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佩琴的反常舉止候萬里又豈能看不出來,此時也已經隱隱猜到其中究竟。閱讀本想答應兒子的請求,但轉念一想范康與女兒早晚要捅破這層窗戶紙,不如藉此機會把事情挑明,這樣也好讓侯佩琴早下決定。
念及至此候萬里緊繃的表情瞬間變臉,微笑著說道:「范康的身份已經證實,確實是我師叔。所以這裡並沒有外人,不論你撒謊的動機是什麼,我們都不會怪罪於與你,只是想弄清楚原委。」
「一言為定,你們聽後絕對不能笑話我。」侯佩琴知道這種保證毫無約束性,但還是說了出來好為自己壯膽,隨後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出了原委:「今早出門前劉靜突然來一號莊園找我,說她已經知道我對范康有意思並有意撮合我們。可是又吃不准范康的心思,所以靜兒妹妹才會想出這個辦法來測試范康到底對我有多重視。」
侯佩琴說話聲越來越小,虧得房間中的隔音陣法並沒有撤去,外面的雜音進不來,再加上其餘三人又都是修士,呼吸十分悠長而又輕柔,才勉強聽清她所說的話。
就算是不擅長琢磨女孩心思的范康也聽明白了她的話,順著她的意思接著說道:「所以你故意把侯將軍說成是一個難以相處的獨裁者,並暗示我對侯家第二和第三條家規不滿,就是想看我會不會為你出頭,去與侯將軍據理力爭。」
侯佩琴見心思被范康拆穿索性不再靦腆,大方的承認道:「如果范康只把我當做普通朋友或者是想通過我來討好鎮國將軍府,那麼必定不敢得罪父親。」
「可是范康卻偏偏這麼做了。剛才他就以師叔的身份直接要求我更改家規,勸我要多聽你們晚輩的意見,把更多的權力下發出去。為此我們差點鬧僵,還好最後范康發現到其中的蹊蹺才拆穿你的謊言。」候萬里知道原委後怒氣頓消,同時添油加醋的把范康一通狠夸,聽的侯佩琴心花怒放,雙眼彎成了兩道新月一般。
見范康還傻愣愣的站在一旁,侯永忠忍不住上前推了他後背一把。范康毫無防備下一個踉蹌來到侯佩琴面前,回頭看了前者一眼後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嘿嘿一笑伸出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對侯佩琴說道:「雖然你們的惡作劇可以說事出有因,但如此任性妄為你和靜兒必須要接受范家家規的懲罰才行。」
侯佩琴聞言先是一愣,滿臉不可思議的瞪著范康,隨後又向候萬里投去詢問的眼神,想確定范康所說的話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就在剛才范康已經正式向我提親,師叔的命令做晚輩的又怎麼能隨意拒絕,叫你進來一方面是想知道撒謊的原委,另一方面也是想打聽一下你的心意。」候萬里先是以微笑回應了女兒,隨後調侃她道:「現在看來范康對你確實是一番真心,你們兩個也屬於郎有情妾有意,照我看就挑個黃道吉日早日成就好事吧,這樣我們翁婿倆就能兩頭大,我能叫他女婿,他也能稱呼我為師侄,這樣誰都不吃虧。」
此時房間中所有人的焦點全都匯聚在侯佩琴的身上,等待她的答覆。其中最焦急的當屬候萬里了,因為只要侯佩琴點頭那地仙級功法和其他大量的天一派秘籍就能唾手可得。要知道這些可都是絕世秘籍,平時無論花多大代價都無緣看上一眼,更別說任君挑選隨意學習了。
可惜候萬里只能在一邊干著急,既不敢給她暗示更不敢動用神識傳念。一方面是擔心乾坤戒指之中的司馬琅會因此而不高興,另一方面則是尊重女兒的選擇,不想讓她再受委屈。當然候萬里如此篤定最大的原因還是他相信侯佩琴肯定會答應下來,如果她對范康沒感覺,就不會大費周章的讓他做臨時男友還用家規來測試范康。
所謂知女莫若父,再加上虎父無犬女,侯佩琴乍聽到范康已經向父親提親確實如一般的女子那般扭捏並害羞了一陣子,但沒過多少時間就又變回了那個曾經為侯家賺到無數靈晶,成為承運國眾多貴族教育子女時被樹立成典範的侯佩琴。
「那就這麼說定了,正好當著陸展望父子的面把訂婚典禮辦了,也好斷了他們的念頭。」侯佩琴十分霸氣的說道,其果斷和辛辣程度讓范康側目,侯永忠則是伸出右手拍了拍范康的肩膀,並向他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其意思不言而喻,能不能降服小妹就要看范康自己的本事了,不然娶回去也是頭母老虎,再加上范康還有一名未婚妻,只會搞得家無寧日。
提到陸展望,候萬里不禁皺了皺眉頭,對范康說道:「怎麼和陸展望說也需要我們斟酌一下,如果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恐怕承運國軍方就會產生派系之爭,就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了。」
「區區一個軍官學院的院長怕他作甚!」一道突兀的聲音從范康身上傳來,不知情的侯佩琴和侯永忠頓時被嚇了一跳。因為侯佩琴已經答應與范康成婚,所以司馬琅也不在乎再多一個侯永忠知道自己存在的秘密,於是現身與侯家兄妹相見。
只見一個五官精緻、仙風道骨的精神體從范康胸前幽幽飄出,在眾人之間的半空中站定。候萬里與范康見狀同時向他作揖並口稱師祖與師傅。
由於之前已經從范康嘴裡聽說過他有一個師傅,侯佩琴兩兄妹自然知道這個精神體就是自己的太師祖,對視一眼後一同上前行禮,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太師祖。
司馬琅也沒有端太師祖的架子,受他們一拜後隨即就讓他們免禮,然後繼續說道:「大不了讓我徒弟和他兒子來個比武招親,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把他的寶貝兒子打趴在地上,讓這什麼校長從此再也不好意思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