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天運榜與造化盤,截殺!(求月票!)

  「徒孫,你是怎麽做到讓這兩人都聽你調遣的?」天陽真君頗為好奇。

  此時,趙興手裡有兩塊令牌。

  其中一塊,正面刻司馬雲海的名字,反面刻玄天學宮。

  另一塊,正面刻龐元稹,反面刻商洛學宮。

  「司馬雲海是典型的天時派司農,心懷天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只要是有利民生的妙計,他不介意是不是自己做主。』」

  「徒孫比他先到,也更早準備預防方案,他覺得我的更好,便讓權於我了。」

  「龐元稹好學,徒孫寫了一篇大論給他看看,他覺得有理,便也決定好好配合。」

  天陽真君將一根香叼在嘴裡點燃,深吸了一口:「別光說這兩人的優點,說說他們的缺點。」

  「徒孫不好背後論人是非。」」

  天陽真君笑道:「那好辦,我把他們兩個叫過來,你當面說?」

  趙興:「———」·

  您怎麽這樣呢?

  趙興只得說道:「司馬雲海有天時派司農的優點,缺點也是源於此處,他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便有些看不起其餘兩派,他的門派之見很重。」

  天陽真君點了點頭:「龐又如何?」

  「龐元稹求道心切,慕強心過重,他一來明月府便立刻找我,把救援排在了第二位,顯然在他心中,救援任務是出於政治目的,好在商洛學宮換取更多的資源。」

  「他答應聽我調遣,多半也有我老師柳天寧的緣故。』

  天陽真君將香火吸完,又拿起一根點燃:「那你如何看待這兩人的缺點啊?」」

  趙興道,「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少完人。』

  天陽真君笑著點了點頭:「你能讓他們兩人聽你調遣,師祖對你很是滿意。

  「我之前說要送你一份禮物,待平海州事了,你便抽空來一趟天雍州豐京。」

  豐京,是大周的國都之一。

  什麽禮物,還需要去京城領?趙興有些納悶。

  「你可要早點來,要是李伯謙死了,你還沒來豐京,師祖我在陰間的權柄就得讓渡於他。」」

  「多謝師祖。」趙興拱了拱手。

  「去吧,好好做你的事,防治天災可是個苦力活,這些日子你便不要來這裡陪我聊天了。』」

  「是,徒孫告辭。」

  司馬雲海所帶的人,乃是從平海州各地分院抽調出來的精英,四品司農有一千八百五十六人。

  龐帶來的四品司農,有一百二十九名。

  從人數上來看,發現天時派司農的人數,是本我派的十倍還多。

  四品如此,五品也如此。

  司馬雲海帶來的五品司農,共計一萬六千餘人。

  龐元稹帶來的五品司農,僅有一千零二十人。

  至於六品司農,司馬雲海和龐元稹,都沒帶。

  六品司農帶少了無用,和武者的戰陣一樣,司農配合農家機關、法陣,也能形成層層遞增,使得主陣中的司農強者的法術得到增幅。

