻城略地。

  一聽一算,趙興鬆開手指。

  頓時明白了情況。

  南蠻借滄瀾江之力掀起的水災,到底是帶來了一些影響。

  凡是隔滄瀾江不遠的府城郡縣,今年的水量都額外的多。

  南陽郡,包括大源府,在混亂時期也並非敵占區,偶有小部分反賊出現,也都是迅速被撲滅,自始至終,都是在朝廷的掌控中。

  是以,它一直都沒被朝廷劃為【災區】,

  既然不是災區,那人手、物資,當然是優先往別處調,也不會那麽上心。

  在上面看來,於大局沒什麽影響。

  對鄉野小民來說,沿河的村鎮多數都被淹沒了,在他們眼裡那就是大災。

  宗大少是平淮令,管的就是鄉野河流。

  他要在鄉野之地,加修工家水車,開渠道。

  可一沒經費,二沒充分的人手。

  這兩年整個平海州的錢財人手都是不夠的。

  叛亂可平,天地可平,但經濟損失,一時半會是沒辦法恢復的。

  想要得到緩解,那得是在大治時期了。

  罵了好一會,宗世昌總算是沒那麽激動了:「哎,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們,怪我沒這個能力統籌各方,朝廷也沒錢下來,唉-————-

  趙興微微點頭:「宗兄位置若是再高一點,當能為民謀福。」」

  宗世昌沒聽出趙興的意思,只是有些惆悵道,「我哪有這個本事,我連這些小河都管不了————嗯?」

  突然之間,宗世昌有些狐疑的看著天上,他下意識的解開衣襟:「怎麽變熱了,還有這河流-————-臥槽這水怎麽降低了這麽多?」

  趙興笑了笑:「看來是宗兄的努力感動了天地,王家村的災情緩解了。」

  「真的嗎?」宗世昌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眼趙興,爾後他又跑到旁邊的竹棚當中。

  「還真降了,陰陽儀往左偏了一刻三分,按吳紀農書上的描述,這就是災情消散的徵兆了。『

  「地靈水草掉了五片葉子,溫華瓶也下降了七個刻度—」

  「難道我真感動了上天?」」

  「我平時拜神也不多啊。」

  宗世昌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在得到多地屬官發來的訊息後,他終於確認,災情真的在消散,不是僅王家村一地。

  「趙兄,是不是你乾的?」宗世昌回頭問道。「你一來,這災情就緩解了,

  是不是你請了什麽大人物出手?」

  「確實和我有關係。」

  「啊,這還真是你。」」

  宗世昌有些不敢置信,沒有見過高品司農的手段,他的認知里,趙興似乎越來越厲害,但他還是不敢往那麽高的位置想。

  「你都這麽厲害了,兄弟是不是能跟著你升官發財了?哈哈哈哈。」宗世昌開玩笑道。

  趙興也笑道:

  「可以啊,我觀宗兄之能,做一個六品官完全沒問題。」

  「鍛鏈鍛鏈,五品都配得上。」」

  「不過,南陽郡這邊是沒什麽機會,你可願意背井離鄉去異地為官啊?」

  「只要你想,我可舉薦你去別處,從臨時的六品官做起,能不能扶正,多久扶正,便看你的能力。」

  宗世昌一愣:「你、你來真的?』

  在得到趙興肯定的答覆之後,宗世昌反而有些糾結了。

  他思索了一番,最終拒絕了。

  「趙兄,謝謝你的好意了。』」

  宗世昌搓了搓臉道:「怎麽說呢,我沒那麽大的野心,我只想守著晴兒過點安生日子。要是能在這個基礎上再為民謀點福祉,也就滿足了。」』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趙興拍了拍宗世昌的肩膀:「理解,不是人人都想做大官。有些人就只想樂呵樂呵的過完一輩子,雄鷹有雄鷹的志向,剛鬣有剛鬣的活法。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追求,沒必要強求嘛。」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宗世昌狠狠點頭,隨後又一愣,「不對,我懷疑你在說我胸無大志,是個混吃等死不求上進的豬頭。」

  「別懷疑。『」

  「靠,狗賊,吃我一拳!」」

  「哈哈哈哈,記得給我十兩錢啊!」

  「哈哈哈,先記帳,讓我打十八拳!」

  雲貝湖,這是東昌府最大的湖泊,也是平海州最大的內陸湖。

  它位於平海州東部,在平海州動亂之後,此湖比原先更大了。

  「嘩啦~」

  某一處湖水,突然拱起來,彷佛有巨物潛藏在地底下。

  「咕隆~」

  一個巨大的氣泡冒了上來。

  在擴大至二十米半徑時,突然爆散。

  「咳咳~咳咳~」」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湖水上空,此人正是從東海潛逃的姬塵。

  在東海叛軍大勢已去之時,姬塵並沒有和洪元壽一起往東海深處逃跑,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登上了岸,利用碧水道院的許可權,來到了東昌府的雲貝湖。

  他跑得及時,此時梁王掌握的一處傳送通道許可權,仍舊在生效。

  姬塵想一路借道,前往南荒,因為他父親在被圍困時,便叮囑他往那邊跑,

  唯有如此才有活路。

  「咳咳~咳咳~」姬塵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作為三品境,他現在屬實不好過。

  因為他受了重傷,肩膀上插著一把金劍,就是這把劍,讓他完全無法恢復。

  「啊啊啊——」姬塵試圖拔出金劍,但他剛拔出來半尺,劍上就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劍意,肆無忌憚的破壞他的身體。

  與此同時,這把神劍還在變大。

  只要他動用元氣,劍就會一直變大!

