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五級狂暴,倒霉的後來者們!

  第109章 五級狂暴,倒霉的後來者們!

  「嗯?地火平原狂暴了?」左子治正在抿酒,看到其中一塊鏡子晃動,頓時看過去。

  其實也不是鏡子本身晃動,而是鏡面在搖晃,仿佛一塊石子掉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陣陣漣漪。

  「左兄不必大驚小怪。」盧邦眼睛都沒睜開,「三日凌空,一至三級狂暴都是正常之事,地火平原的地脈,本身就不穩定。」

  左子治看著鏡面旁邊的紅色珠子,果不其然,珠子閃爍了三次。

  不過左子治剛要移開目光,就見那紅色珠子又閃爍了一次。

  「嗯?四級狂暴?」左子治放下了酒杯,復而看向頭頂的日昇,「盧兄,沒有出現四日凌空啊,四級狂暴正常嗎?」

  左子治調來十陽洞天不久,對於這裡的熟悉程度,是不如盧邦的。

  當然在法術修為上,他也不如盧邦。

  左子治是天時派,對地利派的法術,掌控只能說是達標,不能算精通。

  盧邦則是兩者都精通,還對工家機關神兵都頗為了解。

  「四級狂暴?」盧邦睜開眼睛,「是三陽都歸於正方位了嗎?」

  「沒有。」左子治搖頭。

  「我看看這地鏡儀是不是出毛病了。」盧邦走到鏡子旁邊,前面鏡子光滑無比,後面則是有著諸多的機關法陣。「沒問題……那就是地火平原出了異常。」

  「讓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盧邦一陣操作,很快地鏡儀的鏡面穩定了下來,雖然裡面的畫面還是在蕩漾,可視角卻拉遠,可以看得清楚出問題的具體區域。

  「有了有了,盧兄,能看到了。」左子治在前面喊著。「嗯?是有個新兵在施法。」

  「哦?」盧邦走到前面來,看著鏡子。

  只見鏡子中,出現了趙興的身影。

  隨著他施法打向地脈,那地火平原的岩石層頓時裂開,大量的岩漿噴涌而出,在空中彎成一道弧線,隨後飄灑向地面。

  裂縫一直延伸足足十幾里,寬度最長的地方有一兩百米,最窄的地方也有二三十米。

  「嗯?這是裂土法?」盧邦饒有興趣的看著鏡子裡的情況。

  「裂土法,能有這麼大的威力?」左子治疑惑問道,「不至於吧,這條岩縫,延綿這麼長,預備役新兵能有這種實力?」

  「應該是五行裂土法。」盧邦思索道,「單一的裂土法,威力恆定,幾轉的威力都是有數的。唯獨五行裂土法,威力捉摸不定。」

  「再加上這個區域,本就是岩石薄弱處,這個人施法,剛好打破了平衡,令地脈之火狂暴。」

  「要不要派人去修復?」左子治問道。

  「不用。」盧邦搖頭,「要不了幾個時辰,這四級狂暴就會降低下來,而且三日凌空要歸往正位,去修復了,還是會維持在三級區別不是很大。」

  左子治遲疑道:「後來者怎麼辦。」

  盧邦笑道:「四級狂暴又不是我們搞出來的,這小子憑本事攔住後面想要通過地火平原的人,我們不用管。」

  「後來者實力不濟,繞路走即可,若是自知實力不行還要硬闖,這種蠢貨死了便死了,免得以後連累全軍。」

  左子治點了點頭,他是比較溫和的性格,不願意看到參考的新兵受傷,但盧邦是這次新兵報導的主要負責人,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更何況盧邦說得也有道理,闖不過還硬闖,出了問題只能怪自己。

  「盧兄怎麼不睡了?」左子治看到盧邦回到座位上後,又開始翻名冊。

  「這小子有點意思,我看看他叫什麼名字。」盧邦翻看著。

  地火平原的那條裂縫,固然是因為平原本身不穩定,但五行裂土法的效果也不可忽視。

  五行裂土法號稱賭狗戰法,一般人根本不會去修誰願意去碰這麼個不確定性的法術呢?

