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候萬里把事實真相猜測了出來,范康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不免露出了一絲慌亂。閱讀而候萬里一直在注視著范康的一舉一動,自然捕捉到了范康這一剎那的微表情,同時也對自己的猜測更有信心了。
候萬里繼續說道:「想必是師祖擔心你的安危,知道你要來萬里堡所以以精神體的狀態跟在你身邊,想保護你的周全。可是之前我、阿福再加上陸展望,三名大修士都沒察覺到師祖的存在。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這件事就必須要有那件東西。只是有一點我沒搞明白,既然你有養神木,為何不一早給師祖療傷,非要冒險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使用,豈不是增加暴露的機率。」
「把乾坤戒指拿出來,讓為師親自和他說。」范康的腦海中傳來了司馬琅低沉而又微怒的聲音。
「你說的那件東西就是指這個吧。」范康說完後把戴在胸前的乾坤戒摘了下來,放在手心中對候萬里說道:「你的疑惑很容易解釋,師傅重傷後一直在戒指里閉關療傷,我得到養神木後原本的打算是等學會還魂鈴後才喚醒師傅,再讓他吸收養神煙的,誰知道他老人家隔著戒指就迫不及待的在眾目睽睽下吸收養神煙,才讓你看出了一絲端倪。」
候萬里盯著乾坤戒細細辨認半晌後點頭說道:「不錯,這枚戒指確實符合師傅曾經描述過的樣子。他說乾坤戒外表異常的樸實無華,不明就裡的人看到絕對不會想到它就是乾坤大陸第一神器。雖然它有多少功能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據師傅所說它不僅能儲存物品,還能用來裝生靈,是天一派的掌門信物。」
候萬里說完這些話後突然把身體挺的筆直,向范康鞠了一躬後恭敬的說道:「天一派不肖弟子候萬里見過掌門與代掌門。請師祖現身一見,徒孫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師祖能成全。」
候萬里的話音剛落,范康手中的乾坤戒指發出一陣幽幽藍光,一個蠶豆大小的腦袋從戒指洞中冒出,沒一會兒司馬琅的精神體就從戒指里完全鑽出,漂浮在范康與候萬里之間的空中。
司馬琅打量了一下候萬里,確定他就是當年見過的徒孫後立刻收斂了氣勢,把蓄勢待發的神念技能給收了回去,隨後以威嚴而又傲然的語氣說道:「看來仇敬輝還是非常信任並且喜歡你的,居然連乾坤戒指的部分功能都透露給你知道。你有什麼請求,姑且說來聽聽。」
因為候萬里揭破了最大的兩個秘密,司馬琅差點就打算讓候萬里永遠的閉嘴。如果不是當年與候萬里有過一面之緣,知道他是仇敬輝愛徒,司馬琅才臨時回心轉意沒有痛下殺手。
候萬里卻絲毫都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逛了一圈,見司馬琅發問急忙回答道:「徒孫這十二年來最大的願望不是恢復傷勢,也不是去找當年暗算我的道盟長老報仇,而是希望師傅能收回成命,讓我能再次成為天一派的弟子。」
候萬里說此話的時候滿臉真誠而且異常認真,不光是范康感到動容,就連遭逢大難後變的不肯輕易相信人的司馬琅也被觸動了心弦,哈哈大笑並接連說了三個好字,隨後欣慰的說道:「仇敬輝這小子比老夫有眼光,收的徒弟個個都是好樣的。這件事就包在老夫身上,有我作保仇敬輝不敢不答應。」
司馬琅做出承諾後轉過身來對著范康說道:「這次多虧你找到養神木,我沉積了十多年的傷勢終於能有康復的一天。也是該把當年發生的事告訴你們了,好讓你們知道最終將要面對的敵人到底是誰。」
「你還有兩位師兄,大師兄王帥是我在戰場上撿回來的孤兒,他在修煉上擁有非比尋常的天賦而且終日刻苦修煉,在他十七歲生日並且晉級成為人級後期修士的那天,我把他收為了開山大弟子。二師兄仇敬輝是帶藝從師的,被我收入門牆的時候已經是天級初期的修為了,本來以他的天賦修為應該能更高一些,只是他不喜歡修煉反而更加熱衷於研究陣法與法器,隔幾天才會去一次冥想室,其餘的時間都待在工作室里埋頭研究。」
司馬琅說到這撇了范康一眼,以惋惜的語氣說道:「對此原本我是不以為意的,認為專攻副業也是一個不錯的發展方向。直到當年發生那件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明白到修為才是修士的立身之本。如果當年仇敬輝的修為能比王帥這個逆徒更高一些,可能就會是另外一個結果了。」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莫非是王帥把您打傷的?可是您對他既有養育之恩又有傳道之情,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才會下此狠手的?師傅又為什麼要把我們幾師兄弟逐出師門?」候萬里見司馬琅遲遲沒有說到重點,於是一連提出了四個問題,希望師祖能儘快進入正題。
司馬琅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從乾坤戒里拿出兩塊儲念石,分別遞給范康和候萬里後說道:「這兩塊儲念石是我和仇敬輝在那件事後分別記錄的影像,是用來互相印證的。你們想要知道的答案都能在裡面找到。」
范康與候萬里分別拿過一塊儲念石,觀看起其中記載的內容。等到兩塊儲念石全都看完後兩人終於明白了一切的根由,同時也感受到肩頭上所承擔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范康率先拿到的是仇敬輝記錄的那塊儲念石,裡面的主要內容是講述十五年前仇敬輝為何會把所有弟子全都逐出師門的前因後果。
道元四百九十四年的冬季,道盟盟主司馬琅在修煉上取得了重大的突破,隱隱摸到了天級後期大圓滿的門檻。司馬琅大喜之下把這喜訊告訴給了王帥與仇敬輝這兩位徒弟,並把自己要長時間閉關的計劃告訴給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