  咄他握著劍柄的手冒煙,只得放棄拔劍。

  「該死的龍肖,該死啊!!』」

  姬塵低著。

  他本來逃跑的十分順利,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

  但他沒想到,一個叫龍肖的劍修,居然找到了他!

  不止如此,他好似還專門在等他一般,當他即將完成傳送的那一刻,對方偷襲了他!

  其中六把劍被姬塵躲掉,但仍舊有一把劍,穿透了他的身體。

  「他是怎麽知道我要往那裡逃的,就連洪元壽都不知道我的逃跑路線,我身上還有絕對的天機遮掩·———.」

  姬塵想不通,自己是怎麽被盯上的。

  難道說父王所說的絕對遮掩,是假的?

  他不得不停下來療傷,同時思考逃跑路徑。

  但僅僅一刻鍾後。

  他身後三千米處的湖面,就出現了一個氣泡,一道背著大劍的男子出現在了湖面上空。

  劍氣圍繞身影旋轉,彷佛天神一般。

  與此同時,姬塵身上的金劍,劇烈的顫動起來。

  「什麽?!」」

  「是龍肖,他又追過來了!』」

  姬塵頓時明白了來人的身份。

  就在這時,透過七星神劍的感應,龍肖也發現了天權劍的位置。

  七星神劍原是景帝賜給白明川的寶劍。

  不得不說景帝很有惡趣味,神劍的部分材料和天地魚鉤是一樣的。

  同樣擁有【七星定位】的功能。

  白家是水族,景帝賜這一套八階極品的七星神劍,白明川還得感激涕零。

  但他不是劍修,於是就給了龍肖使用。

  「找到你了!」

  龍肖看到姬塵後,雙眼噴火。

  「你這畜生,還侯爺命來!」」

  姬塵也不跑了,他知道不解決龍肖,怎麽跑都會被發現。

  當即就給自己的胸前胸後都貼了一張神符,鎮壓七星神劍的效果。

  「龍肖,你就不想知道楊安的臨終遺言嗎?』

  姬塵一邊貼符,一邊看著飛速靠近的龍肖,爭取拖延時間恢復:「我當時也在戰場上,並且親眼目睹了他的死亡。」

  龍肖果然停了下來。

  但下一刻。

  他身後的六把神劍便迅速出鞘,如同游龍一般朝著姬塵飛去。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漫天的劍影,組成了劍陣,將姬塵團團圍住。

  此刻的龍肖,經過十幾年的磨鏈,早已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人激怒的驍勇校尉。

  他有怒火,但也有足夠的理智駕馭這股怒火。

  「刷刷刷刷~」」

  劍氣交錯,姬塵狼狽躲閃,他癲狂的喊道:「楊安,哈哈哈,他死得太慘了!」

  「我指使羅真出賣他,沒想到楊安果然上當!」

  「對了,羅真後來還成了西洱王,就在你們神威軍原來的駐地,啊哈哈哈!」

  「楊安真是傻啊,他明明有機會逃,可是為了兄弟情義,硬是不肯一個人撤退。」

  「最後力竭而亡,連魂都沒跑掉,他死前發出了無比痛苦的哭聲,你知道為什麽嘛?」」

  「哈哈哈哈,是銷神蠱!」

  姬塵忍著劇痛,一邊施展法術抵抗,一邊瘋狂躲閃,他身上的寶貝眾多,即便是陷入七星劍陣,被無數劍氣攻擊,依舊能堅持。

  「銷神蠱,是世間最痛,最折磨的手段!」」

  「楊安的意志夠堅韌,銷神蠱足足熬了他一個月才將他的魂化為虛無-————.」」

  在姬塵的不斷激將下,龍肖身體顫抖,怒火似乎要將他燃燒。

  但龍肖的眼神也越發冰冷。

  憤怒、劍意,都在不斷的升騰!

  眨眼間,就突破了一個臨界值。

  姬塵見狀,頓時心中大驚。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刺激,沒有起到預想中的效果,反而使得龍肖的劍法突破了!

  七星劍陣中十萬劍氣,眨眼間就跳到了二十萬!

  「噹噹噹噹噹噹!」』

  密密麻麻的劍氣,令他周圍兩千米的空間,完全成了劍的世界!

  原本七星神劍散發出來的每一道劍氣的攻擊力,只是勉強達到三品初期的層次。

  然而現在,劍氣的威力也在上升!

  二十萬道,又變成了五十萬道!

  每一道劍氣的攻擊力,都已經達到了三品中期!

  姬塵簡直驚呆了!