  由於司馬雲海是三品,帶六品,數量少了起不到什麽增益效果,帶多了又會拖慢行動速度。

  龐元稹是帶之無用,六品司農,純元土壤都還沒誕生呢。

  另外,商洛學宮在平海州的分院,僅僅八處,還有三處在敵占區,這點人手,都是從道源洲抽過來的。

  正式開始行動,趙興首先就找到明月府主夜宇空。

  「請府君批准此呈。』

  「這是干什麽的?」

  「防治天災,是個辛苦活,需大量消耗元氣,而且一旦開始,即便輪班倒,

  勞作強度,也十分之大。」

  「此函所呈,乃是給如今明月府的各級官員加班費用。」

  「只要有制可依,府君便能按制獎賞。」趙興解釋道。

  「哦哦,應該的,應該的。」夜宇空看也沒看,就將自己的大印蓋了上去。

  剛蓋完一份,趙興又遞上來一份。

  「這又是干什麽的?」夜宇空問道,

  「請府君開太谷、太平、常平、甘泉四倉。」

  「明月府今年肯定欠收,物價定然飛漲,開四倉,用來平抑五穀、常用藥材、衣裳物料的價格,否則有大批百姓就要吃不起飯,穿不起冬衣。」

  「原來如此。」夜宇空又啪的一下,把大印按了下去。

  剛蓋完,趙興又遞過來一份。

  夜宇空看著趙興。

  「請府君傳令各郡、縣,擴建臨時避難所,一旦有災難發生,樓船司官員必須迅速出動,將災地之民,轉移至避難所,方便我等防治天災。」

  「啪!」

  「請府君令明月府境內的明月、離火、碧水、神遊四院,為六品及以上官員,開方便之門,方便官員們快速前往各郡、縣。」』

  「啪!」

  「請府君批准此函—..」

  「啪!」

  「請府君———.」

  「啪!」

  夜宇空按印的手,幾乎搞出了殘影。

  足足按了一個時辰,這才發現桌子變空。

  趙興也不再呈遞公文上來。

  「沒了?」夜宇空看向趙興。

  「今天上午的沒了。」趙興點頭。

  「???」

  夜宇空人有點麻了。

  感情我忙了一個時辰,才搞定了一個上午的工作量嗎?

  「你就不能找下面的人批准嘛?」

  趙興解釋道:「明月府死了一千多名文官,這些遞補上來的官員,公務還不是很熟練,不敢擅權,必須要請府君批覆。』』

  「府君,就算那些人沒死,您這工作量也少不起來的。』,

  夜宇空面露苦澀。

  趙興也不想為難他,實在是莫得辦法。

  要推行全府的政令,必須要有夜宇空的親筆批覆和府君大印加蓋,否則無法產生效力,有些機關庫房,甚至都開啟不了!

  說句實話,明月府如今的混亂,有一部分,就是因為把夜宇空這個武夫放在了府君的位置上。

  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導致很多公文積壓,工作開展不了。

  當然這事也不能怪夜宇空。

  就只說太平時期,府君的工作量也不是明月學院的武道院長能比的。

  更何況這還是戰時,還是死了那麽多文官的情況下。

  夜宇空怎麽幹得過來?

  也不是朝廷硬要他干,實在是當時那情況,只能將軍政大權都交到夜宇空手中。

  忙完上午的工作量,夜宇空不由得向趙興訴苦:

  「辰安吶,我是真不想幹了哇,我當院長的時候頗有賢名。」

  「幹這破府君不到兩個月,就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祖宗都冒黑氣了!』」

  「我父昨天晚上託夢給我,罵我是個棒槌,連用人之前做一個背景調查都不知道,就光知道多請高手來。」

  「你說朝廷為什麽就非得讓我兼這個府君呢?」

  趙興老實回答道:「因為府君必須是三品才能兼任,而且得在明月府幹了十年以上,當時這明月府符合要求的就您了。」

  「可我根本不了解這府君該怎麽干。」有人傾聽,夜宇空開始大吐苦水。

  他拿起其中一個備份的文案出來道:「就比如說七天前吧。」」

  「府城機關司轄六郡天工司的主官黃尚工,呈報公文過來,要為明月府東部四郡,申請一批耗材。」』

  「我讓他便宜行事,自行決定,有沒有毛病?』

  趙興此時只能寬慰道:「沒毛病。」

  「要是一般的材料也就罷了,黃尚工自己就能決定了。」

  「然而這耗材有三千多種材料,需要從司農監下的元豐庫調。」

  「我當時就想這元豐庫是什麽,怎麽還得問我?」

  「一查才知道元豐庫涉及七階材料,這不止需要府君親自蓋印,還要我先發令去司農監元豐庫。」

  「嘿嘿,這還不算完,我還得再調巡檢司和城衛軍,進行護送。」」

  「調個材料就他娘的涉及了好幾個部門。」」

  「我本以為下令了就完事,結果單黃尚工拿了命令,元豐庫門還不能開,需得這幾個地方的主官再向我這個府君進行覆核。」,

  「我說你們幾個主官商量不就好了嘛?」」

  「你猜猜這元豐庫的主司是怎麽說的?」

  「怎麽說的?」趙興捧眼道。

  「他說,府君不至,下官合取元豐庫,這與造反何異?」夜宇空激動的拍著桌子,「你說他能不能好好說話,不就是調個材料,怎麽就扯到造反了呢?」

  趙興無言以對。

  實際上元豐庫主司還真沒說錯。

  不可能黃尚工和司農監的人一合計就把元豐庫房開啟調七階材料了。

  麻煩?如果能越過府君這麽干,那這七階材料也太不安全了。

  該有的手續和流程是要有的,在這類珍貴材料調動上,安全性要凌駕於便捷性之上。

  否則若是叛軍拿到七階材料,那得多危險?

  「一切溝通順利的前提下,就讓人覺得麻煩了。」夜宇空道,「更可怕的是,各司主官出現異議。」

  「我本以為這事下完了令,總該能辦妥了吧。」

  「結果黃尚工要的耗材,這元豐庫沒有了。』

  「我就是下令,元豐庫也批不了這麽多耗材。」

  「然而這元豐庫的主官和黃尚工又問我怎麽辦。」」

  「我哪知道怎麽辦?那不還得問人嗎。」

  「那就問人吧!」

  「於是我又得去把這兩司主官請過來問話。」

  夜宇空回憶道:「那元豐庫主司柳青就說了,開內藏庫或許能找到黃尚工要的材料。」」

  「我說那你就開啊。」」

  趙興聽完不禁無言以對。

  內藏庫比元豐庫更重要,怎麽能說開就開的呢?

  「柳青說他查了查內藏庫的檔案,確有備份材料,但數量也不多。之後若有更重要的用途,那就沒有了,黃尚工這他看起來還不是很急,不該調那麽多。」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結果黃尚工突然就火了。」

  「不急?怎麽能不急呢?火燒眉毛了怎麽還能不急呢?」夜宇空模仿著黃尚工,扯著嗓子說話。

  「這兩人爭執不下,於是就問我該怎麽辦。」

  「您是怎麽辦的呢?」趙興問道。

  「我覺得黃尚工說得有道理,就開啟了內藏庫和元豐庫的大門,先給黃工用了。

  夜宇空嘆了口氣:「結果五日後,明月府西部六郡,出現了同樣的問題,而且更加緊急。最終因為材料不足,法陣無法抵擋天災,導致有十幾萬人受災。」

  趙興寬慰道:「不能怪您。」」

  「你不用安慰我。」夜宇空搖頭道,「我確實不適合做府君啊。」

  趙興也不知道說啥安慰了。

  要說怪朝廷吧,一代皇帝就干千年的朝代,在這種戰亂時,承諾只花三月時間就會派人來接替府君位置,這效率已經很高了。

  夜宇空從主位上起身,雙手捧著大印走了下來。

  「辰安吶,我不適合當這個臨時府君,我看你就很適合!」

  「這如何使得?我當不起啊。」趙興一愣。「我不過五品官罷了。」」

  巡查使四品,不算在文官品級之列。

  「你當得起!」夜宇空道,「你接管政務這兩天,下面鮮少有異議,你至少比我的決斷要高明太多了!」

  「我不能受。」趙興還是搖頭,「我五品的文官位,根本拿不起這尊大印。

  是真拿不動!

  大周這種氣運王朝,是不可能出現「盜印案」的,什麽一個毛賊偷了某個職位的官印、虎符,然後去調兵、下令,這是不可能的。

  沒有相應的品級和任命文書,趙興就是天大的力氣,都拿不起府君印。

  另外,這種封疆大吏的權柄,豈能私相授受?