  盧邦一看,此人的法術境界居然還不低,他頓時就來了興趣。

  「要麼是此人運道很強,要麼是法術境界達到七轉以上……找到了。」

  盧邦的手指一直在名冊上的名字上移動,他每按到一個名字,對應的相貌就在腦海中浮現,也包括這個人的年齡、出身、所屬軍營。

  「趙興,南陽郡谷城人,被神威軍選調入軍中,嗯?是通過吏員選調的方式?」盧邦有些詫異。

  「吏員轉正,又被神威軍選中?」左子治聞言也有些意外,「這倒是少見。」

  「不是少見。」盧邦搖頭:「是極為罕見。以神威軍的規格,吏員是不可能出現在他們的選調名單上的,十陽洞天的九支駐軍,按理說吏員轉正,都不會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此次一萬多名預備役,基本都是從書院、道院、次一級軍團中選出來的。」

  「從地方軍中選人的都比較少見。」

  盧邦本來只是想隨便看看,結果卻發現這趙興參軍的方式還頗為獨特,跳過軍司農的考核,直接來了神威軍?

  他甚至連地方為官的經驗都沒有,剛一轉正就直接被選調過來了。

  「難道博平侯又撿到寶了?之前就有個陳時節,頗為驚艷……」

  這麼一看,盧邦頓時記住了趙興這個名字。

  地火平原,趙興施展五行裂土法過去的三刻鐘後。

  歐陽松兜了一圈,也找准了方位,來到了這地火平原外。

  「娘的,終於找對位置了,狗日的方位都是錯的,現在總算找到一處地標了。」

  歐陽松拿著地圖,對照了一下。

  「以我的實力,走地火平原這一條路,應該沒什麼大礙,也要快得多。」

  歐陽松自信的踏入地火平原的區域,朝著前方趕路。

  在他走後,不一會,陸陸續續的有人出現在地火平原外面。

  其中有人在發現這是地火平原之後,選擇了繞開。

  對自己實力有信心的,則是選擇了這條路。

  不過僅有三成的人選擇了闖地火平原,其餘七成都是紛紛繞路。

  畢竟如果地火平原受阻,那有可能被後面的人追上來。

  「呼~」

  歐陽松腳踏騰雲,在地火平原中跳躍前進。

  周圍的空間熾熱,他逐漸冒出了一些汗珠。

  走著走著,歐陽松也覺得有些吃力。

  「不對啊,鎮海軍給的資料上說過,地火平原的地脈狂暴程度是一到三級。」

  「現在三日凌空都還沒到四方正位,怎麼狂暴強度就這麼高?」

  黃金蓑衣有辟火辟水的效果。

  一般的炎熱,都無法侵蝕進來。

  但此刻,黃金蓑衣已經無法完全抵擋炙熱的侵蝕。

  歐陽松感覺自己的元氣消耗速度在不斷上升,因為他不得不花精力來對抗火氣的侵蝕。

  「呼~」

  起風施法,吹來的都是熱風。

  歐陽松又想歇息一會,施展行雲下場雨。

  結果發現在地火平原,他僅僅能在離地十米的高度,撐起五十米方圓的雲層。

  「這麼誇張嗎?我是中階七轉的雲法啊……」

  歐陽松有些無奈,不過他還是下了一場雨給自己降降溫。

  休息片刻後,他繼續往前走。

  不過走著走著,他越來越感覺到不對勁。

  頭頂上的雲層也變得越來越小。

  兩刻鐘後,歐陽松看著前面那條噴涌著岩漿柱的裂縫,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草!這怎麼過?!」

  此時的地火之力已經達到了巔峰,就別說下雨了,連行雲都被壓縮到了極致,就差沒法術破散了。

  「走了半個時辰,才發現過不去?」

  歐陽松十分鬱悶。

  他不死心的沿著這條裂縫往左而行,試圖尋找可以過去的狹窄地方。

  踏雲靴,在這種地方的效果也被削弱了。

  踏雲踏雲,它的跳躍短飛能力,就和環境有關。

  寬度百米的岩漿河,恐怕飛到一半,腳底下的雲氣就散了。

  歐陽松可不想在岩漿中洗澡。

  「最窄的,也有三十四米,而且時不時的噴涌地火。」歐陽松眉頭緊皺,他不想繞道。

  已經走了這麼久,消耗了這麼多元氣,如果繞道?