  龍肖四品境,居然能發揮出這麽強大的戰鬥力,就是當年的楊安,都未必有這麽強大的戰鬥力。

  而這,完全是他刺激來的!

  他不敢再說話了。

  他身上的防禦寶物雖然能防住劍氣,但卻無法完全抵消衝擊力。

  除了結界型寶物之外,沒有什麽寶物是絕對防禦,減震也有一個極限。

  更何況姬塵也只是三品,他也無法完全發揮出寶物的威力。

  而龍肖的偷襲也著實老道,這讓姬塵很多寶物都無法動用。

  比如他身上的金羽戰甲,覆蓋了全身各處,可胸口卻遲遲無法完成覆蓋,就是因為七星神劍的原因。

  「糟了!」」

  姬塵臉色狂變。

  他看著眼前的光罩越來越弱,身上那件狼牙玉佩激發的結界在瘋狂的變弱。

  凡結界都有能量值,是會不斷消耗的。

  能完全防禦攻擊的,他身上就只有結界類寶物。

  金羽戰甲倒是擁有九成的削弱效果。

  可現在也只能發揮八成。

  「!」」

  在密密麻麻的劍氣進攻下,八階極品的防禦結界,終於是被破掉。

  現在姬塵只能硬扛了。

  原本有戰甲的八成削弱,他還能夠承受。

  可逐漸的,他發現自己無法承受那恐怖的衝擊力了。

  「龍肖,楊安其實沒死!」

  「他的魂被我藏起來了,你放過我,我帶你去找他!」

  「「阿啊—

  姬塵恐懼了,他試圖說謊讓龍肖停下來,可這時的龍肖根本不相信姬塵說的話。

  「不不不,快停下,楊安真的沒有死·——.」」

  「噗!」」

  某一刻,姬塵發現自己身上傳來劇痛,

  他身上的神劍已經消失不見,一個大洞出現在胸膛。

  「噗~」

  劍氣順著胸膛鑽進來,姬塵發現他所穿的金羽戰甲,竟被龍肖的劍氣剝離。

  如厄丁解牛,在片刻後,一副完整的金羽戰甲化為了流動的液體團,旁邊則是裸裝且重創的姬塵。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七把神劍將姬塵釘死在虛空中。

  他身上燃燒起火焰,不斷的掙扎。

  但一把神劍他都掙脫不開,何況七把?

  「..—.救我———.救我!」

  姬塵大喊著,但龍肖聽不見他前面兩個字,彷佛被消音了一般。

  突然,劍氣消失了。

  龍肖停了下來。

  姬塵看著龍肖,眼中滿是絕望,因為他發現原本四品的龍肖,已經步入三品境界!

  這是多麽驚人的天賦啊!

  更讓絕望的是,龍肖似乎並沒有打算一下就殺了他,

  否則剛才金羽神甲被剝離的時候,他就該死了。

  「龍肖,來吧!咳咳—————-用你、你最殘酷的手段來殺我!」姬塵癲狂道:

  「來啊!讓本世子看看,你能有多大手段!」

  「哈哈哈,楊安死得很慘的,看到本世子左腰的錦囊了嗎?那裡面裝著一瓶刺元水。」」

  「你、你只要滴一滴到我身上,我的痛苦會放大一萬倍,這就是用在楊安身上的——

  龍肖眼中閃過一絲殘酷,正欲有所動作。

  「喻」

  就在這時,龍肖懷中一道傳音符自動燃燒。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龍肖耳邊。

  「龍肖,不要變成敵人期望的樣子。」

  龍肖聲音嘶啞道:「你聽到他說的了嗎。

  「侯爺不會希望你這麽做的,乾脆利落的殺了他,去安平府。」

  「我有要事和你說。『」

  遙遠的府城,此時趙興看著天空,彷佛看到了此處的場景。

  他不希望龍肖變成前世的模樣,今天他以殘忍的方式折磨死姬塵,固然可以發泄恨意。

  但龍肖的劍心也會受到影響。

  以恨意入三品之道,若還按姬塵的蠱惑,去殘忍的折磨,這對龍肖未來的道不利。

  「龍肖!」趙興發現龍肖不動,也有些急了,厲聲喝道:「速速殺了他!」

  「啊啊啊!!!」」

  龍肖終於是聽勸,萬劍重新出現,將姬塵的肉身連帶命魂瞬間絞殺。

  當姬塵消散後,龍肖眼中的猩紅消散,留下兩行清淚。

  「嗚嗚嗚~侯爺————·

  聽到龍肖的哭聲,另外一頭的趙興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靜靜的等待著。

  一刻鍾後,龍肖嘶啞的聲音傳來:「趙興,我哭完了,現在該去哪。』」

  「安平府,沿著滄瀾江東向支流來回絞殺殘敵。」」

  現在也就滄瀾江沿岸還有一些夠份量的敵人了。

  內府基本上都是些小魚小蝦,都不夠分的。

  陳時節已經在文官體系,趙興讓他速取治理之功。

  龍肖則是軍中武將,那就去取殺敵之功,

  「好,我馬上去。」」

  趙興叮囑道:「我可沒符了,你要記住,殺人可以,別用殘忍的手段折磨敵人,不利你的道。」」

  「當你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你便去神廟化解殺氣,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