  就是拿得動,他都不可能答應的。

  「我有萬法分身,定會全力輔佐府君,府君切莫再開這樣的口了。」趙興後退兩步拱手道。

  「是我考慮不周了。」夜宇空也反應過來。「既如此,那就有勞辰安你多多助我。」」

  「是,府君請放心。」趙興道,「我這具分身,會一直在公務房等候,府君可隨時叫我。」」

  「好,好好好。」夜宇空欣慰的笑道。

  夜宇空之所以做出「私相授受」的舉動來,屬實是趙興幹得出色。

  他好似比在明月府待了上百年的夜宇空,還了解明月府的情況。

  只兩天,積壓月余的政務,錯誤政令,就被趙興給糾正過來。

  衍神決第一層,再次發揮出了恐怖的威力。

  諸多分身,神念運轉,推演各種結果,讓趙興處理政務的速度是別人的幾百倍。

  夜宇空這兩天,是感覺到如釋重負啊!

  因為終於沒有人來哭著問他該怎麽辦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做噩夢了。

  每天就啪啪啪啪的用印就完事。

  同樣有這種舒服感覺的,還有張平、劉伯公、鄭醫令。

  在趙興的魔下做事,他們是很舒服的。

  機關之道和醫道,趙興是頗有了解的,這個了解不是指具體的法術,而是能快速理解他們的需求,並且進行各司資源的調配。

  在十陽洞天受訓的時候,趙興便一直是師才,各種選訓成績,都是優異。

  更何況還有前世的經驗打底,如今又準備了多年,下面的人如果有難處,那也是問題本身的難處,而非來自內部。

  在趙興的恐怖算力調動下,明月府的各級官府機構,都飛快的運轉起來,恢復了活力。

  至於物資方面,在得到天河府支援後是不缺的。

  僅僅十天時間,明月府監天司主官秦明,就欣喜的叫了起來。

  「降了!降了!天災預警等級由七級降低到了六級!」」

  「哈哈哈,天佑我明月府吶!」

  「快,快快將最新的預測送至府衙!「

  「是!」

  涿郡,郡城外。

  「元侯,秦明送來的最新天災預警,已經降低了等級,這都是你的功勞啊。」商洛學宮的四品圓滿境司農魏照,不由得讚嘆。

  「這都是諸位一起奮鬥的結果。」趙興道。

  「我等還未開始真正發力,這天災就降低了等級,哪裡有我們的功勞呢?」

  旁邊的楊松搖頭。

  防治的效率不可能這麽快。

  主要的原因,還是趙興率先恢復了官府職能,提高了官府的效率。

  只要官府的效率提高,在監天司的預測中,天災預警等級就會下降。

  官府能不能發揮作用,區別是非常大的。

  若是官府混亂,毫無作為,就是一場三級狂風暴動,都能造成四五級天災的效果。

  「七降六,這已經是極限了。」趙興道,「接下來還得靠各位齊心協力。」

  「是!謹遵元侯之命!」魏照、楊松等官員齊齊拱手。

  在遠處種樹的龐元稹,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暗暗點頭。

  「柳天寧弟子的身份,又掌握了萬法草人,寫出《本我天物論新篇》,這已經是法理皆通。」

  「他還懂怎麽主政,對複雜的官府各機構了如指掌,簡直是全才也。」

  「此時就算我把令牌收回來,這些人也會聽他的,不會聽我的了。」

  龐元稹有些恍惚,很難想像,趙興如今還不到四十歲!簡直比柳天寧更加耀眼!

  「龐博士,可已經栽種完成?」趙興帶著人走了過來。

  「回元侯。」龐元稹起身道,「這三天來,涿郡四十五縣,共計栽種三千七百六十萬株冰心草。」

  「其中十五縣,因地脈過寒,我們架設了溫華棚,其餘三十縣,則無需溫華棚防護。」

  「涿郡的縣司農監,只需等冰心草進入成長期,就可以移植。」」

  「在短時間內,規模就能翻上上萬倍。』」

  趙興手指在褲腳輕輕拍動,隨後點了點頭:「如此我們即可前往下一郡了,

  我們上船吧。」」

  「是。」龐元稹點頭。

  七艘樓船騰空飛起,離開了涿郡,

  他們前腳剛走,趙興的另一具分身,則和司馬雲海以及天時派的司農來到了這裡。

  看著下方大地星星點綴的溫華棚,司馬雲海又忍不住冷哼一聲。

  狗日的王八犢子,性格不是很硬嗎?怎麽就被趙興這小子輕易的說動了呢?

