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一半原來不是平價相讓啊,還直接把價格翻了一倍。閱讀看著挺白淨的一個人,沒想到骨子裡卻黑透了,居然以勢壓人,坐地起價。
一眾勢力領袖面面相覷卻又無可奈何,雖然在心中痛罵范康,手上卻老老實實的安比例支付中品靈晶,隨後沮喪得回到了自己的包間。
台上的拍賣仍在繼續,不過他們都沒有了競拍的心思。畢竟少了一半的上品靈晶,就只能拿出庫存以解燃眉之急了。隨後他們又在擔心,三年後范康會不會故技重施?如果再折騰一次,宗門就徹底斷糧了啊。
念及至此,眾領袖再次出門匯集在一起商量對策,卻始終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最後只能去到二樓,敲開了八達商會的包間大門。
承運國內十大勢力領袖一齊向自己虛心討教,讓錢聚德飄飄然起來,只見他裝模作樣的苦思半天,吊足了胃口後才道出問題核心:「以道盟的財富,斷然看不上一萬枚上品靈晶,所以此舉必然不是盟主的授意。可范康才多大年紀多高修為,要上品靈晶又有何用?」
對啊,范康又不是天級大修士,有了上品靈晶也無法啟動天級陣法,這玩意在他手中就是一堆雞肋,還不如中品靈晶來得實惠。他這麼做無非是在敲打各領袖,順便發一筆橫財,剩下的五千枚上品靈晶必然會找買家兌換成中品靈晶。
錢聚德的提醒讓眾人恍然,同時心中各自打起小算盤,定要在拍賣會結束的第一時間找上門去,把這批上品靈晶全都買下來。
而此時的范康呢,正安逸的坐在貴賓廳里,把玩著上品靈晶,吃著奉天商會贈送的高級果品,以最高規格享受著拍賣會。
只不過之後是預熱環節,競拍的儘是些上品地級法器和戰甲,雖然炒熱了大廳中散客的氣氛,不過這些東西范康並不稀罕,於是趁著空檔問起了先前王帥提到過有關於瓶頸的問題。
「要斬殺屍蟲,總要有屍蟲可斬。」王帥與范康並不是師徒關係,所以在分享修煉經驗時也只是稍微提點了一下,至於後者能否有所收穫,就不關他的事了。
以范康的悟性自然一點就透,他立刻醒悟到,為何自修煉煉神術以來修為一直高歌猛進,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瓶頸,卻唯獨卡在了這第九條屍蟲上。
其根本原因就是對自己的認知太過清晰,知道情慾屍蟲是最有難度的一個關卡,所以范康一直以來都在刻意克制情慾,對身邊的美女敬而遠之,以為這樣就能在斬殺屍蟲的時候少受其影響,更加順利的過關。
可事實卻恰恰相反,兩世為人的范康當了五十多年的凡人,嘗盡了人世間的甜酸苦辣,原本的一顆赤子之心早已被七情六慾浸染,如今一味的壓抑躲避真實情感,只是不自信的表現。范康的謹慎與恐懼已經有心魔的雛影,這個瓶頸歸根到底還是自己設立的。
至於司馬朗為何沒能找到癥結之所在,是因為他打小就跟隨歐陽天過著與世隔絕一心修行的日子,各種欲望根本沒機會膨脹,等到執掌道盟開始入世的時候修為已達天級。沒有親身經歷過,自然就無法給出適當的指導了。
范康的精神力掃描覆蓋到身側的兩個未婚妻,不禁生出一絲愧疚,並在心中吶喊著:「浸染在七彩的大染缸里又如何,只要做到出染缸而維持本色,心魔就不復存在。」
精神力的修行就重在一個悟字,有時候一個念頭頂得上數年乃至數十年的苦修。范康頓悟後立刻感覺到困擾多月的瓶頸鬆動了,心念一動之下,已然勾動了漂浮在奉天城上空中的七情六慾。
只不過這裡不是突破的適宜之地,范康硬生生脫離了與天道共鳴的狀態。
修為超絕的王帥感應到四周負面情緒的波動,又見范康雙目中隱隱泛出光華,知道這是成功感悟,即將晉級的徵兆,忍不住點點頭並隨和的道:「看來本座的一番話讓你有所頓悟。只是突破的感覺稍縱即逝,錯過後再等下一次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不如就地晉級,本座為你護法。」
范康哪敢暴露修為,更擔心他會認出自己修煉的是煉神術,於是趕忙搖頭謝絕:「心儀的寶物不同於晉級的感覺,一旦錯過再想遇見就難了,還是拍賣會要緊。」
王帥聞言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笑,目光中卻隱隱有鄙視之意,顯然對范康的抉擇並不滿意。
「修士就該與有限的壽命競速,抓住一切機會晉級突破,以飛升天界為目標。此子被區區外物所迷而放棄晉級機會,將來成就恐怕也是有限。」一旁的孔亮也對范康的選擇感到不屑,忍不住傳念給王帥,做出如此評價。
就在范康頓悟的功夫,包鑒真已經敲響了二十多次小錘,四件上品法器競拍完畢,至此拍賣會的預熱也正式結束。
照樣是蓋著紅布的手推車,可這次包鑒真沒有急著向大家展示寶物,而是慢悠悠的講起了故事:「乾坤大陸幅員遼闊,崇山峻岭數不勝數,如果要數山脈之延綿,飄渺山脈和通天山脈可謂不分伯仲,可要論起天下第一峰,那就非乾坤大陸最中央的天俊峰莫屬了。「
「天俊峰的高度沒有人知道,即使是萬里無雲的日子,也無法望見其頂峰,達到一定高度後稀薄的空氣能讓大修士都感到呼吸困難,冷冽的寒風可以穿透任何天級陣法,凍結機甲。世人稱之為天柱,更有傳說其頂峰上住著仙人。」包鑒真說故事的口才還算不錯,加上天俊峰位於乾坤帝國,承運國中之人對它了解的並不多,所以大廳中人聽得津津有味,並沒有催促的聲音。
包間中的各勢力領袖卻知道包鑒真不會無的放矢,紅布下的寶物必定與天俊峰有所聯繫。搜腸刮肚後他們隱約猜出了答案,頓時來了精神,把上品靈晶之事暫時拋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