  「好,我明白了。」」

  龍肖的聲音也逐漸平穩。

  「保持聯繫。」

  符紙燃燒殆盡,趙興的聲音也消失,

  龍肖撈起姬塵散落的物品,迅速消失在了雲貝湖。

  大通府,荒野沼澤,地底三千米。

  此處有一大片地下城。

  其中的第七號地下城中的【種植區】。

  夏靖跑到種植區的一具草人前,興奮道:「趙興趙興,梁王死了!」

  「嗯,知道了。」草人點了點頭,繼續翻著地。

  「我是說梁王死了!」夏靖急了,「難道我們就不做點什麽了嗎?」

  「這不正在做嗎?」趙興回頭。

  「不搞點別的了?」夏靖問道,「很多殘敵都在往東南方逃跑,此時的滄瀾江沿線,都是大家夥啊!」

  夏靖的訊息也是靈通,他聽到梁王敗亡,就知道現在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

  「夏兄,我不建議你去。」

  「啊?為什麽啊。」夏靖道,「難道不是好機會嗎。」』

  「你太弱了。」」

  「???

  夏靖差點沒把趙興這具草人給拆了。

  「我是說相對於當下的局勢,你太弱了。」趙興道:「你沒有三品的實力,

  根本無法去分一杯羹。」

  「大軍進駐平海州,多少強者被派過來了?哪還有你去砍人頭的份?」」

  「就是三品,也不是很夠看,可能忙碌一遭,發現是白乾一場。」」

  夏靖轉過彎來後,不由得苦笑道:「那你也不用這麽直白吧。」」

  「不直白點,我怕你忍不住啊。」

  「老兄你現在四品元魄境,要是在這最後關頭碰上什麽逃竄的一二品,豈不是白死了?」

  「避難所計劃和地下城計劃,就足夠你吃飽了。」

  夏靖點了點頭:「其實我倒也不是忍不住,只是現在我並非一個人。」」

  從景新曆三十五年到現在,夏靖和趙興鋪開的攤子,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大的規模。

  調動的資源超過了三萬億!

  這些資源大部分都是從世家權貴中那裡擠出來的。

  人家也不是白出錢的,當然期望得到回報!

  即便短期不回報也行,但夏靖得上去,夏靖上去,他們以後有的是討人情的機會。

  「耐心點。」趙興將最後一捧土覆蓋上,眼前這一畝幼苗便已經栽種完成。「大周能打的將軍已經夠多了,能打又能治的卻不多。」

  「當一切過去,上面的人將目光看下來,你就能脫穎而出。」』

  夏靖摸索著下巴道:「你說這以後還有沒有仗打,我是要去轉去做文官嗎?

  趙興搖了搖頭,景帝是不會發動第二次平蠻戰爭了。

  接下來的兩治時期,大周的政策轉為防禦。

  軍隊、軍費都會大幅度縮減,武將很難得升。

  另外,他還會不斷的找理由削權,收權,積蓄國力,給兒子留一份家底。

  「你別看外面殺得凶,那些將領們似乎都在撿人頭,實際上能脫穎而出的很少很少。」

  「別說高品的名額,就是中品的升官名額都很少。』」

  「歸根究底,這是一場叛變,一場內戰。』

  「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不值得大肆宣傳。」

  趙興低聲道:「夏兄,此時我非但不建議你去撈功,反而要建議伯父主動請罪,將軍權交還,聽從安排,再將封地稅收權減免。」

  「另外,避難所計劃,在春社日之前,我會將一切控制權都移交官府。』

  「別人恐懼我貪婪,別人貪婪我恐懼。」

  「現在,該到恐懼的時候了。』」

  夏靖神情驚疑不定:「我姑父似乎也說過這話,卻沒有你說的那麽重,我父的意見相反,這是為什麽。」』

  趙興道:「因為伯父他們認為南蠻戰爭還會繼續,還會重用軍中將領,但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了。」

  夏靖咬牙道:「好,我會去勸說父親。』」

  「要快,現在已經十二月了,春社日在二月,吏治調整在四月,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明白了。」夏靖點了點頭,匆匆的跑了出去。

  十二月八號本尊出星辰宮,十二月下旬,趙興的本尊便去了天元府分院。

  此時的天元府分院,成了大司農李伯謙發號施令的地方。

  趙興現在不打算再發揮主觀意志,但也不能閒著。

  他打算從李伯謙這裡,領點又苦又累的苦差事來辦。

  否則一場梁王叛亂下來,自己全是功勞,沒有苦勞,又全是仰仗人脈勢力,

  那會招人恨的。

  「被刺客團刺殺,費心打造避難所,然後還得再吃點苦——-哎,在景帝手底下打工是真他麽難。」

  趙興的本尊飛到天元府時,已經是十二月二十一日。

  主要是他花了點時間,收回散落在各府的分身。

  秩序重臨平海州,金龍氣運穩定,就不能自己想怎麽做事就怎麽做事了。

  接受上官的統籌去做點髒活累活,這是趙興的收尾打算。

  李伯謙沒有接見趙興。

  接待他的是少農令王天知。

  身份多就是好,他現在還掛著玄天學宮治經博士的職稱呢。

  當趙興表達自己想做點重活的訴求,王天知露出古怪的表情:

  「別人都是爭著搶著要幹些輕鬆又容易升的活,怎麽辰安你要反其道而行之?,

  趙興拱手道:「下官性子怪,向來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去。」」

  王天知也會找補:「你倒是具有開拓精神,喜歡挑戰一些難題。」

  「既然如此,那就安排你做兩件事。」

  他抽出兩份卷宗:

  「一是兵界通道的周期計算工作,你本身便和胡陽在做這件事,如今便繼續參加進去。」

  「你修煉了衍神決,最適合這種大規模計算工作。』」

  趙興點了點頭,這差事工作量大,符合他的預期。

  「二是平海州的洞天梳理工作,許多苦寒之地都出現了元氣暴亂,你修了鯤鵬變,很多地方別人不能去,你卻能去。」

  梁王叛亂,亂的不止是平海州,很多洞天世界也被攪得一片混亂。

  尤其是最瘋狂的那段時間,爭奪得最激烈的就是洞天世界,因為洞天世界涉及通道入口,自然是發生高強戰鬥最多的地方。

  「下官遵命。」」

  趙興接了兩份命令,就恭敬的行禮退出。

  沒多久,陸春華走了進來,朝著王天知拱手。

  見王天知若有所思,陸春華不由得好奇道:「師叔在想什麽?」

  王天知回過神來,微笑道:「沒什麽,碰到了一個聰明的傢伙。」

  「有多聰明?」

  「搞不好將來我都得在他手底下做事嘍。」

  趙興收起來的分身,大多都派去了物候院的監天司,與胡陽和張天行這兩師兄弟,一起進行計算工作。

  當趙興過來的時候,胡陽和張天行大喜過望。

  「哈哈哈,少冬,看看是誰來了。」

  一頭千眼碧蛛,從堆積如山的書卷中飛了下來,化作了一名中年男子。

  他正是胡陽的師兄,張天行。

  「哪呢?」另一個方向,有一頭金色的鳥兒轉瞬即至,恢復人身。

  「喲,我侯變派的聖子來了。來來來,師兄,我們快給聖子磕頭。」』

  說罷,胡陽和張天行就作勢欲要下跪。

  趙興也作勢下跪:「別啊,兩位是護宗長老,哪有長老給聖子跪的?應該是我跪兩位。」』

  「不不不,是我們該跪。」」

  「哎哎哎~」

  一番推讓。

  趙興、張天行和胡陽都笑了起來。

  「來,快快請進。」」

  「辰安,你來得正好,我和師兄頭髮都快掉光了。」胡陽惆悵的摸了一把腦袋,「昨天走去機關院找工具,別人還以為我是機關師呢。」

  張天行樂道:「多冒犯吶?人家機關師又不都是頭髮少的。」」

  趙興道:「可能是胡師兄穿著橫紋豎格的神羅法衣?」

  胡陽和張天行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頓時哈哈大笑。

  趙興很快就靠得一手機關師冷笑話,融入到了兩人的工作中。

  這兩位也是個樂子人。

  接下來的工作中,時不時就來點機關師笑話。

  「那天我施展侯變法趕路去機關院,經過他們的訓練場,有個戴著天衡探測儀的機關師居然在向我招手。」

  「辰安,你猜我怎麽著?」

  「怎麽著?』」

  「我興致一來,就加入到他的傀儡飛鳥陣去了,然後他讓我往東,我就往西。」

  「直到我走後那家夥都在懷疑人生,還以為他的飛鳥機關壞了,挨個在那檢查。」

  「哈哈哈哈,胡師弟你可太損了!辰安你可別學他啊!」」

  「怎麽會呢?我一般都是變領頭鳥,保管讓他整個機關陣全亂套。」』

  「哈哈哈!」

  計算的工作太過枯燥無聊,胡陽和張天行都只能自娛自樂。

  趙興加入之後,兩個樂子人就變成了三個。

  胡陽和張天行,也十分喜歡趙興,越來越覺得趙興對胃口。

  與此同時,趙興的本尊前往天元府的「白石洞天」執行平復元氣暴亂的任務。

  「趙興,我是負責白石洞天的大農令陶光耀。

  「這個任務很重也很累,雖然你是少農令派過來的,但我絕對不會給你特殊關照!」

  「期間你有可能受傷,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我就當你沒來過。」」

  「可你要是接下了任務,又來混樣子,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會給你記丙下之評!甚至給你評庸吏!」

  陶光耀皮膚很黑,人也瘦小,他板著臉的時候,樣子十分的凶。

  面對趙興這個備受歡迎的司農天才,他也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事先表明,絕對不會放水或者特殊關照。