  龐先雲你真是賤啊!

  司馬雲海跟龐先雲當了大半輩子師兄弟,哪裡不知道這個師弟的性格呢?

  他改修之後,自己去勸,可是八頭牛都拉不回。

  現在居然輕易就接受了趙興的調擺。

  司馬雲海心裡又犯噁心了。

  「有勞老師。」趙興拱手道。

  「知道了。」司馬雲海點了點頭,他沖龐先雲,但不沖趙興,來都來了,還是得顧全大局。

  寒風呼嘯,冰雹漫天。

  地面上結出了藍色的冰晶。

  郡經過天災,以及房天光的失敗治理,由酷熱變大寒,此時郡天空上的雲層,堅硬不可催,下的都是冰雹。

  趙興的雲法,自然不如司馬雲海,他主要提供方案,此時由司馬雲海出手。

  「火雲變!」」

  司馬雲海朝著天空一指。

  原本籠罩在涿郡上空的萬里冰雲,頓時激盪起一陣淡紅色的光芒。

  「波~」」

  彷佛一顆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面,紅光飛速朝朝著周圍擴散。

  整個天空的雲層,都渡上了一層曙光色。

  「至少七轉的雲法。」」

  趙興抬頭看著,這可是實地現場教學,沒有什麽比這種機會更加珍貴了。

  「喻」

  司馬雲海施法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

  整個涿郡的冰雲,都發生了溫和的變化。

  「浙瀝~」

  「浙瀝瀝~」

  天空開始下雨。

  趙興將手伸出船艙,接了一捧雨水。

  隨後在手中捻了捻。

  「冰粒已經消失,不過,這仍舊是治標不治本,寒氣仍在。」趙興暗道。

  司馬雲海的法術是強,但他無法改變這一片天地仍舊存在著大量寒氣的事實。

  此時,就彰顯出本我派的作用了。

  原先龐先雲帶人種下的大量冰心草,可以吸收地脈中的寒氣,將寒氣聚集在冰心草中。

  當地的郡、縣級司農監,多少都會野蠻生長,培育類法術。

  大量種植冰心草,可以將寒氣吸收。

  此時,仍舊不算治理結束,只是將阻擋地脈之火的寒氣給吸收出來,讓地脈之火上升。

  待到冰心草的數量足夠多,吸收的寒氣也足夠多,陽氣開始升騰。

  那時,就可施展【春分】節氣令,徹底分隔陰陽兩氣。

  所以現在司馬雲海只施展雲法,不施展節氣令。

  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

  如果他這裡再敗,分不開這陰陽兩氣,那涿郡經過自然天災,房天光逆天時,司馬雲海逆天時失敗。

  環境就會變得更加惡劣,涿郡的天氣除了一品司農,基本沒辦法改。

  「司農逆天而行,有時也要順應天變,順逆之間,便見大道之理。」趙興若有所悟。

  他這裡的分身,跟著司馬雲海,也在慢慢積累道的感悟。

  「好了。」司馬雲海從天空中下來,「太陰已有往少陰轉變的趨勢,七日後再來即可。」

  「辛苦老師。」趙興拱手。

  「走吧。」」

  「是。」』

  商洛學宮的司農在前面栽種植物,按照趙興給的《本我天物論新篇》,結合《防災本草經》《地引神木圖考》,一個郡一個郡的種過去。

  司馬雲海帶著的玄天學宮司農,則是在後面施展天時法,一個郡一個郡的跟過去。

  也只能挨個的來。

  因為府的範圍是很大的!

