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范康心中又多了一個疑惑,師傅當初教導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勤修神念六式,為什麼同樣是天一門弟子的候萬里卻不知道。閱讀范康突然發現天一派內傳授徒弟也不是傾囊相授,而是有著非常嚴格的等級制度,像候萬里這種三代弟子根本就無法接觸到門派中的核心秘密,就連一些實用技巧也會刻意隱瞞。
「父親既然已經發現襲擊的是道盟修士,那為什麼不立刻說明情況,把其中的誤會解除呢?」侯佩琴知道候萬里並不是一個脾氣火爆的人,因為他是一個能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冷靜的優秀將領,在明知有誤會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為了面子而與道盟修士爭勝的。
可是事實卻與之相反,候萬里最終遭受重創,導致十二年來每天只能保持很少時間的清醒,大多數時間都需要依靠睡眠來恢復不斷流失的精神力。所以侯佩琴才會忍不住提出疑問,也是想儘快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
候萬里聞言點了點頭,隨後把當年發生在縹緲山脈上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聽完候萬里所講的故事後范康和侯佩琴全都陷入了沉默,各自在腦海中模擬起當年這場千鈞一髮的戰役,思考有無其他應對之策。
良久之後兩人先後從沉思中醒來,對望一眼後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因為兩人都沒想出其他任何辦法,如果設身處地的話也只能做出與候萬里同樣的選擇。最終兩人得出一個結論,覺得候萬里僅僅以重傷為代價就能脫困實在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恐怕換個人不是選擇束手就擒就是與敵人同歸於盡了。
原來候萬里確實如侯佩琴所建議的那樣,一邊躲避對方特製機甲的攻擊一邊把誤會之所以會產生的來龍去脈全都說了出來,隨後還鄭重的向對方致歉。可是道盟的人卻毫無反應,繼續操縱機甲對天虎部隊展開強攻猛打,就好像沒有聽到候萬里的解釋一般。候萬里無奈之下只能發起反擊,希望能制住對方首領後再好言相勸。
可是雙方的戰鬥力實在相差太過懸殊,天虎部隊中只有候萬里和他的副將能牽制住各自的對手,其餘八台特製機甲聯合起來也只能與道盟的四台制式機甲打個平手,場面一度陷入膠著狀態,雙方此役的關鍵就看哪方會先出紕漏而使勝利的天平產生傾斜。
候萬里乃沙場老將,斗經驗極其豐富,手持一把光束劍法器與對方首領打的火熱一時還不會落於下風。八台制式機甲兩兩之間也能做到互相守望,即使一方出了疏漏另一台機甲也會迅速填補漏洞,雖然無法克敵制勝但在短時間內還能支持,可是問題最終卻出在了候萬里的副官那,致使整個局勢在瞬息之間變的對天虎部隊這方及其不利。
候萬里的副官名叫徐暢,駕駛著一架擅長近身肉搏的特製機甲。手拿長槍法器的徐暢本應該在面對熱熔斧這類短小的法器時有著先天的優勢,但可惜徐暢不論是操縱機甲的水平還是戰鬥經驗都遠遠不如對方,才交手二十五個回合後就被對方抓住機會。
只見那台制式機甲乘著徐暢一招突刺的招式用老、長槍還沒收回來的時候非常詭異的操縱機甲做出了一個貓腰的姿勢,並迅速開啟了所有推進法器,瞬間逼近到特製機甲的身前。隨著一道火紅的尾焰划過之後特製機甲握著法器的整個右手臂被熱熔斧齊刷刷的切割下來,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雙方的平衡在此時被徹底打破,天虎部隊原本就在苦苦支撐,現在一人退出了戰局頓時落入絕對的下風,道盟這台多出來的制式機甲一旦加入到任何一個戰團都會立刻打破纏鬥的僵局,幫助同伴迅速擊敗天虎部隊。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容不得候萬里再猶豫了,為了保住天虎部隊的主力候萬里只能選擇撤退。
候萬里把別在機甲腰間的五個一次性天級陣法全部扔向了對手,乘著對方破陣的時間候萬里沖入各個戰團把道盟的機甲逼出一定距離,隨後對部下下達命令,要求他們立刻帶著副官撤退。
眾手下知道現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立刻抱團往徐暢那衝去,齊心協力逼退敵人後掩護著徐暢的機甲往山谷外撤去。
候萬里作為眾人之中修為最高的那個將領,自然而然的背負起斷後的職責,阻擋那些制式機甲追擊的步伐。
眼看所有下屬已經撤出了山谷,候萬里操縱機甲手中的光束劍中的陣法,把其中殘存的靈晶能量一口氣全部釋放出來,原本十米長、一米粗的光束劍瞬間體積劇增三倍,好似一座發光的高塔一般在面前橫掃而過,道盟的九台制式機甲攝於光束劍的威勢不得不集體往後跳去,防止成為候萬里的手下亡魂,同時也在等待光束劍攻勢的結束。
如此過度使用法器自然無法長久,光束劍中的靈晶不僅在瞬息間耗盡,就連法器本身也由於超負荷運轉而產生了斑斑裂紋,發出這曇花一現的攻擊後就此壽終正寢。
已經沒有任何法器與陣法的候萬里現在已成強弩之末,道盟眾善戰修士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立刻開啟加速陣法再度壓上,打算生擒候萬里好獨得頭功,以獲得首領的獎賞。可是他們註定都不會如願,因為這一切都在候萬里的計算之中,他們後退的那三十多米已經給候萬里的撤退創造了充足的時間。
只見候萬里揮出那恢弘的一擊後立刻借著揮舞手臂而產生的離心力用機甲的左腿為軸完成了一百八十度轉身的動作,在光束劍破損的一瞬間逆著身體旋轉的方向一把扔掉了法器,借著這反作用力並配合機甲的右腿重新掌握住了機甲的平衡,然後立刻開啟機甲背後所有的加速陣法,打算一口氣衝出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