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一個人影突然從峰頂的黑暗帷幕中走出,並飛速往山下跑來。閱讀各門派掌門紛紛運起精神力掃描,發現此身影正是道盟代盟主王帥,於是不約而同的往下山的必經之路上匯集,想要在第一時間知道司馬琅的消息,同時也能表現出自己對王帥的尊重。
飛奔下山的王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的仇敬輝,來到他身邊後痛哭流涕的拉著後者的雙手大聲悲呼道:「師傅隕落了!他老人家沒能渡過最後一道劫雷,肉身都被天雷轟為焦炭了!」
隨著王帥這一聲呼喊,正在等候面見司馬琅的人群瞬間沸騰了,各門派掌門立刻把王帥與仇敬輝團團圍住,詢問起究竟。
「如此天威豈是能憑肉身與神念就能抵擋的,司馬掌門能撐到最後一道天雷已屬不易,可以說是雖死猶榮了。」
「可惜還是沒親眼見證到半仙的誕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次看到天劫了。」
「司馬掌門當年闖下多大的名頭,如此人物都無法在天劫下生還,難道上天真的不給凡人哪怕一絲成仙的機會?」
其餘修士議論紛紛,在人群中發表起各自的感慨,近距離觀摩過天劫和司馬琅渡劫失敗的消息實在是太過震撼,或多或少都在他們心中埋下了恐懼的心魔。
「王盟主請節哀,司馬掌門能撐到最後一道雷劫也實屬不易,他的堅持將惠及給所有有幸觀摩到三九天劫的我輩修士,也算是為乾坤大陸的修真界做出了無比重大的貢獻。」岳掌門是第一個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的,先是寬慰了王帥和仇敬輝一番,隨後又奉承了司馬琅一通。因為他知道司馬琅隕落之後大權就會落在他們二人手中,也知道他們對師傅十分孝順,如此說話必定會贏得他們的好感。
其餘掌門也紛紛醒悟過來,爭先恐後的道:「是啊,如此功勳必將載入史冊,我提議在主峰上打造一尊司馬掌門對抗天劫的石像,以紀念今日之事。」
「今天司馬掌門渡劫的全過程我已經記錄在儲念石之中,可以貢獻出來作為道盟之中的典籍,如果有需要王盟主儘管開口。」郝掌門手持一塊儲念石如此說到,言語中已經把王帥當做為下一任盟主了。
仇敬輝得到提醒這才反應過來,暫時忍住心中的傷痛,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問王帥:「師傅在臨終前可有留下什麼交代,有什麼心愿要我們完成,他老人家任命誰為掌門與盟主?」
王帥聞言不滿的撇了仇敬輝一眼,似乎對他急於奪權的態度感到反感。王帥的此番表情獲得了其餘掌門與長老的好感,覺得王帥此人識大體而且不像仇敬輝那樣急功近利。
王帥輕嘆一口氣後無奈的說道:「本來這件事我想留到處理完師傅的身後事再說的,既然師弟急於知道那我現在就當著眾位長老的面宣布師傅的遺命。」
仇敬輝被王帥不動聲色的潑了一身髒水自然不願擔此污名,出言反駁道:「既然你說的那麼關心師傅,那你之前人呢,為什麼師傅渡劫那麼大的事你都不來現場主持大局。」
「自從師傅閉關開始我就派出門下弟子日夜為他老人家護法,今日接到弟子通報說天一峰出現異象,我立刻意識到師傅馬上就要渡劫了。原本我想立刻就過來的,可偏偏道盟中有一些重要而又緊急的事務。等到我飛速處理完畢趕到這,正好是最後一道劫雷落下的時候。我因為擔心師傅的安危所以急忙往山上趕去,只來得及用神識傳念通知黃嵐繼續維持秩序。」王帥面對仇敬輝的指責不慌不忙的解釋了一通,似乎早已料到師弟會有這一問。
王帥的一番解釋合情合理而且聲情並茂,加上他那與生俱來充滿正氣的樣貌,自然獲得了眾位長老以及掌門的信任,於是他們紛紛對仇敬輝怒目而視,用眼神來指責仇敬輝冤枉了王帥。
不善於言辭的仇敬輝見各位長老與掌門偏聽偏信了王帥的話而感到氣憤與無奈,只能裝作沒看到一般再次問道:「師傅是否真的隕落了?山頂的黑暗帷幕陣法是誰放出來的?你見到師傅最後一面了?」
「當我趕到山頂的時候師傅已經放出了黑暗帷幕幻陣,幸好我手中有該陣法的信標才得以入內。」面對仇敬輝的三個問題,王帥從容的回答道:「師傅跟我說,他沒能撐過最後一道劫雷,在那毀滅的力量下不僅身體被完全破壞,就連精神體都已經支離破碎。他放下黑暗帷幕有兩個目的,一是因為他不想讓其他有望渡劫的修士產生心理陰影,因為渡劫失敗後的樣子實在是太悽慘了。二是他知道我們兩師兄弟手上有黑暗帷幕的信標能夠自由出入幻陣,所以一直撐著即將渙散的精神體,等我們上山聽候他最後的吩咐。」
王帥的話毫無破綻,不光是道盟長老和眾掌門深信不疑,就連仇敬輝也差點信以為真,只是這三年來一直對他有所提防才沒有被他優秀的演技給騙到,但也找不出反駁的論據,只能任由他繼續說下去。
王帥見沒人質疑他的話於是繼續說道:「師傅在隕落前用盡最後的力氣,把道盟盟主與天一派掌門之位傳給了我,並要求我對神念發誓,一定要盡最大努力去維護乾坤大陸上的秩序,讓乾坤大陸上的凡人能有平定的生活。同時要我把道統傳遞下去,爭取能再誕生一個像司徒祖師那樣真正踏入仙級的修士。」
「這兩句話司馬掌門經常掛在嘴邊,就連即將隕落的時候也沒有忘記乾坤大陸上的千萬生靈,真是我輩修士的楷模。」王帥一手提拔上來的恭長老率先出言附和,給其他人留下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其餘人也因為王帥的傳話符合司馬琅一貫的言行,出於慣性思維也就對王帥說的話深信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