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邪魔羅宇殺的,不對,不是他,是另外兩個邪魔
皈無大師沉默。
當道友詢問支不支持的時候,已經不重要了。
就跟小孩說要尿的時候,其實早就尿了,沒法改變,沒法回頭。
數日後,一片茂密的小樹林裡,兩道身影從容的行走著,為首穿著青衣的男子停下腳步,伸出手,枯黃的樹葉從空落到掌心。
「易師兄,天要變了。」青衣男子輕嘆著,滿眼失望,「咱們辛辛苦苦換來的機會,怎麼就遇不到極佳的精髓呢。」
銀江府的地盤很大,旗下有著不少的城池,耗材眾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但此次頗為失望,髓瓶測試結果很失望,全是普普通通的髓,難以入眼。
易師兄道:「晚了,太晚了,悔不該不聽陽師兄的話,咱們去的那座城市,一年前被人去挑選過,這才過去一年哪裡有新的耗材,雖然有規矩只能測試五歲以上的,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哪裡只測五歲,兩三歲的都測,咱們應該五年後再去的。」
青衣男子點著頭,可惜悔之晚矣。
他承認有賭的成分,但沒想到輸的如此悽慘。
此次機會浪費,再想有這樣的機會難上加難,不知要辛苦多久才能積攢足夠的貢獻點。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發生散修偶遇耗材的劇情模式,遇到孩童,直言你與我有緣,收你為徒是否願意。
但這速度實屬太慢,簡直浪費時間。
至於撇掉山門,假裝山門在城裡收徒,一旦被監視的同門知曉,那他們將受到嚴厲的懲罰,生不如死。
青衣男子感嘆道:「山門中的靈髓到現在都意猶未盡啊,可惜,上次得到的賞賜,僅僅只有數滴。」
說到靈髓,青衣男子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真的萬分懷念。
靈髓的滋味如何?
那只能說美味到極致,對自身有著極大的提升,好處是難以想像的。
易師兄對靈髓也是心生嚮往,「靈髓難得,咱們山門的朴萬斷就是找到擁有靈髓的耗材,瞧瞧他現在是何等的風光無限,築基觀想圓滿,朝著第二境走去。」
提到朴萬斷,青衣男子心生羨慕,曾經都是一個段位的,誰能想到對方在城裡測出靈髓耗材,沒有帶回到山門,而是在外將耗材的靈髓全部吸收。
自那開始,修行進展神速。
他們還在努力觀想,對方已經走到第二境。
看似相差一境,但這之間的差距,就如同凡人與修行者間的差距。
青衣男子道:「師兄,往後咱們還是有機會的,聽說咱們銀江府與琉璃山跟枯禪宗有合併的想法,三門合併衝擊靈品山門,到時候咱們可挑選的城池就多了。」
易師兄點頭,同樣期待,「的確讓人期待,三家都是寶品山門,修行之法又各自不相同,就算合併也不會有衝突,甚至能互補互助,到時候供咱們挑選的城池就真的多了。」
想要成為寶品山門,就必須有寶器。
寶器是山門的根基與底蘊,擁有著難以想像的威能,哪怕他們在銀江府修行這麼久,也才堪堪見過一次寶器顯現。
那一幕無法忘懷,寶器威能驚天動地,霞光異彩,耀眼萬分,哪怕當初已經從鍊氣境突破到築基境,依舊覺得,在寶器面前毫無反抗的餘地。
允許只需輕輕一下,寶器便能將他打壓鎮死。
忽然,有腳步聲,伴隨著一道聲音傳來。
「無量天尊,貧道玄顛見過兩位。」林凡面帶微笑出現,身穿陰陽道袍的他氣質非常不俗,甭管扔到哪裡,都是那般的顯眼。
「阿彌陀佛,貧僧皈無見過兩位施主。」皈無跟隨在玄顛身旁,知曉眼前這兩位即將被道友打死,剛剛他們說的話被他們聽的一清二楚。
道友前段時間剛決定要滅法,你們就討論精髓的事情,這無疑不是讓玄顛道友更加堅定心中的想法。
「你們是誰?」青衣男子警惕兩人,「你們是琉璃山與枯禪宗的道友。」
林凡微笑著,拿出一根肉靈香,點燃,猛地深吸一口,隨即凝視,「誰與你們這兩個妖人是道友,將百姓們蒙在鼓裡,當做耗材,實乃天理難容的事情。」