  沒有可能站在府城,就把事情做了。

  除非是一品司農,才有這種法術範圍。

  另外,不同郡之間,原本的環境差異就很大。

  比如明月府東西兩邊的郡從天氣、地利、都是完全不同的。

  作為最了解的明月府情況的人。

  趙興是第三波防治的人。

  他的本尊和分身,帶領高東坡等人,跟在龐元稹、司馬雲海後面。

  因為他天時、地利、本我皆通!

  可以對前面兩波人馬的工作,進行查漏補缺。

  另外,他也是調節地脈的主力軍。

  他帶的這一批人,也是從明月府、天河府挑選出來的地利派司農。

  「嘩啦~」

  「嘩啦~」」

  湖水化作漩渦,不斷下降,沒入地下。

  無論天上下了多少水,都被這漩渦給吞噬,彷佛此地就是傳說中的歸墟入

  跟在趙興旁邊的高東坡,乃是明月府四品圓滿的地利派司農。

  在看到這一幕後,不由得激動不已。

  「地宮法,頂級的地宮法!」」

  「瀚海地宮,直指終極的瀚海地宮啊!」

  高東坡和他們身後的地利派司農,看得激動不已。

  原本一個大型的蓄水湖,在短短一刻鍾內,就從高水位,降低至低水位,最後露出了湖床。

  一座大型蓄水湖,就在眼皮子底下直接消失,這是何等的震撼?

  「趙大人這還只是分身,真是難以想像。」

  「他若是本尊施展,又該是什麽光景?』

  「我聽說他本尊和分身加一起,有四五萬之多,要是四五萬人都排開,一起施展瀚海地宮,豈不是能把海都抽乾?」』

  「斯—

  趙興聽著下面人的議論,不禁微微一笑。

  這就純粹是捕風捉影了。

  他在天河府平叛,確實曾搞出過草人大軍來。

  那一次,也是他全力施展衍神決,命魂分化49999道,除萬法分身外,神勇、

  聖盾、飛天、殉爆、幻形、隱形—————-各類單法草人,加起來達到了五萬。

  旁人不知道萬法草人和高階草人的區別,只當趙興那五萬草人,全是他的分身!

  五萬人全能施展頂級法?這麽想,當然就顯得誇張。

  「諸位,請取出雲雨珠,收集多餘的雨量。」

  「按照既定規劃,將雲雨珠裝船,前往其餘郡縣。」趙興起風傳音道。

  「遵命。」高東坡等人,立刻就拿出司農的專屬裝備雲雨珠,開始收集過量的雨水。

  明月府各境,此時是陰陽失調,最直觀的體驗就是,有的郡大旱,大地都裂開,有的郡則暴雨不停。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現在就是要將讓這種情況得到均衡。

  趙興是三月二十一日來的明月府。

  三月二十三日說服的司馬雲海和龐元稹,

  十天時間,補充恢復官府職能,整合各方資源人手,進行調配。

  四月三日,預測中的【七級天災】,就降低到六級,

  之後開始分三道防線,如同篩子一般,開始在明月府全境,進行篩選治理。

  得到四月二十五日,明月府的秦明就發現,預測中天災級別再降。

  他興奮的衝進府衙,連帽子都跑丟了。

  「府君,府君!」

  「什麽?」」

  夜宇空正躺在椅子上假霖呢,聽到這大嗓門喊,頓時驚了起來。

  「秦明,出什麽禍事啦?」

  他真是怕從這老頭口中再聽到什麽壞消息。

  「不是禍事!」秦明興奮道。

  「明月府全境,已經只剩十分之一有六級預警。』

  「其餘全部降低至五級以下!』」

  「這麽快?」夜宇空驚訝不已。

  「五級以下的災情,就是郡司農監都能自理了。』

  「是啊!多虧府君從中排程!」秦明開心不已,他也終於不用再一直盯盤了!

  「咳咳—————」夜宇空聽到秦明吹捧他,不由得老臉一紅。

  他哪有什麽居中排程?

