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無地自容》
「可欣啊，你怎麼不去關心關心趙墨。」
飯桌上，秦母看著悠閒玩著手機的秦可欣，不禁皺眉，接著說道：
「我和你爸爸再玩兒兩天就回去了，我們不需要你陪，伱多去陪陪趙墨。」
老兩口又不是不上網。
這兩天網上吵得那麼凶，還有那麼多人話說的一句比一句難聽，全部都是人身攻擊。
這種程度的輿論，即便是公眾人物，不說傷心欲絕，起碼心情也好不起來。
秦母也非常體貼，希望女兒多去陪陪趙墨。
秦父在這個時候說道：
「趙墨說的也是實話，那首《奶茶味道》確實難聽，這幫網友聽風就是雨，愚昧得很……不過這小子，我覺得他軸得很，再圓滑一點，也不會產生這樣的輿論了。」
「人家搞藝術的，執著一點怎麼了？非要和你們這幫生意人一樣事事都要算得那麼精?」
秦母倒是持著不同的見解，又瞪了秦父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還不是你那天在趙墨面前談這首歌的不好，說不定就和你有關係。」
秦父瞪大眼睛，直呼冤枉：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眼尖爹媽即將吵起來，秦可欣伸出手在兩人中間晃了晃，非常淡定的安撫道：
「安啦安啦……小趙可沒有你們想得那麼脆弱，被網友攻擊這件事，他基本上三天一小次，九天一大次，早就習慣了。像我們這些公眾人物，若是在乎這些言論，那些走黑紅路線的藝人豈不是個個都要抑鬱？」
倒不是秦可欣大大咧咧，之前剛來工作室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趙墨的不一般。
或許是趙墨過於閃耀，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同時也容易產生節奏。
一旦產生節奏，便會有無數黑粉來噴他。
最開始，趙墨的確會心情不好。
秦可欣也一口一個小趙長小趙短的，深怕趙墨想不開。
結果趙墨每次都能平安度過輿論，時間長了，基本上也就習慣了。
而且這兩天她又不是沒有和趙墨通過電話。
雖然沒有見面，但是憑她對趙墨的了解，只用聽聽趙墨的聲音，就可以辨認出對方的心情好壞。
趙墨雖然有些沉悶，但是還不至於需要安慰的地步。
女孩子的反應若是過於誇張的話，會讓男孩子很沒有面子的，尤其還是在對方稍顯狼狽的時候。
說的就是趙墨這種大男子主義。
小秦對於這種小九九，那還是拿捏的非常到位。
可是這話聽見秦母耳朵里，以為是秦可欣不關心趙墨，於是批評道：
「你都多大的人了，一天能不能成熟一點？自己的男朋友不去關心，要等到別的女孩子趁虛弱而入嗎？」
秦可欣聽見這話，頓時委屈極了。
別提讓其他女孩子趁虛而入。
她自己都還沒能搞定呢。
「哎呀媽，你就別操心了，小趙現在好得很，我在談戀愛又不是你在談，你話怎麼那麼多……」小秦委屈的嘟嘟囔囔。
秦母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那趙墨現在人呢？你們父女倆就沒一個省心的，這麼好一個女婿，一個個都不知道珍稀！」
美婦難得生氣一回。
秦父突然被被cue，向一旁躲了躲，免得在遭受範圍攻擊，同時小聲地說道：「怎麼又說起我來了……」
秦可欣則是翻了翻白眼。
不知道這個動作是不是被美婦遺傳的。
娘倆翻起白眼的動作，那是相當的一致。
「媽，你意思是現在見不到小趙，他是躲到角落去掉小珍珠了？拜託……你也把小趙想得太脆弱了吧。」
秦可欣儘可能的解釋著。
免得又被親媽打成不關心男朋友的幼稚小女孩。
「那你說趙墨現在幹嘛去了？萬一有別的小姑娘培著，到時候你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呵呵，小趙現在估計在寫歌呢。」
對於親媽的說法，秦可欣不以為意。
「寫歌？」
秦母皺起眉頭，略顯疑惑。
秦父也頓時來了興趣：「你說趙墨現在在寫歌？」
他早就聽聞趙墨被稱為人體歌曲印刷機，就是從來沒有見識過究竟有多恐怖。