肉靈香格外顯眼,尤其是當著他們的面吸食,更是一種挑釁。
「邪魔。」青衣男子大怒,悍然出手,揮拳而出,「雲龍風虎。」
茫茫霧氣從青衣男子體內溢出,浮於臂膀之上,揮出的拳頭有龍虎之勢,似有咆哮聲而出。
易師兄知曉師弟的道行,也想看看眼前的邪魔有何能耐。
師弟對拳法頗為精通,雖說還在觀想中,卻已經觀想出龍虎之勢,尋常邪魔自然不可能抗衡,但……
砰的一聲。
就見邪魔同樣一拳揮出,看似普通的一拳卻蘊含著恐怖到極致的氣勢,以至於師弟揮出的拳臂崩裂,手臂如鞭炮似的炸裂開。
倒飛而出,狂噴鮮血。
「啊!啊!」倒地的青衣男子惶恐看著斷臂,臉色煞白,雙拳碰撞間,他便知曉不好,對方那一拳太霸道,如滔天洪流,撲面而來。
可惜知曉的太晚了。
林凡雙目一瞪,血煞凶光爆發,擊穿青衣男子的胸膛。
抬手施法,頃刻將青衣男子煉製成肉靈香,拿到手裡,點燃,當著僅剩一人的面深吸口氣,細長的肉靈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吸食殆盡。
「功德點數+10.9」
易師兄愣神,眼前邪魔的一連套流程看的他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宛如見鬼一般,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豈能相信自己的師弟竟然被邪魔如此輕而易舉的殺掉。
「邪魔?可笑至極,貧道滿身正道之氣纏繞,你們這群妖人別的不會,倒反天罡,憑白污衊的本領倒是不俗,可惜嘴硬有何用,在貧道面前,逃不了。」林凡怒聲呵斥,以他現在的道心,自然不會被對方的三言兩語就搞得道心破碎。
否則他在下界修的都是什麼玩意?
「邪魔,你連銀江府的人都敢殺,你找死。」易師兄怒吼著,但手裡的動作沒停,手腕一扭,數張紫色符籙出現,雙指一夾,符籙燃燒。
種種符籙的力量加持身軀,表體有微光浮現。
這是他貼身常備的符籙。
全都是山門的符籙師所制。
金光符,提速符,畫地為牢符。
而這還遠遠沒有結束,對方手持三根香,香燃燒,紫色的香霧飄散而出,融入到虛空中。
對方嘴裡念著咒語。
也不知煉製的是什麼。
林凡提著斧頭,一躍而起,揮斧落下,冷冽的斧刃散發著寒芒。
陡然,對方腳下泛著微光,光柱形成牢籠將自身保護在其中,咔嚓一聲,牢籠破碎,斧刃直逼著對方而來。
在此情況下,易師兄哪敢放鬆,體內法力沸騰,施展自身最強的法術。
但在這斧的威勢下,不斷破碎,噗嗤一聲,斧刃劈開掉他的一條手臂,哪怕有金光符加持,依舊脆如薄紙。
一聲慘叫傳來。
手握斧頭的林凡目光冷冽,橫掃,豎劈。
這一連套的揮砍斧法已經被他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都是在下界的時候,慢慢苦練出來的。
易師兄瞪著眼,只覺得身軀突然不受控制,視線開始不由自主的傾斜,身軀向後倒去,當他看清眼前情況的時候。
赫然發現一雙腳穩穩噹噹的站在那裡。
只是這雙腳的身軀哪裡去了?
不對,這是我的腳,這是我的腳。
一道身影走到他的面前,就見被他稱為邪魔的傢伙,拎著血淋淋的斧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面對無盡恐怖的時候,他真的慌了。
林凡搖頭,「愚蠢,你們上界的這群妖人為何如此愚蠢,貧道都已經將你四肢砍掉,你竟然要貧道放你一馬,莫非僅僅因為你稱貧道為前輩,就行嗎?」
「前輩,有話好好說,求前輩憐我修行不易,放我一馬。」
「呵呵。」林凡低沉的笑著,「剛剛你拿出符籙,無火自燃,這是什麼邪法?」
「前輩,這是符籙,乃是銀江府符籙師煉製出來的,如果前輩需要,我這裡還有,願意全都送給前輩。」
林凡對現成的符籙毫無興趣,唯獨對煉製符籙法頗有興趣。
學海無涯,活到老,學到老。
「可有煉製法?」林凡問道。
「沒有。」
噗嗤!