  趙興也嚴肅起來,立刻表明自己的態度:「請陶大人放心,這裡沒有天才趙興,就只有一個司農官趙興。」

  陶光耀微微點頭,隨後揮了揮手,劃拉出一張地圖:「『白石洞天』的『天海』區域,它此時正在發生十二級海嘯,還有狂暴的水龍捲,以及颶風和海震。」

  「天海洞天正在往周圍擴散,你和尚和,吳龍負責東南這一塊的七級區域,

  有沒有問題?」

  趙興看了一下資料,頓時道:「沒有問題。」」

  「好,你休息一刻鍾,一刻鍾後我會安排你們出發。」

  「是!」

  一個時辰後,尚和與吳龍,還有趙興就出發了。

  趙興登船之後,兩人都不由得異的看了趙興一眼。

  「你是誰,怎麽上這條船。」吳龍問道。

  「下官趙興,是和兩位一起執行任務的。」

  「趙興?沒聽說過—————-你是四品境界?」尚和皺眉。

  「是。」

  「這不是開玩笑嗎!」吳龍立刻站起來。「先別開船,我去找陶大人。」

  兩人都沒聽說過趙興的名字,蓋因趙興崛起的時間太短了。

  從發經論到現在,也不過兩三年時間。

  稍微強的三品,一個閉關,或者執行一個任務,沒準就持續幾年,甚至十幾年。

  由其是長期在洞天內的強者,和外界互動就更少。

  「就是陶大人派我過來的,我已經掌握鯤鵬變,兩位大人稍安勿躁,到了地方就知道我能不能行了。』』

  白石洞天,由於元氣過於狂暴,目前地境不通,傳訊方式也全靠人力傳遞。

  眼看即將誤了時辰,又見趙興信心十足,尚和與吳龍又坐了下來。

  「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出了事,我們可沒時間救你。」吳龍道。

  「放心,我定不會拖兩位的後腿。」

  尚和點頭:「好,那就開船吧。

  狂風怒吼,天地色變。

  護送兩人的戰船在抵達一個空域時,很快就無法前進了。

  此時,吳、尚兩人走出船艙。

  趙興也跟了過去。

  只見茫茫天邊,居然出現了一片海洋!

  雲海見多了,漂浮在天空中的天海還是頭一次見。

  此時的天海,都分不清楚浪頭到底有多高了,因為上看是海,下看也是海。

  海立方完全看不到盡頭。

  「轟轟轟~」

  海水波浪,層層衝擊波向周圍傳遞。

  趙興原本以為陶光耀說的海震是指海中的地震,沒想到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一塊巨大的陸地被卷進了天海中,不斷的拉扯,在海浪的推動下往周圍墜落。」

  「水龍捲將山川捲走,拋向其他地方,山與海交錯,狂暴的元氣漩渦不斷的增強,若是無人阻止,遲早要擴散到整個白石洞天。」

  趙興開著天眼,透過重重的風浪,掃描著天海的情況。

  洞天世界的災難爆發,遠比外面要來得迅猛,也來得不合常理。

  「吼!」」

  吳龍猛的拔地而起,身體迅速膨脹起來,他從甲板上起飛,等衝出了結界時,他就變成了龍頭人身的巨獸。

  「內練侯變法,計蒙變。」

  侯變法的內練,基本可以透過外觀判斷出來。

  吳龍修煉的,就是化身計蒙的侯變法。

  「計蒙其狀,人身而龍首,恆游於漳淵,出入必有飄風暴雨。」

  「不知它掌握了幾種秘技。』」』

  此時,尚和也完成了變身。

  「八首八面,虎身,八足八尾,系青黃色,吐雲霧,司水。」

  「上古異獸——天吳。」

  「它修煉的是天吳變。』」

  兩人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趙興,直接往天海衝去。

  如果趙興行,那自然會知道怎麽做。

  如果不行,或者怕了,他自然會跟著船回去。

  「該我了。」

  趙興眼中露出一絲興奮。

  他往上一衝。

  全身頓時發生了劇烈變化,所有的穴竅都亮起了神光,血脈之中有鯤鵬的虛影咆哮。

  等趙興衝出甲板結界,就變成了一頭千米長的大魚,

  鯤鵬變中的鯤變!

  「這裡的地方足夠大,完全夠我折騰,就讓看看極限實力吧!」

  趙興在天元府跟著李伯謙學這門法的時候,完全得不到充分的釋放。

  因為地方太小了!

  即便是這樣,他也修煉到了頂級三轉的地步,掌握了鯤的變化,能施展鯤的天賦秘技。

  「大大大!!!」」

  趙興丹田瘋狂的運轉,他煉化過鯤鵬真血,此時穴竅、血肉中有鯤和鵬兩種虛影交錯。

  最終鯤的虛影越發凝實,而鵬的虛影漸漸隱去。

  「昂~」

  尚和和吳龍正在往前飛,突然聽到了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彷佛來自遠古洪荒海洋之中的,聲音蒼涼而又原始。

