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司清:「我們錯過了找到直接證據的最佳時間」
齊川放下手機搖了搖頭:「至少常迪在23:53之前還活著,她因該是最後死的,晚自習曠到可能是因為一些不可抗的原因,在這之前她晚自習從沒曠到過,頂多請假」
木青安有些意外齊川的轉變,看他的眼神變了一些。
木青安摸索著枕頭,指尖拂過什麼東西,拿出來看到時,猛然明白了:「常迪是因為藥物作用才沒去,藥效5個小時」
雲司清看了看說明:「從錄音時間往前倒推5個小時,大概是6:30左右,那會常迪大概喝了帶藥的東西,5個小時後才起來,然後與披著余林皮的何蝶發生了爭吵」
【叮咚--搜證時間到,進入最後會議時間】
周圍的景象漸漸扭曲,雲司清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片刻後才停下來,再睜開眼已經身處一間房間裡,黑色的牆壁中央擺放著木製的桌椅。
雲司清走到一面黑板前,拿起粉筆寫著。
4:35下課,何蝶被人喊出去,44回班被欺凌
5:35,全體跑操,何蝶失蹤
6:20,何蝶回到班級,被指認偷手錶
6:30左右,常迪中藥昏迷
7:55,余林何蝶會面(余林死亡)
23:53之前,常迪醒來與「余林」會面
23:53左右,發生爭吵,常迪死亡板書結束。
雲司清放下粉筆拍了拍指尖的粉筆灰:「根據目前的線索能推出來的只有這些,另外一具屍體身份不明,無法查證。」
雲司清:「按照原本來說,活著的是何蝶,死者為常迪余林,加上換皮活著的就是披著余林皮的何蝶,死者為披著何蝶皮的常迪以及披著常迪皮的余林」
說著,雲司清又在黑板上寫下幾個字。
何蝶——余林
余林——常迪
常迪——何蝶
齊川:「這個皮下是誰....怎麼確定的?」
雲司清:「何蝶先和余林見的面,余林是先死的,死了之後何蝶換上了余林的皮去一班上了晚自習所以一班晚自習的考勤是全齊。」
雲司清:「殺了常迪之後她又將常迪的皮和原本在余林身上的皮進行了互換,如果不換常迪就是沒換過皮的了,但是櫻花林的兩具屍體明顯是換過皮的」
齊川看著黑板沉思了一會開口道:「常迪死亡後,何蝶的故事是不是也就結束了」
一個問句,語氣卻是陳述。
木青安點了點頭:「準確來說,她在這裡的人生也結束了」
雲司清:「我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盤出來,等會還是警惕些,有什麼不對做好準備」
木青安:「嗯,再明確一遍,兇手何蝶,死亡人員常迪,余林,身份不明者,動機復仇,死亡時間無法確定」
雲司清突然想到了什麼:「如果有三具屍體,那櫻花林皮下的,真的是常迪和余林嗎?」
齊川壓著頭,一副苦瓜臉的看著他:「雲哥,我真的受不了了,腦子好痛啊,怎麼覺得越想越亂啊!還不如直接打一架呢」
木青安聽到齊川抱怨的聲音,不禁也笑了出來:「還真是,直接打一架還不用動腦子」
雲司清有些無奈的扶額:「這是兇案推理本啊各位,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過何蝶那個手機的相冊」
聽到新線索,木青安也瞬間坐直:「我看了,除了她和余林的幾張照片什麼都沒有」
雲司清眸光略微暗沉的看著他:「相冊的隱藏空間裡,有一張余林和一個男人親吻的抓拍照片,男人高瘦,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睛,我在余林桌櫃夾層里,發現了那個眼睛」
木青安微微蹙眉:「那副被切成肉片的屍體是那個男人的」
雲司清點點頭:「大概率是那大概是余林的男朋友」
會議室一瞬間寂靜,兩人都在低頭整理思緒,只有齊川在寂靜中慢慢舉了個手:「為什麼櫻花林的那兩張皮下不是他呢?」
木青安一巴掌就拍在了他後腦勺上:「男生女生的身體結構能對的上嗎,如果是男的那下面和上面不是很明顯嗎?你是不是傻?」
「噗」雲司清嘴角微勾,對著摸腦袋的齊川攤了攤手:「你怎麼做到長這麼大還活的這麼安全的,小時候沒被壞人一個棒棒糖騙走過嗎?」
齊川一邊摸腦袋想這人下手真重,一邊輕聲嘟囔反駁著雲司清的話:「我才沒有...」
雲司清笑著搖了搖頭,很快又嚴肅起來,確認討論完畢以後點點頭,看向面前虛空的系統面板:「確認此環節提前結束」
【叮咚--會議時間到,請玩家完成答題,溫馨提示:玩家答題結束之前請勿互相溝通,否則將被判為作弊行為,即刻抹殺】
幾人對視一眼,看向眼前的題板。
【1.兇手是誰?】
「何蝶」
【2.一共幾具屍體】
「3」
【4.4個皮下之人分別是誰?】
「余林皮下是何蝶,何蝶皮下是常迪,常迪皮下是余林,最後一具男性屍體,沒有換皮」
「呵呵」
一道清脆的女聲突然傳出代替了冰冷的電子音,隨後畫面一轉來到了後門,面前的空地上,兩具屍體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圓形石桌和四個石座,面對他們的石座上坐著一個女孩,正是boss何蝶。
她笑嘻嘻的看著三人:「最後兩個問題由我來問吧,第三題,那具肉片屍體...」