「那不然呢，小趙估計現在還待在工作室磨新歌呢……」
秦可欣說著，突然頓了頓。
此時手機上突然收到了一條訊息。
龍丹妮在工作群艾特所有人：所有人現在登上浪博給趙墨宣傳一下新歌。
工作室每位藝人要發新歌，都會出現一個這樣的流程。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秦可欣打開企鵝音樂平台，果然看到趙墨的主業發布了一首新歌。
於是將手機屏幕轉過去給父母看。
「喏，我說的沒錯吧，小趙這不就是發新歌了。」
秦父秦母趕緊湊上前來看手機。
手機離得有些遠，秦父虛著眼睛：「無……無地自容？」
這名字一聽就很有意思啊。
秦父立即點開了這首歌的MV。
秦可欣換了個位置，一家三口靠在一起看起了趙墨的新歌MV。
……
「趙墨怎麼不回應呢？故意噁心完任志就跑了是不？哼，沒那麼容易，趕緊出來道歉！」
「就是啊，必須道歉！別以為寫兩首火歌就了不起了，一點兒也不尊重前輩，現在都敢踩專業歌手了，再過一陣子是不是都要騎到天王們的腦袋上？」
「還有那些幫趙墨說話的歌手，一個都跑不了，若是不道歉，我們組織起來一個一個的爆破！」
無數群情激動的網友們，叫囂得非常厲害。
之前那些來為趙墨發聲，只是為了蹭熱度的歌手，紛紛選擇了發布道歉聲明或者視頻。
這對他們來說，非常的賺，畢竟又蹭到了一次熱度。
而且這麼多人一起道歉，也不算太丟臉。
有句話說得好，當你不交作業的時候，會被老師叫家長，當一個班不交作業的時候，老師就沒轍了。
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
他們只要蹭到流量還沒有損失就行了。
現在除了趙墨，就只剩下那幾個和他關係特別好的藝人，還沒有任何的動靜。
正當網友們開始爆破的時候，最新的一個消息卻傳出來了。
「什麼，趙墨發歌了？」
眾網友看到這個消息後，紛紛趕去音樂平台。
大家一看名字，頓時驚了。
「《無地自容》……趙墨這是說自己無地自容了嗎？」
「呵呵，嘴巴那麼硬，還不是選擇乖乖道歉了？」
「如果這首歌寫得不夠誠懇，我還是會噴的。」
於是乎，眾多正義之士，帶著接受道歉、或是帶著審判的高高姿態，點進了這首歌。
這群黑粉們，心裡那叫一個爽啊。
要知道，趙墨這可是第一次在大眾面前服軟了。
於是乎，嘚瑟的欣賞起了趙墨的「道歉」。
……
MV的開頭，是一個漆黑的房間。
啪嗒。
房間的燈被打開。
開燈的人是趙墨。
房間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樂器，如電吉他、架子鼓、貝斯……一看都是搖滾樂隊的樂器。
趙墨的臉上並無笑容，也無悲傷。
目光平靜如水，默默的走到了電吉他旁邊。
就在手指觸碰到電吉他的這一瞬間。
房間內突然燈光熄滅，陷入了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字幕出現。
「《無地自容》」
「曲：趙墨。」
「詞：趙墨。」
「演唱：趙墨。」
幾行小字都是趙墨的名字。
意味著這首歌依舊是趙墨獨立完成。
不過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如果哪天趙墨的歌，詞曲作者換做別的人，大家才會感到好奇或吃驚。
MV的出現完畢後，鏡頭內的房間依舊是一片黑暗。
正當無數網友疑惑的時候。
電吉他彈奏聲響了起來。
隨之響起的還有架子鼓的聲音。
「臥槽，還真是搖滾曲？哪有用搖滾來道歉的？」
正當網友們對趙墨道歉的誠懇度產生疑惑的時候……
突然出現了一道吶喊聲。
「喲~哦——」
情緒瞬間高漲起來。
吶喊過後，便是趙墨磁性的歌聲響起：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識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裝作正派面帶笑容……」
嗯？
這歌詞確定是來道歉的嗎？
裝作正派面帶笑容……這句話確定不是來內涵人的嗎？