  「我靠,這麽大?」

  「他一個四品,真修成了鯤鵬變?」

  尚和和吳龍,都震驚了。

  他們的變化也算夠大了,尚和的體型和吳龍的體型,都超過了千米。

  可和趙興比起來,完全不夠看。

  此時的大鯤,光眼晴的大小,就有百米。

  體型更是一眼望不到頭,在趙興面前,他們彷佛是螞蟻一般。

  趙興的感受也確實如此。

  當他施展到極限,尚和與吳龍,在他眼中,尚和與吳龍,也就比螞蟻稍微強點。

  「終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里,其長稱焉,其名為鯤「大司農李伯謙的絕學,還真有人練成了。」尚和喃喃自語。

  「傳聞,鯤已經從世間絕跡了。終北之北,是一片冰凍的海洋,根本沒有天池,也不再出現鯤的痕跡。」

  「天地之間容納不下這種超大的巨物,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得一見。」吳龍也驚訝無比。

  當然,趙興現在還稱不上巨物。

  因為他化為鯤之後,體型之長,不過九千多米。

  離數千里這個級數,還差得太遠。

  「正常鯤鵬變,三轉層次就三千米,不過我煉化的鯤鵬真血夠精純,外加我的萬法道體根基足夠雄厚,就達到了九千多米。」』

  「對比真正的鯤,只不過是剛出生罷了。』

  他現在無法突破萬米這個層次,因為他的內天地拉扯著他,不再繼續擴大。

  若繼續變化,不但不會變大,反而會崩潰,出現異常的變化。

  趙興當然不會嘗試突破極限,內練侯變法是比較危險的法門,他自然不能亂搞。

  「變成鯤之後,就可施展『鯤吞天地』,可以吞噬水、元氣、雲霧,化為自己的力量。」

  趙興開始遊動首己的身體,朝著天海飛去。

  吳龍與尚和,都連忙讓開,不得不改變自己的行進路線。

  因為這玩意太他麽大了!

  他們正擋在的前進路上。

  趙興隨便一個擺尾,他們就得被打飛。

  「走!」

  兩人回過神來,迅速朝著天海飛去,

  大鯤入天海,趙興瞬間便感覺到一股拉扯力,撞擊力。

  很多小山般的巨石衝過來,砸在他的身上。

  又有龍捲漩渦,在撕裂他的身體。

  不過,趙興根本不受影響。

  「鯤鵬變真的強啊。」』

  「不愧是天時派中最牛逼的一個派別。」

  趙興在海中暢遊著。

  那足以撕裂三品的攻擊,撞死三品的巨石,打在他身上就如同撓痒痒。

  當然,趙興能做的也不多,這樣大的體型是比較笨重的。

  如果是對敵,三品打不死他,他也很難抓住三品。

  動靜太大,遠遠的人家就跑了。

  「鯤吞天地!」

  海中的鯤張開巨口,趙興也開始了他的平復暴動的任務。

  時間流逝,轉眼間,景新曆三十七年就到了。

  趙興的分身,開始從避難所計劃中抽身。

  他聯絡了羅王和天衍王,又和盧邦,田侯商量,慢慢的將各地的控制權,

  交給了當地的官府管轄。

  隨著平海州的官府機構恢復,這也應該要上交。

  夏靖身後的一批權貴,第一時間跟隨趙興退場。

  尤其是夏侯和平陽王(姬子筠的父親,夏靖姑父),撤得十分果斷。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捨不得。

  投了這麽多錢進去,怎麽感覺啥也沒撈到,就要撤退了?

  趙興也是苦口婆心的勸誡。

  在陸陸續續的移交中,八九成的人都跟隨了他。

  至於少部分看不清楚形勢的,趙興也無可奈何了。

  一月底。

  許久未露面的柳天寧終於是出現。

  「老師,任務結束了?」」

  「告一段落了。」柳天寧的虛影點了點頭,「我之前,一直都在截殺梁王的隊伍,參與圍剿了呂梁州的高品軍團。」

  「原來如此。」趙興之前就猜到,老柳可能不在平海州。

  現在任務解禁,柳天寧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了。

  「我已至天運境初期。」」

  柳天寧又給趙興一個重磅訊息。

  「恭喜老師。』」

  嘴上這麽說著,但趙興卻笑得比較勉強。

  因為他擔憂柳天寧的狀態。

  從前世的記憶來看,柳天寧的提升比前世熟知的要快一截。

  他記得柳天寧在梁王造反結束,才是三品,如今卻是二品了。

  「等四月過後,你隨我去一趟商洛學宮。」柳天寧道,「隨我去見見許行,

  也熟悉一下商洛學宮的人。」」

  「是。」趙興點頭。

  這是一定的,他就算沒寫出本我天物論,也必然要去見一見商洛學宮的高層。

  因為他是柳天寧的唯一傳人。

  老柳去商洛學宮,是上任第一副院長。

  許行一死,本我派領袖就是柳天寧,根本沒人能搶得過他。

  這是重大時刻,他怎麽著也要到場。

  畢竟從一開始,趙興接受的就是本我派的資源培養計劃,算是柳天寧集團中的重要成員。

  「天衍王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柳天寧又說了幾件事,「但羅王會繼任太尉之職,加封一品執政王,同時任武神殿的殿主,兼神武學院的院長。」