她眼睛微微眯起,依次看向三人的方向:「是誰?」
「余林男友」
雲司清回答的很乾脆何蝶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聲音滿是笑意:「原本的故事是怎樣的?」
雲司清目光平靜的看著何蝶:「4:35下課何蝶被人喊出教室,目的未知,44分回來時推開班門被門檐上水桶潑了一身水,書包和書被扔在垃圾桶里,隨後被凳子的強力膠粘掉了褲子暴露隱私,同學紛紛拍照錄像發在網上曝光.」
「5:35的時候全體大課間跑操何蝶消失,6:20回到班級被常迪以及眾人指認為小偷,上報學校給予記大過處分」
「6:30左右常迪喝了下藥的水昏迷,7:55左右余林向何蝶道歉,並來宿舍與何蝶會面被殺害換皮,23:53常迪甦醒與披著余林皮的何蝶會面,發生爭吵後常迪被殺並且換皮」
何蝶坐在石凳上,一身紅裙里搭著白色的內襯,金色的陽光傾灑,襯的她五官更加立體。
「回答正確率70%,通關評級B」
空氣逐漸凝結,仿佛時間靜止,一陣微風席捲血色花瓣,伴隨著她抬手的動作,空靈的女聲響徹每個人的腦海。
「接下來,是加時試煉」
雲司清聞聲微微皺眉,一股強烈的既視感猛然襲來,眨眼間又消失殆盡。
血色櫻花樹的枝頭,一束束花瓣聚攏,變成一個個姿態詭異的人形胳膊不像胳膊腿不像腿的,雲司清看不到他們的眼睛,但在他們轉頭的那一刻,心中大覺不妙。
瞬間,怪物化為一道道殘影向他們襲來,雲司清腰間的鞭子來不及抽出,眼看著怪物逼近,手指細長尖利即將刺穿他的胸膛。
忽然一道寒光微閃,白銀的劍周身縈繞寒氣擋在他面前,銀色的劍氣逼人,一劍便砍了怪物頭顱。
何蝶眼睛微眯,看著齊川握劍的手,喃喃自語「風雪劍」
一道道血絲從她手心流出,如同絲線般系在怪物身上,一隻只怪物從樹上奔向他們的方向。
雲司清與木青安同時後躍,凌空之時白玉鞭從雲司清腰間抽出,直劈那一團團血色花瓣。
一縷縷黑色煙霧凝聚在木青安雙掌之間,逐漸具象成一把黑霧環繞的傘,傘檐垂掛銀鈴,隨著他右手前揮,噬魂傘立刻飛出,旋轉的傘檐瞬間割裂了一片血色花瓣。
兩人前腳落地,後腳被打散的花瓣隨著清風漂浮片刻又鑄成了人形。
東區的催眠師,西區的藥劑師和風行者,南區的通靈者,神諭者和劍仙,北區的魔術師,每一個都是當下名聲大噪的人物。
雲司清一記揮鞭抽開了身前的花瓣,定睛看向何蝶的方向,又順帶瞥了一眼木青安齊川的方向,腦海中逐漸形成一種猜測。
細察能發現怪物每次攻擊的方向都是胸口處,準確來說是他們的心臟處,花瓣受控於何蝶。
而何蝶的胸口同樣位置處,有著一朵盛開的紅玫瑰,上面參半著幾滴水珠,嬌艷多姿,熱烈開放。
但這朵花於 何蝶來說,有一種違和感,與其說這朵花是裝飾她的飾品,不如說她是這朵花的附屬品,她在為這朵花而改變自己的性格。
但不管怎麼說,何蝶的心臟大概藏著什麼東西,這讓雲司清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個神秘的隱藏獎勵。
他側眸看向木青安與齊川,兩人瞬間會意,猛然間風雪劍長驅直入,前方的花瓣一掃而盡。
木青安手腕發力:「萬靈窟!」
以噬魂傘為中心,四周瀰漫起黑色煙霧,一座座棺材破地而出撲向空中的怪物,齊川眼疾手快一把將雲司清甩向何蝶身後方位。
何蝶嘴角微勾,指尖紅光微微閃動一朵玫瑰花瓣蹦出抵擋住鞭子的攻擊,一雙明媚的鳳眸直視著雲司清。
「你還是沒變」
雲司清眉頭微挑,面不改色,卻覺得心頭一跳,何蝶的一舉一動,就好像此刻的場景早就重複了千萬次,爛熟於心。
他很確定,何蝶在過去絕對認識自己,甚至了解他們在這的每一個人,在三人的攻擊下仍舊遊刃有餘,並不是因為她的攻擊力有多強,而是她總能抓住他們攻擊的漏洞。
遠處的木青安眯眼,微微側頭問忙著干擾何蝶的齊川:「你覺不覺得,她好像認識我們?」
「按照方才雲司清的推測,她這種boss具有自我意識,她既然知道我們是玩家說不定也知道無城的一切,自然應該認得風雪劍和白玉鞭」
齊川緩了口氣,單手握劍,劍身發出淡淡的銀色,轉身揮劍間,銀色的劍氣直逼何蝶。
眨眼間,何蝶便帶著與她僵持不下的雲司清向右瞬移了幾米。
正當何蝶騰出右手喚起花瓣準備飛向齊川時,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雲喚,風起!」
「砰——!」
一聲巨響,像是什麼爆破的聲音。
何蝶的胸口隨著聲音瞬間爆炸,飛濺出大量鮮血,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驚愕。
雲司清看了她一眼,伸手觸碰她心臟處的金光。
「等等!雲司清!你不能接這個獎勵!!....你!!」
觸碰到的瞬間他聽到了何蝶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就好像他此時此刻觸碰的東西是送他走向陰間的鑰匙一般燙手。
但一切都已經晚了,金光逐漸充斥每個人的視野,冰冷的電子音響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