網友們疑惑著，本想著打字說兩句，奈何這首歌一開場就很炸裂……要不聽完歌再做判斷吧。
於是乎，大多數網友都選擇了聽了下去。
唯有一些實打實的黑粉，此刻皺起了眉頭。
鏡頭裡，隨著歌曲進度的推進，房間裡也有了一絲亮光。
不過光線過於的昏暗，只能看見正在演奏樂器的聲音。
吉他、貝斯、架子鼓……
似乎都是趙墨的身影。
隱約可以發現，趙墨似乎很激動，像是在宣洩著什麼。
「慢慢的放鬆慢慢的拋棄……」
「同樣仍是並不在意……」
「你不必過分多說你自己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搖滾樂，是激情的，熱烈的，灑脫的。
趙墨完全符合以上幾點。
可是他的歌聲里，似乎藏著別的東西。
網友們也感受出來了。
比如這句「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似乎是在質問。
若是質問自己，那更加有種灑脫的味道。
可又像是在質問別人，誰呢？
聽歌的人嗎？
然而接下來……
「不必在乎許多更不必難過……」
「終究有一天你會明白我……」
這是一首純正的搖滾樂。
搭配上趙墨磁性的嗓音，每一句歌詞都是爆發出來了，極具力量感。
趙墨非常用力，宣洩著心裡的情感。
網友們聽到這兒，琢磨著歌詞，頓時皺起了眉頭。
終究有天你會明白我……趙墨意思是自己被誤會了，大家終究有天會理解他？
這算哪門子的道歉？
網友們頓時坐不住了。
MV視頻的實時彈幕里，滿屏的「？？？」。
網友們算是看出來了，這根本就不是道歉吧！
話雖如此，在線觀看MV的人數並沒有減少，反而是越來越多。
其原因，那就得好好琢磨了……
有句彈幕倒是很實誠：「先聽，聽完再噴……」
MV里，燈光似乎愈來愈明亮了，正當光線亮到可以看清趙墨的臉時，突然又暗了下去。
隨著燈光的變化，趙墨的身影若隱若現。
興許是拍攝時間緊急，這則MV非常的簡陋。
雖然簡陋是簡陋了點，但好像還是寓意著什麼。
比如此時，雖然還未見到趙墨的真面目，但是從他演奏架子鼓時癲狂的動作，以及高漲的歌聲，可以感受他情緒，似乎……
「不再相信相信什麼道理……」
「人們已是如此冷漠……」
不再是內涵，不再是不明不白的質疑，這已經是赤luoluo的宣洩了！
不再相信道理。
反正你們都如此冷漠。
哪怕我依舊努力。
面對的還是冷漠的你們。
聽到這裡，不少聽眾的表情突然嚴肅下來。
思考著趙墨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心裡或許有了猜測，但是還不敢肯定。
可接下來，節奏突然放緩，趙墨的歌手突然悲傷起來。
「曾感到過寂寞……」
「也曾被別人冷落……」
「卻從未有感覺……」
節奏感如此強烈的搖滾樂，聽眾們分明從趙墨的歌聲里，聽出了那一抹悲傷。
再看歌詞……
明明是灑脫的搖滾樂，卻不由的讓人心裡一緊。
就在情緒陷入低谷的時候，歌聲突然拔高：
「我無地自容……」
「wo……」
點題了！
如眾人所見，趙墨唱出來的，的確是自己的無地自容。
此時眾人不得不去翻開詞典，查一查這個成語的含義。
無地自容——形容非常羞愧……
可是聽完了前面那麼一長串的歌詞，誰都知道趙墨表達的並不是自己的羞愧。
這壓根也不是一首道歉的歌曲。
趙墨不過是用這首歌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無地自容，說的究竟是誰，更加耐人尋味了。
「不再回憶回憶什麼過去……」
「現在不是從前的我……」
伴隨著趙墨一聲又一聲吶喊。
那吼聲里，似乎撕心裂肺。
似乎有痛苦，也有不甘，或許是失望，唯獨沒有羞愧。
眾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鏡頭裡的燈光徹底亮起。
房間裡只剩趙墨一個人的背影。
周圍的樂器全部消失了。
趙墨緩緩回頭，那眼神里包含的複雜情緒，很難讓人具體形容出來……到最後，只剩下落寞。
到最後，畫面徹底暗了下來。
——
ps：錯字先更後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