  「天衍王活不久了?」趙興道,「難道他不會封一品親王嗎?」

  「目前的風向來看,可能性微乎其微,陛下沒有這個意思。」柳天寧搖了搖頭,「剛死了一個造反的親王,很難再封一個。」

  一品親王帶來的危害太大了,只要持有神器,就很容易撕裂大周的氣運命脈。

  趙興心中嘆了口氣,梁王才剛死,景帝怎麽可能這麽快鬆口,恐怕還在衡量。

  他前世對天衍王印象不深,因為命官是比較神秘的,不為人知。

  「你現在本尊和分身,還做了哪些事?」柳天寧問道。「避難所計劃,地下城,可還在你的掌控之中?」」

  「避難所計劃正在交接中。」趙興道,「各地官府恢復,我便第一時間移交了。」

  「要儘快,而且帳目要清晰明了,你不要沾上中飽私囊的嫌疑,該殺就殺,

  不要猶豫,我會派監察使進駐。』,

  趙興心中一驚,他倒不是驚訝別的,而是柳天寧的口氣。

  老柳似乎正在與自己前世熟知的形象重疊。

  「是,我會儘快脫身,不過老師-———」-你修煉萬法分身,有沒有感覺什麽不對勁?」趙興問道。

  柳天寧沉默了,片刻後,他聲音有些低沉:「趙興,我對不住你。」』

  趙興更加驚訝:「老師,您這是什麽話。」

  柳天寧嘆道:「萬法分身,是有弊端的,我以為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

  「因為就連許行都不如我!他只有五大頂級法身,我卻練出了七道!而且數量遠遠超過他!」

  「但是,我失敗了,我改變不了這個問題。」

  「恰恰相反,這個問題越強,就越是嚴重。」

  「唯有我繼任院長之位,才能做到暫時壓制。』』

  柳天寧道:「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時代,有兩個修煉了頂級萬法分身,而安然無恙到老的。」」

  「我把你引到這條路上,卻無法替你解決這個問題,而現在,你已經練成了一尊頂級法身,如果繼續走下去,將會碰到和我一樣的問題。」

  趙興也沉默了一下,隨後搖頭道:「老師,這並不怪你,我也察覺到了此法的弊端,但它並非沒有解決的希望。」

  他當然不怪柳天寧,這法術是他主動找上去學的,只是當時沒想著拜師而已。

  另外,萬法分身的問題,是有解決辦法的。

  柳天寧或許不知道,他練的衍神決,和自己的並不一樣。

  從目前來看,正確的修煉方法,是能夠駕馭得住萬法分身的。

  「老師,現在還有些事不方便說。」趙興道,「但我可以肯定,有解決之道柳天寧的虛影看了過來,他有些摸不准趙興的態度,是為了寬慰自己,還是真的有什麽機密是他不知道的?

  「好,我相信你,我們兩師徒一起解決這個問題。」

  時間來到景新曆三十七年的二月,平海州基本無戰事。

  治理恢復工作,也進展迅速。

  只要沒有外力的影響,以大周的實力,平海州的混亂天象和地貌改變,是很容易被還原的。

  尤其是地利派的坤元再造,修復類的頂級法,一施展,就籠罩一個縣,恢復起來速度很快。

  由於梁王提前敗亡,並未禍亂下去,趙興發現總體而言,這一世的大周受到的創傷,也比前世要小。

  至少就平海州的資料來看是如此。

  這更加印證了他的某種猜測。

  二月初十,春社日。

  平海州有大量的欽差進入。

  同時天衍王也透露出一些暗示。

  接下來,朝廷即將開始覆盤平海州之亂,並且要進行更細緻和深層次的梳理。

  趙興自然明白,這事後的清洗開始了。

  景帝已然不打算再打平蠻大戰,自然有足夠的精力,來清洗內部的隱患。

  到底還有多少境外勢力,在這一波中,趁勢隱藏了起來?

  沒有接受黑龍氣運敕封,就一定是忠心嗎?有沒有暗中資助梁王集團?

  「但凡沾上一點,都是大問題。」趙興暗道,「還好當初從十陽洞天就開始鋪墊,我、陳時節、龍肖,甚至都是因為得罪梁王被貶,之後又在東海遭遇過刺殺。」

  「很多事情當下沒什麽,但現在覆盤就能成為一些依據。」

  景新曆三十七年的二月初至三月底,平海州天清地明,但始終有一股陰雲籠罩在所有人心頭。

  因為這兩個月里,有大量的官員被處死,下獄。輕一點的,也要被奪權,削爵,收回封地、散階、勳階。

  尤其是軍頭和寡頭,但凡有點小錯,就變大錯。

  七十二道院也無法獨善其身,也都必須給景帝一個交代。

  在這樣的氛圍下,趙興全部的分身,基本都縮了起來。

  待在了天元府,只是老老實實的做著王天知交代的兩個任務。

  及至四月下旬,緊張的氣氛似乎有所緩解。

  第一批封賞也下來了。

  這一天,正在洞天世界中干苦力的趙興,和在物候院中的分身,都接到了命

  「趙興,速速返回天元府,有聖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