  都是聽趙興的。

  只不過這秦老頭並不知道,他一直在監天司盯盤,一刻都不敢鬆懈。

  直到今天才走出來。

  「明月府如此快降低災情,這都是趙興的功勞,我這個府君,基本沒做什麽事。」夜宇空搖頭道。「可不敢居功。」

  不犯錯,他就已經很感謝了!

  攬功?

  他就是想攬功,那也要有這個本事才行。

  難道朝廷不知道他夜宇空是什麽貨色嗎。

  對於攬功,夜宇空是半點想法都沒有。

  「趙興?」秦明有些疑惑,「哪個趙興。』

  「就是-———--算了,我先去擬個奏摺,到時等公文下來,你就知過程了。」夜宇空道。

  他不但不攬功,還打算把趙興狠狠的嘉獎一番。

  夜宇空,當即就把這個情報,發到了東部第九組的群聊當中。

  【明月府主:各位,我明月府的天災預警,絕大部分已經降低至五級以下,

  只剩十分之一的頑疾地區,仍舊有六級。】

  【炎陽王:你怎麽這麽快?你明月府範圍,不是比我這裡還要大嗎?是江少秋和夏耘到了?】

  【江少秋:我沒去。】

  【夏耘:我也沒去。】

  【楚牧云:是司馬雲海和龐先雲到了明月府。】

  【明月府主:多虧了天河府的趙興,他的功勞,才是最大的。我跟你們說,

  若不是趙興,這兩人—--哦,這兩位的幫助也很大。不過,防治天災的指揮官,

  卻是趙興。哈哈哈,明月府,即將恢復了!】

  趙興:

  夜宇空發的訊息,自然也被趙興瞧見。

  沒想到這老兄已經半場開香檳。

  他這治理還沒完全結束呢,夜宇空就在群里裝逼了。

  「真服了,就該派明月府主去玩千里奔襲,當什麽文官啊———」」

  就在趙興在治理明月府,卓見成果的時候。

  兵界,天機閣,一處金色的宮殿內。

  天衍王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前,是一個巨大的黑白輪盤,完全充斥了他的視野。

  黑白輪盤上,有無數條金色氣息和黑色氣息遊動。

  每一個刻度,都有百米高。

  這正是大周的神器之一,造化盤!

  隨天衍王一起睜眼的,還有諸多命官。

  其中也有些,永遠的失去了生命氣息。

  有些甚至已經化為了白骨。

  天衍王想去摸黃曆,看看是什麽年月。

  結果卻摸到了一堆銀髮。

  「折壽五十年—————.」天衍王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還有幾年好活。」

  「不過,終於徹底消除了造化盤上的隱患,把梁王留在其上的暗門給抹去了。

  天機閣,作為大周最重要的部門之一,自然也是梁王爭奪的機要之處。

  天衍王這裡,就是進行了一場內鬥和清洗。

  不過代價也很大。

  因為梁王曾執掌過造化,導致平海州部的命官,幾乎折損了七成!

  就連天衍王,此時也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我只剩三年不到的壽命。」天衍王對自己的天壽感應得很清晰。

  「三年後,若梁王之亂還未平,我必死。』」

  「若得不到一品親王之封,亦是死。』

  天衍王弄清楚自己的狀況後,很快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了,須得儘快重啟命官的作用。」

  「以造化盤對抗天運金榜,否則兩州一海之地,都在梁王的洞察當中。」天衍王暗道。

  他開始迅速聯絡下級機構,並且利用這裡的造化盤進行覆盤。

  而他首要聯絡的一批人裡面,就有趙興。

  「小子,你可千萬別死了。』」

  天衍王也看到了地鏡中趙興給自己發的諸多訊息。

  但到二月初二,梁王叛變的日子,趙興就再沒發過訊息給他了。

  主要是趙興當時也猜到天衍王肯定被要事纏住。

  後來他的地鏡許可權提高,若是一直發信,說不定還真能強行將消息傳遞到天衍王那裡。

  豈不是就害了天衍王?