血煞凶光穿透對方的腦袋。
在蒼穹黑雲觸手剛想冒頭的時候,直接將屍體煉製成肉靈香。
「功德點數+12.5」
斬殺妖人給出的功德點數很多。
這兩傢伙的境界顯然都是築基觀想境,顯然這一境有分層,有強有弱。
林凡抬頭看天,觸手已經縮回到黑雲中。
「讓你白忙活了。」
上界這群妖人只要身死,苦苦修行的成果就會被觸手吸收,這種掠奪他人道行的能力讓他非常警惕。
他不知黑雲之物到底有多強。
但絕非是他現在所能招惹的。
不過從現在可以看出,這黑雲可能有意識,但意識並不圓滿。
想他們剛到上界的時候,黑雲中的觸手便能清晰的知曉他們的出現,從而有觸手落下,直到他們吸食偽裝靈氣才緩緩離去。
說明此物已經能感知上界。
至於他搶先將妖人煉製成肉靈香,黑雲之物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只有兩種想法。
一種是黑雲之物有感知,但腦袋並不靈光。
第二種他是較為贊同的,那便如同養蠱,身處在其中的所有人都是蠱,任你翻江倒海,最終都將回饋給它。
所以不管不問,放任發展。
就在他想著這些時,大師聲音傳來。
「道友,貧僧覺得穩重點的好,剛剛他們所說的寶器還有山門合併的事情,貧僧覺得這將是一股不得了的力量。」
林凡點頭道:「寶器是關鍵,貧道所學的煉器法中所記載的只有法器,其餘的沒有過多介紹,就是不知這些寶器跟大師的金佛相比孰強孰弱。」
大師的金佛已經很霸道了。
在下界的時候,可能是第一法器,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相比。
而煉製難度不用多說。
乃是大師行走寺廟,取千佛一粒凝聚而成,這代表著千座寺廟佛之精華凝聚一體,才形成這尊金佛。
皈無不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如何。
在皈無心裡,不管何物,都不如他這尊金佛重要。
數日後。
數道身影出現在這裡。
為首男子容貌嚴肅,身邊跟隨著兩位年輕男子,到達這片茂密小樹林後,便分散尋找,沒多久,就有聲音傳來。
「找到了。」
為首男子來到那邊,看到兩具乾涸破碎的屍體時,臉色瞬間一變。
「邪魔,肉靈香手段。」
兩位年輕男子神色凝重,邪魔頗為可怕,將修行者煉製成肉靈香壯大自身,這種以別的修行者為食的手段頗為惡劣。
如果任由這股勢力發展下去,往後還能有誰相信同道。
都想著將對方煉製成肉靈香。
那這世道豈不是大亂?
「師兄,這件事情莫非是正在被通緝的羅宇所為?」其中一人問道。
在銀江府地盤較為活躍的邪魔就是羅宇。
此人心狠手辣,頃刻就能將人煉製成肉靈香。
「應該是他,否則別的誰不懼怕我們銀江府的威勢,他這是在報仇。」為首男子說道。
「陳師兄,那羅宇為何要報仇,莫非有過事情?」問話的這位弟子頗為年輕,並不知曉一些過往。
陳嵐山眯著眼,道:「二十年前咱們銀江府有位女弟子,她遇到邪魔羅宇,得知對方以肉靈香為食,卻不匯報給山門,反而隱瞞,暗生情愫,幸得那女弟子有位閨中好友,及時發現,匯報給山門,在衝突中那女弟子被邪魔操控,竟對師門動手,不幸身死,從此那羅宇就記恨住咱們銀江府,雖然一直躲避,卻從未離開。」
「師兄,那邪魔什麼修為,竟然能活到現在?」
「倒不是他修為有多高,而是邪魔身懷一門邪法,能遁地,來無影去無蹤,頗為能跑,始終沒能抓到。」陳嵐山說道。
兩位弟子對視一眼。
頗為好奇。
這遁地之法竟然如此霸道?
只是給這邪魔學會,真是白瞎了。
忽然。
陳嵐山看到屍體懷裡露出的一張符籙,拿起來,法力湧入,臉色微變。
「不對,不是羅宇,竟然是新的邪魔。」
本以為是羅宇。
但死去的弟子竟然用錄影符將畫面給錄下來了。
「斧頭?道士?和尚?」
陳嵐山將兩個邪魔的容貌記在心裡。
「走,回山門,張貼通緝令,無論如何都得找到這兩個邪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