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劍的下落
「當初你可是跟我說過，倘若找不到任何線索，那就索性把一切交給運氣，等待命運降臨的那一天，這不，我不是一直都有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嗎？」
「既然找不到，那就乾脆擺爛，我可以這麼理解吧？」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魔界那麼大，想要找到破曉黎明之劍談何容易。」
凱麗說完這句話以後，停頓了一會，再度將手中的幾個布袋拎起來，像是展示給葉穹看一樣。
「只不過，一味等待命運的饋贈，是我最討厭的做法。阿奎納斯閣下，我悄悄告訴你，其實我生前，可是當過革命軍的老大的。
收集情報這些我是搞不懂，但是在搞破壞，上通緝令這一塊，我可是相當專業的。」
葉穹皺起了眉頭，一時之間竟不太理解凱麗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她現在說的這些和破曉黎明之劍有任何關聯嗎？
凱麗看到葉穹的這副表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一些什麼，壓低聲音開口道：
「知道破曉黎明之劍下落的，明顯只有惡魔族與魔族的高層，惡魔大公埃爾但離咱們太遠了，想要獲取破曉黎明之劍的情報，那就只能夠從那位魔法教祖與宿命身上入手。
這兩位大人物，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露過面了，使用常規手段，那是肯定找不到祂們的。」
「所以你是想？」
「以整座城市的魔族血脈為引，找到他們血脈源頭所在。
我跟你說，在這方面，我可是很專業的，當初我一好友下落不明的時候，我就是依靠這種方法找到了她的下落，雖然最終還是沒有把她救出來就是了。」
「你這種方法」
「可能會引起魔族血脈的躁動，短時間內，被我選作施法對象的魔族，會陷入短暫的暴躁狀態。」
「在此過後..」
「嘛，上通緝令肯定是免不了的，但是，這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你真不怕被宿命弄死啊？」
「阿奎納斯閣下，我都死過不知道多少回了，還怕這一次嗎？而且，我這麼做主要還是出於自己的私心，無論是魔族之祖宿命，還是魔法教祖弗莉蒂，我都希望能夠見上祂們一面。」
「為了什麼？」
這一次，凱麗選擇了沉默。
葉穹可是與凱麗旅行過一段時間的，自然是知道這位革命軍領袖的過往。
曾經的她可不是什麼魔女，而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倘若不是因為天災的降臨的話，倘若不是因為創世星神的謀劃的話，
人類依舊還是塔克星的主角，而並魔族與魔女。
凱麗的性格向來偏執，否則也不會選擇在魔族興起的那個年代，揭竿而起，成為革命軍的領袖，
現在，在回到過去以後，在知道有機會見到曾經的魔族之祖以後，她是否會想著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呢？
以葉穹對凱麗的了解，他覺得，凱麗選擇做出不理智行為的可能性相當之大，畢竟，現在的她只不過是英靈，是早已死去的亡靈，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凱麗在沉默了良久以後，方才擠出一抹笑容，儘量用著輕鬆的語氣回答道：
「阿奎納斯閣下，你的問題好像有點多了吧？要是之前的你，可不會問這麼多。」
「抱歉，是我多嘴了。愛達斯呢？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應當是和你一起被召喚到蔚藍大陸的？」
「阿奎納斯閣下，為什麼你今天的問題格外的多，愛達斯有沒有來，你還不知道嗎？」
此刻的凱麗已經有些生疑，阿奎納斯的找樂子手段可不會這麼低端，現在的祂給凱麗的感覺就好像是忘記了許多東西的陌生人。
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抓緊手中的布袋，如若察覺到異樣，她會第一時間出手。
「愛達斯有沒有跟來，我的確不知道，畢竟我並不是什麼阿奎納斯。」
凱麗聽到這句話，已經將漂浮在身後的掃把抓起，正欲搶先發動攻擊，卻被葉穹的下一句話驚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許久不見，凱麗，希望你還沒有忘記我這個與你一同前往巨人國度探險的夥伴。」
「你在說些什麼？阿奎納斯閣下，我並不是很明白。」