  那比一開始就繞道的還要慢很多。

  「就這一處了。」

  歐陽松觀察了一下規律,覺得有七成把握過去,他緩緩後退,隨後助力奔跑。

  「嗤嗤嗤~」

  腳下出現層層霧氣,只不過這霧氣剛一出現,就有小半逸散,並且變得滾燙。

  但歐陽松也逐漸離開地面,騰空而起,踩著霧氣,就朝著對岸飛去。

  「咕隆!」

  兩道火柱突然斜著升起,如同一道拱橋,又好似火網,攔住了歐陽松的去路。

  「狂風!」

  歐陽松猛的起風,吹向那兩道火柱。

  在其合圍之前,從縫隙中鑽了過去。

  「撲通~」

  歐陽松在地上打了個滾,一屁股跌坐在土中。

  「嘶哈~」

  歐陽感覺臉蛋發燙,再一看自己的頭髮,竟是連髮絲都已經被燙卷。

  「幸好是過來了,要是沒過來,這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顧不得休息,歐陽松起身,朝著前方走去,因為地下開始燙屁股,這裡可不適合休息。

  但走著走著,歐陽松發現,前面又出現了一道裂縫!

  「不是吧……」

  歐陽松張大了嘴巴這他麼還能不能玩了?

  「止步,此路不通。」

  此時一道聲音從前方傳來,歐陽松定睛一看,是一名身材高挑的青年,看樣子比自己還要年輕不少。

  「在下歐陽松,鎮海軍的,敢問兄弟是?」

  「烈陽軍,卓櫟。」

  青年頭也沒回,只是看著前面跳動的火柱。

  「卓兄弟,這地火平原是怎麼回事,資料上不是說三日凌空的情況下,最多也不過是三級狂暴嗎?」

  「現在三日都還未到四方正位,為何我感覺前進如此之困難!」

  終於碰到了個人,歐陽松忍不住開口吐槽了。

  他感覺這裡十分不正常,認為是官方給出的資料出了問題。

  「不是資料出了錯,而是前面有人過去了。」卓櫟看著那開裂的地方,指了指道,「兩邊的地火岩,其開裂口吻合度很高,證明這乃是剛分離不久。」

  「正常情況下,地火平原即便出現這類裂縫,缺口也不可能如此的平整。」

  「地脈動過,從這方面看,也有施法的痕跡。」

  歐陽松不禁大怒:「好個混帳,自己過了河,就把橋給拆了。」

  卓櫟沒吭聲,他覺得無能狂怒並沒有什麼卵用。

  原本還想看看能不能和這歐陽松合作過岩漿河,現在看來,對方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卓兄弟,你看起來對地利派有所了解,有沒有……餵?」

  歐陽松話說一半,卓櫟就縱身一躍,朝著前方跳了過去。

  又跑了?!

  都什麼人啊,我正說話呢,怎麼一點都不友好!

  「唉,又要想辦法過河了……」歐陽松嘆了口氣,開始尋找可以過河的辦法。「狗日的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也太他娘的陰損了!」

  司農監,太倉院。

  地鏡儀上的火紅珠子閃爍個不停。

  此時,左子治酒杯都忘記放下了,他瞠目結舌的看著地鏡儀。

  因為火紅色的珠子已經連閃了五下!

  地火平原達到了五級狂暴!

  「後面走這條路的人,要倒霉了。」盧邦幸災樂禍的看著,「五級狂暴,嘿嘿,中階行雲,如果沒達到圓滿的地步,在五級狂暴情況下,基本作廢。」

  「起風也無法吹散火氣,反而會助長地火。」

  「三日凌空都已經到了正方位,元氣消耗都會大增。」

  左子治無奈道:「趙興這麼搞,不會出什麼問題吧?盧兄,我們要不要干預一下?」

  盧邦哼道:「不用,出了問題我擔著,我看哪個主將敢來質問?」

  他接了這訓練的活,就不怕別人質疑,能被軍部派來當九軍預備役訓練教官,盧邦又豈是善茬?

  「但憑盧兄做主,就是那些新兵,要倒霉了……」左子治看著鏡子。

  那些沒開始闖的也就罷了,此時三日凌空,已經明顯可以感覺到不對勁了。

  可已經有很多人闖到了一半。

  那些人可謂是進退兩難,前面裂縫過不去,後面的裂縫也跳不回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困在平原之中。

  「希望人沒逝。」左子治開始在心中為後面那些闖關者默哀。

  第三更晚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