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純陽道體？這是殺身成仁體
「道長，回來的真快啊。」
「嗯，解手之事舉手之勞，自然快得很。」林凡笑道。
狐妲己見道長走過的地方有血腳印，熟絡的撥些灰塵，遮掩血印。
大娘耳朵很尖，「道長，怎麼有兩隻雞了。」
「大娘，貧道回來的路上偶遇一隻野雞，就順手給捉回來了。」林凡想了想道：「如今天色還早，大娘田間麥子還沒割，就讓貧道帶著來兩位信徒前去幫忙收割吧。」
「這怎麼能行，道長可是客呀。」
「什麼客不客的，貧道在山上的時候，師傅便常常教導我，修道不僅僅是打坐，更多的是融入到實踐中，大娘身體不便，哪能幹這樣的重活，帶著我們過去吧。」
「哎，那好吧，謝謝道長。」
「呵呵，你跟貧道客氣什麼。」
……
田地間。
大娘指出要割的範圍後，林凡便將大娘扶坐在田邊，然後吩咐兩女開始幹活，家裡的工具僅有一把，但兩女是無需工具的。
一手抓住麥子，一手五指鋒利細長，比鐮刀還要實用。
而林凡就是手持斧頭，一波接著一波的收割著。
兩女何時做過這樣的事情，覺得頗為新鮮。
妖想成人很難，人想做妖，往往都是一個念想的變化就行。
他帶著兩女行走世間，除了勞累時能有放鬆身體的機會，更多的是他想看看，妖是不是真的能成為真正的人。
三道身影彎著腰在田地間忙碌著。
坐在邊口的大娘輕柔著雙膝，「道長是好道長啊，好久沒遇到這麼好的人了。」
大娘看似患有眼疾。
又何嘗不知這世道如何。
不知多久。
田地間的麥子都被割完了，兩女正在將麥子裝進竹簍里，準備搬運回大娘家裡曬一曬，晾一晾，該磨麵粉的磨麵粉。
此時，遠方小道出現四人。
他們穿著統一的服裝，手裡持著木棍，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走來，當看到在田地里忙碌的林凡等人，指指點點，加快腳步。
林凡起身張望著。
功德之眼開啟。
四人交織的罪孽很深，謀害過很多無辜者，那種受害者的怨氣是很難消散的，這四人想必就是莊王鎮郝老爺的手下。
邪像炸裂，如果郝老爺真的跟邪像有勾結，肯定會被邪像通知，有位正道道長前來了。
所以現在派人過來合情合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林凡雙目開始泛著光，剎那間，雙目凶煞血光爆發。
攝魂！
隨即法力操控萬民傘，萬民傘旋轉而出，落到他們上空自動打開，將他們的三魂吸納到傘內，任由其中的道魂撕扯吞噬著。
萬民傘便是萬民傘，能入者皆是無辜者飄蕩的魂，至於惡人的三魂只是他們的養料。
萬民傘自動飛回，背在身上。
「道長，剛剛是不是有什麼聲音？」大娘看向聲音的方向，但是因為眼疾原因，什麼都看不到。
「有嗎？沒聽到。」
「哦，那可能是聽錯了。」
林凡走到大娘身邊，將其扶起，笑著道：「大娘，麥子都收好了，回家吧。」
「誒。」
即將路過四具屍體的時候，擺著竹簍的狐妲己加快腳步，趕到前面，將屍體踹到下坡田地里，清理出前進的道路。
夜晚。
林凡倒是沒想到大娘竟然殺雞給他們吃，已經阻攔過，但大娘非得說收了一下午的麥子很辛苦，無論如何都要殺，否則她會不高興。
盛情難卷，只能接受。
等離開此地的時候，他會給大娘買好食物囤積家中，留些銀兩，至少保證餘生夠用。
用餐中。
林凡與大娘閒聊的很開心，對於白天所殺的那些人，他並不放在心上，明日就去莊王鎮瞧瞧，具體如何一看就知。
不過大抵是要殺人的。
突然。
林凡察覺到外面院落中有股陰氣出現，透過屋門看向昏暗的夜幕中，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一道身影站在黑暗裡，默默注視著這裡。
是郝老爺派來的嗎？
顯然不是。
這道陰魂沒有惡意，目光好像一直落在大娘的身上。
放下碗筷來到外面，走出院落，輕聲道：「出來吧，貧道有點道行，已經看到你了。」
在暗淡的月光照耀下，一道帶著憂慮的陰魂很是虛幻的出現在林凡的身邊。
「謝謝道長照顧我娘。」
「她是你娘？」
「是的。」
在林凡眼裡，對方雖說是陰魂，但魂力不足，處在虛實之間，比生魂強些，又比陰魂弱許多，連鬼都算不上。
他能在妖氣瀰漫的此地存在，可能是因為執念吧。
