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已經咬鉤的魚兒逃脫,范康還在繼續假裝猶豫著,並沒有表態。閱讀阮夏竹見狀急忙向劉靜打眼色祈求後者幫她說說好話。劉靜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於是裝出一副不忍的樣子,拉著范康的袖子說道:「我看她是真的已經想通了,心甘情願成為奴僕,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范康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劉靜擅自開口求情而感到不滿,隨後以開玩笑的口吻再次拒絕阮夏竹成為自己的奴僕:「如此一個大美人整天跟在我身邊,難道你不吃醋?為了避免產生誤會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以此來鍛鍊意志力,更不願意看到你整日胡思亂想。」
「你在尋思什麼呢,誰說過要讓她跟著你了。讓她服侍我和婷兒不就行了,這樣就不用擔心我胡思亂想了。」劉靜給了范康一個白眼後拉起了跪在地上的阮夏竹,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之後以命令的語氣向范康說道,「既然我已經答應她了就必須要說到做到,否則以後我還怎麼面對莊園中其他傭人,大家都會笑話我言而無信,不配做他們的女主人。」
「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好吧,我就收她為奴僕。」范康直到現在才知道劉靜的演戲水平居然如此高超,不禁感到有點意外。為了配合劉靜,范康裝出一副敗給你的樣子無奈的答應了下來並再次詢問阮夏竹:「你確定已經考慮好了?一旦開始施展主僕契約就由不得你反悔了,如果你在施術過程中沒有完全放開心神而導致簽訂契約失敗,我就會殺了你,防止你泄露我會施展主僕契約的秘密。」
「請主人放手施展,奴婢必定全力配合您完成主僕契約。」阮夏竹心中不由發出冷笑,嘲笑范康都到這地步了還在演戲。據錢聚德推測,范康會以神念試探自己是否完全打開心神,以此判定自己是否真心。度過這關後范康就會放下心來視阮夏竹為自己人,日後肯定會不加提防從而讓阮夏竹打探到范康的秘密。
范康見魚兒已經完全上鉤,知道是收網的時候了,於是打發走了劉靜之後把阮夏竹領到書房之中,準備施展主僕契約。范康先讓阮夏竹盤膝坐在地上,隨後把主僕契約的注意事項再次重申了一遍,確定阮夏竹已經做好準備之後范康開始介紹接下來的步驟:「待會我會分裂出一絲神念,從你大腦的位置進入,沿著脊椎骨一直到達你的胸腔之中並附著在心臟上面。這道神念能夠起到監視你的作用,並且還能與我通過心神聯繫,如果被我發現你有一絲一毫的不忠,我就會把這絲神念具現化為一把小劍扎穿你的心臟。神念進入到你體內的時候是不會產生任何不適的,如果神念在進入到心臟之前受到絲毫阻滯,就代表你沒有完全放開心神,我同樣會殺掉你。」
阮夏竹聽完後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清楚明白范康的要求,並閉上雙眼示意范康隨時可以動手。范康深吸一口氣後把右手放在阮夏竹的頭頂心上,分出一絲神念開始施展主僕契約。
主僕契約除了需要被施法者要完全放開心神之外,最大的難點就在於施術者對神念的把控能力。神念在穿透肉體時消耗非常巨大,所以必須要沿著骨髓才能無損的進入人體內部。而全身肌肉最薄弱的地方就是頭蓋骨附近,神念進入頭蓋骨後就能輕鬆到達脊椎的骨髓之中,再由脊椎移動到最靠近心臟位置的肋骨,經過輕微的損耗後就能進入心臟部位紮根。因為進入心臟的神念就好似寄生蟲一般,需要吞噬被施法者的心神才能長時間存在,所以神念的數量需要控制的非常精確,多一絲被施法者的心神恢復速度就會小於吞噬速度,時間長了會對被施法者產生危害,引起記憶力減弱、反應變慢等症狀。如果太多的話被施法者的心神甚至會在一瞬間就被吞噬殆盡,成為失去自我意識的傀儡。神念少一絲的話可能就無法具現化出足夠大小的利劍,導致施法者無法決定被施法者的生死,如果神念少太多的話甚至會與施法者失去聯繫,連監視被施法者都無法做到。
進入被施術者體內的神念數量因人而異,需要施術者自行判斷。范康由於經驗不足,只能採用最笨的辦法,把一絲神念分成五份逐一進入到阮夏竹的心臟位置。每一份神念成功到達後范康就會花一點時間觀察神念吞噬心神的速度與心神的恢復速度,如果不夠就再加一份,如果太多就抽離一點。一個小時後五份神念已經全部進入心臟,范康發現吞噬與恢復的速度還沒達到平衡,不得不再分出五份神識逐一進入阮夏竹的心臟。又過了半小時,足足消耗了七份神念吞噬心神的速度與心神恢復的速度才達到一致。至此范康第一次簽訂的主僕契約宣告成功,阮夏竹從此刻起在范康面前不再有隱私,並且生命也掌握在范康的一念之間。
「你可以睜開雙眼了。」范康吐出一口濁氣,放開了罩在阮夏竹頭頂的右手後語氣冰冷的命令道。
阮夏竹在一小時前就發覺不妙了,范康並沒有按照錢聚德寫好的劇本走。按照錢聚德的猜想,范康用神念確定自己完全放開心神後就應該喚醒並從此完全接納自己,但實際上范康卻把這一步驟進行了一個半小時之多,喚醒自己後態度還異常冷淡,仿佛換了一個人。
「主僕契約已經簽訂成功了?」驚疑不定的阮夏竹試探的問道,想通過范康的臉色判斷錢聚德的猜測是否準確。
「是的,你從此不再是錢聚德放在我身邊的奸細,你的生死從現在起由我決定,我才是你唯一的主人。」站起身來的范康冷漠的俯視著阮夏竹,話語中透露著強硬。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阮夏竹瞳孔猛的一縮,之後強作鎮定試圖用裝傻的方法矇混過關。
「原來錢聚德是想讓你打探我製作陣法的手法,這個老財迷!」范康沒有接阮夏竹的話,而是眯起雙眼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