  「自二月初二之後就沒了訊息。」天衍王神色默然。

  無論趙興是死了,還是跟著反了,對他來說,都是種沉重的打擊。

  他顫顫巍巍的啟動了地鏡,聯絡趙興。

  明月府。

  「嗯?」」

  趙興的本尊摸了一把地鏡,看到了一個熟悉名字。

  「天衍王?他終於出現了!」

  趙興立刻接通了天衍王的通訊請求。

  嗡~

  天衍王的虛影出現在了面前。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出息了啊,我聯絡你,現在都不能直接啟動你的地鏡了。

  「天衍王,您、您怎麽變成這樣了?」趙興看到天衍王的模樣,不由得大吃—驚。

  此時的天衍王,頭髮已經完全花白,還掉了大半,臉上有著諸多的皺紋。

  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哦,小問題。」天衍王忘記了恢復,輕輕運轉元氣,頭髮便重新長了出來,皺紋也消失。

  趙興驚疑不定,他看得出來,天衍王這是強行遮掩了自己壽元將盡的事。

  也不知道天衍王遭遇了什麽。

  他都忘記了恢復,顯然是第一時間就來聯絡自己了。

  「都說了是小問題,我這是利用造化盤推演導致的受傷,很快就能恢復。」

  天衍王道。

  「先不提此事,你現在如何了?快快將這兩個多月發生的報來我聽聽。」

  「隔了許久,又逢大變,你的未來吉凶,我需重新再算一遍。』」

  「是,當時我聯絡不上您,後來便調到了天河府———.」」

  趙興將自己的經歷,都告訴了天衍王,包括斬殺天夏王,來到明月府的事情。

  本以為天衍王會高興,會稱讚他幾句。

  卻不曾想,天衍王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

  而且手指掐算,最後甚至開始背對著趙興,在造化盤上指指點點。

  趙興卻不敢停下來講述,因為天衍王肯定不是故意在嚇他。

  那就是天衍王肯定算到了什麽。

  他的出現,是否意味著新的程式,或關鍵節點出現?趙興的腦海中,也開始飛快的搜尋記憶宮殿。

  另一邊,天衍王看著造化盤上顯示的結果,神情大變。

  他反覆算了幾遍,頓時轉身看向趙興:

  「不對!你少報了什麽!怎麽會如此?」

  「趙興,速速詳細的將你做過的事,事無巨細的再說一遍!」

  天衍王的語氣中有些焦急。

  這搞的趙興也十分緊張:「王爺,你到底算到了什麽?我一時間也不知自己錯漏了什麽東西沒說。」

  天衍王急道:「梁王有一張天運金榜,可呈現出平海州前一萬名強者的詳細信息。」

  「不僅如此,凡上榜者還能顯示此人對他這個叛亂的諸侯勢力的影響,作用和造化盤類似。」

  「他可以根據這個榜,去招攬人才,也可將無法用之人殺死,減少對他的影響!」

  趙興心頭一沉,果然是天運金榜!

  難道四月梁王就啟動了【天運金榜】?

  「天衍王,難道我上榜了?」趙興問道。

  天衍王聲音有些顫抖道:

  「你、你不止上榜了,你還名列第八十五位!」』

  「天吶!在我跟你說完這些,你的名次又上升了,已經來到了第七十三位!」

  第七十三位?趙興也不由得心頭一震。

  天運金榜那一萬名,必然都是高品戰力,三品都未必上得去。

  能上這個榜,趙興其實不意外。

  但他意外的是,自己居然,已經到了七十三位?!

  「趙興,你上了這個榜,又不肯臣服,則必將遭到梁王勢力的強力刺殺!」

  「你速速離開天河府,趕到崇明府來!」

  趙興當然也知道其中兇險,頓時沉聲問道:「王爺,我還有多長時間準備?

  天衍王立刻又運轉造化盤,他吐了大幾口血,隨後神情一震:「刺殺計劃已經從十日前開始了,刺客已經抵達了明月府!』」

  「趙興,沒有時間了,你現在立刻返回府城!我會立刻讓人來接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