有的時候執念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它能改變種種不可能。
「大娘說你死了六年。」
「是的。」
「你不是正常死亡，你是不是枉死的。」
「回道長的話，我也不知道，突然被人打暈，然後頭戴著頭套送入到某個地方，然後就覺得身體被啃食，漸漸地……當我有了意識後，便已經變成這樣，飄蕩在附近。」
「你們這裡妖氣瀰漫，莊王鎮肯定有情況，不過無妨，貧道明日就去查看一番，所有問題迎刃而解，而你現在生不生，陰不陰，你有何打算，貧道有一傘名為萬民傘，能引你入傘，來日若有機緣，或許會有一番造化，你覺得如何？」
「多謝道長好意，但我只想留在我娘身邊，我娘年邁，我不看著我不放心。」
林凡就知道會是這樣，「罷了，貧道助你一把，你現在的情況頗為不妙，引你蛻變成灰影鬼，往後有了點道行，你也能在夜間出沒，為你娘種地挑水，但你記住，你娘體弱火氣薄，你不能靠得太近，否則你就是害你娘。」
噗通！
男子跪地，感激涕零，「多謝道長。」
林凡點點頭，沒有多說，運轉法力助其蛻變。
修行不就是這樣嘛。
除了斬妖除魔，還能成人之美。
……
莊王鎮，郝府。
一間屋子泛著幽光。
屋內。
「沒回來，都沒回來。」
郝老爺面對著擺放在桌上的三尊巴掌大小的石雕。
一個石雕豬臉人身。
一個鹿首背生雙翅。
最後一個則是似獅非獅，似虎非虎，模樣猙獰兇狠。
「道士，那是個道士，但邪性極重屬於妖道。」
豬臉人身石雕雙目泛著幽光，陰惻惻說道。
郝老爺在屋內踱步，面色凝重，「會不會是知道咱們這裡有大墓，特意過來搶奪東西的？」
豬臉人身石雕傳出聲音，「此墓僅有我們四個知道，我們三個不說，那只有你說咯？」
郝老爺急著擺手道：「我怎麼會說，除非我腦子有毛病。」
豬臉人身石雕道：「你腦子有沒有毛病我不知道，但現在你必須想辦法剷除這妖道，對方有些道行，我們又在關鍵時刻，無法分神。」
郝老爺道：「我知道，但你們答應我的事情，能不能成？」
豬臉人身石雕頗為不耐煩，道：「煩不煩，都問多少遍了，說成肯定能成，此墓一共四尊鎮墓獸，最後一尊就是留給你，到時你由人成墓妖，壽命夠你活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郝老爺寬心了。
一直沒說話的另外兩個鎮墓獸開口了，「快送人過來，腦汁不夠了，快點。」
「知道了。」
交流結束。
屋內的幽光暗淡消散。
郝老爺推門而出，心情頗為煩躁，原先只是擔心著那三個妖怪會不會信守承諾，現在又出現一個妖道，疑似為大墓而來。
這讓他是真的心亂如麻。
好在他在莊王鎮深耕許多，培養了不少打手，對付妖道應該不成問題。
曾經那三個妖怪說過，你們凡人修行者最為注重的就是法力修行，連皮肉模樣都不要，哪裡還會在意身體強度，只要持刀的人數夠多，就絕對能砍死對方。
……
次日。
三道身影出現在莊王鎮的入口處。
原本人聲鼎沸頗為吵鬧的鎮口陡然安靜下來了。
一群看似就知不好惹的壯漢們提著明晃晃的兵器相互聚攏在一起，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盯著出現的三人。
有的舔著嘴唇，看著如同一頭嗜血的餓狼似的。
還有人在鎮裡狂奔著，一邊奔跑，一邊高喊著。
「出現了，目標出現了。」
時時刻刻都有人從屋內出現，就跟現在堵在門口的那群壯漢一樣，全都提著刀，眼裡充滿著戾氣。
身穿道袍的林凡眨巴著眼，看向一旁的狐妲己，「你看吧，貧道都說了，來的路上咱們就把道袍反過來穿，你非說一個鎮怎麼可能都是貧道要除的惡人，現在你覺得如何？」
狐妲己縮著腦袋，弱弱道：「道長，我知錯了。」
「罷了。」林凡張開雙臂，「還愣著幹什麼，寬衣吧。」
趁著兩女給他換道袍，他扯著嗓門高聲道。
「莊王鎮妖氣瀰漫沖天，有妖魔作祟，貧道前來斬妖除魔，還世道朗朗乾坤，所以……老子希望你們能迷途知返，無辜被騙者都給老子老老實實的躲在屋內，是死是活全憑老子一眼確定。」
他的稱呼是隨著道袍轉換的速度轉變的。
從道長到老子，轉變的就是如此絲滑順暢，毫無停歇。
機會是要給的。
不給機會，那豈不是真成殺人狂魔了。
對方是死是活，不是他能做主的，而是全憑他們自己的所作所為決定。
功德之眼不騙人。
正兒八經的檢查，出道至今從未出錯。
這群惡漢之中是有功德點數的。
別看大多數是0.1。
但是有些功夫在身的。
「狂妄的傢伙，郝老爺的頭賞是老子的。」一位惡漢兇狠萬分，提著刀衝來，低吼一聲，揮刀砍殺。
林凡五指握拳，一拳擊出，膚裂骨斷，腦袋倒飛而出，就跟玩扔沙包似的，後方一男子雙手接捧，瞪眼看著，顯然沒想到突然莫名其妙飛來一腦袋。
就在對方想將腦袋扔到一旁時，抬頭，一柄斧頭正中他的面門，意識消散之前，扔斧之人出現面前，暴力拔出斧頭，開始砍殺。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快得很。
「殺，砍死他。」
「咱們這麼多人有什麼好怕的。」
這群惡漢瘋狂的很，當自認為的同夥足夠多的時候，膽量自然能翻倍，因此哪怕現在不斷有惡漢被砍死，依舊無法阻攔他們的瘋狂。
林凡雙目煞氣沸騰。
「殺身成仁，好，那就殺身成仁體。」
嘩啦！
一團火焰從體內湧出，紅色火焰瞬間變成青綠色，火焰蔓延覆蓋斧頭。
衝來的惡漢們明顯被震懾住。
只是還未等他們回過神，冒著青綠光的斧頭已經劃破他們的腦袋，一縷縷肉眼不可察覺的邪性，魔性似乎被牽引似的，瘋狂湧入體內。
刺骨寒意鋪天蓋地的席捲而出，還站著的惡漢們心中升起無邊膽寒之意。
「妖怪，妖怪啊。」
惡漢們驚慌著。
渾身冒火的林凡怒喝道：「妖尼瑪，老子武道通神，以佛道兩家無上法門，參悟出殺生成仁體，你們以為老子是殺人狂魔嘛，錯，殺身成仁後面便是捨生取義，老子願讓世道重返清明而甘願犧牲性命。」
此話震耳欲聾，驚天動地，乃至用天崩地裂都無法形容。
鎮門口，兩女呆滯。
貓妙妙忍不住道：「姐，道長不是說這是純陽道體嘛，怎麼又變成殺身成仁體了？」
狐妲己無言以對，只想說，最終解釋權歸道長。
「妹妹，你懂什麼，這是道長給我們的驚喜，純陽道體是純陽道體，殺身成仁體是殺身成仁體，往後在道長面前，你可萬萬不要說錯。」
「啊？那怎麼分辨呀。」
「你怎麼這麼笨，穿著道袍是純陽，反穿道袍你說是什麼？」
「哦，謝謝姐姐告知。」
兩女交談的時候。
那群惡漢可就老悽慘了。
「救命啊。」
有惡漢丟到武器，逃進屋內，後背貼著大門，瑟瑟發抖，褲襠都有些潮濕了，但誰能想到，砰的一聲，外力一腳踹開大門，隨即渾身冒著青綠色火焰的殺人魔便提著斧頭衝進來。
「跑，你們踏馬的誰能逃得過老子的眼睛。」
林凡殺的口鼻噴吐著白氣，五臟六腑就跟蒸汽機似的，徹底跳動起來。
惡漢肝膽俱裂，眼珠都快要裂開。
「饒命，饒命……啊。」
噗嗤！
噗嗤！
頃刻間，林凡從屋內出來，捏了捏頸脖，甩了甩斧血，目光掃蕩著這群嗷嗷待哺，需要正道之斧超度的惡漢們。
世道將因為缺少他們更加的清明。
他在清理世道的進程中邁出了驚人的一大步。
林凡提著斧，不急不慢的向前踏出。
有惡漢想找活著的機會，將擋在面前的同夥，奮力推到了林凡面前。
「啊？」
被推到面前的男子看到渾身冒青綠火焰的林凡，嚇得面部開始面癱，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林凡彎腰，一把鉗住他的頭髮，拉起腦袋，貼著他的臉，口吐芬芳，炙熱的氣息噴吐在對方臉上。
「你這傢伙倒是有的救，還不算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說……」
「我，我要錢給我爹治病。」
林凡從懷裡掏出銀子扔給對方，「拿上銀兩給老子滾蛋，從今往後好好做人，否則要你好看。」
「是，是。」
等對方離去後。
繼續找，繼續砍。
而這一幕倒是讓有些惡漢仿佛看到希望似的，噗通一聲跪在林凡面前，「我也是給我爹治病的。」
「你他娘的當老子瞎不成。」
一聲怒喝，砍掉對方的腦袋。
遠方的郝老爺看著眼前的一切，渾身發顫，發寒。
「尼瑪，騙人的吧，說好人多能砍死的呢？」
「草啊。」
預感事情不妙的郝老爺悄然離去，迅速朝著大墓而去，帶給他們，必須將這殺人狂魔帶給那三個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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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