「這都還不明白嗎？當初與你前往巨人國度的，除了愛達斯以外，還有誰？」
「葉穹？等會，不對，他不是已經進入記錄影像中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聽到這裡，葉穹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苦笑，
果然，交換身體以後要解釋起來是真的有些麻煩。
「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去過意識空間，觀看記錄影像嗎？你不覺得現在身處記錄影像的「葉穹」表現得有些奇怪嗎？」
凱麗皺起了眉頭，似乎在回憶一些什麼，很快，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
「難怪，難怪我剛剛聽酒館的那些傢伙說，葉穹的做事方式越來越像魔族了，敢情原因出在了這裡啊？」
「像魔族？阿奎納斯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祂好像已經征服了一顆星球了。」
「？」
葉穹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他前腳剛剛離開記錄影像，阿奎納斯這傢伙就已經把塞博坦星征服了？
這辦事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吧？
凱麗將抓住掃把的手鬆開，像是放下了警惕一樣，來到了葉穹的身邊：
「剛剛你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我都以為是不是宿命偽裝成阿奎納斯來套我的話。」
「嗯？你這麼容易就相信了？」
「不然呢？這個時代，知道我去過巨人國度的，也就只有愛達斯和葉穹，除了相信你，我還能夠有其他的選擇嗎？而且」
凱麗停頓了一下，上下打量了葉穹一眼。
「你又不是第一次以女性的相貌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說得沒錯吧？安·瓊斯。」
「現在的我可沒有什麼幻化戒指，現在的樣子暫時是換不回去的了。」
「阿奎納斯沒有告訴你交換回身體的方法嗎？」
「沒有。」
「這樣啊，祂想要幫你承受住終末行者的副作用？這不像是這位妖精始祖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啊。」
凱麗停頓了一會，方才接著往下說道：
「那邊的事情先暫且不提，你這次來到魔界，是為了破曉黎明之劍而來。」
「沒錯，愛達斯呢？她沒有和你一起行動？」
「沒有，我跟她的關係已經弄僵了，在你死了以後。」
凱麗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自顧自的說著葉穹死去以後發生的事情。
在創世星神隕落以後，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起源魔女與宿命選擇了放權，不再干預塔克星的事務，
愛達斯與凱麗在這一趟旅行中，收穫了許多，就連創世法則都有所感悟，
倘若再繼續這麼發展下去，她們兩個成為神級強者，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是，在一件事情上，讓這兩個曾經的夥伴發生了分歧。
月之魔女莎蘭並沒有回來，她與逆月者拉爾斯簽訂了契約過後，選擇了離開塔克星，去到了其他世界。
在凱麗看來，莎蘭這種做法，其實已經是一種表態，
她已經徹底放棄了過去，選擇擁抱未來，她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所以才會與逆月者拉爾斯簽訂正式的契約，成為合作夥伴。
從始至終，莎蘭都沒有看過自己的女兒一眼，
可能是因為忘記了，也可能是因為故意這麼做，想要斬斷過去的聯繫。
她的態度已經擺在了那裡，凱麗並不希望自己的好友繼續這麼執著下去。
只不過，凱麗終究還是低估了愛達斯的執著，她與愛達斯大吵了一架，但依舊還是沒能夠阻止愛達斯，
她離開了塔克星，獨自踏上了旅行，
在此過後，凱麗再也沒有收到愛達斯的任何消息。
聽到這裡，葉穹感覺有些奇怪，在愛達斯的記憶里，她的母親向來極為疼愛她，怎麼可能在脫困以後，看都不看愛達斯一眼。
如果沒有愛的話，那麼愛達斯為何會對自己母親的改變如此耿耿於懷？
在葉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凱麗給出來的答案只是很簡單的一句：
「時間會改變一切的。」
初開始的時候，莎蘭或許真的是個慈母，但是，時間改變了一切。
在命運之月降臨的那段時間裡，莎蘭一直被關押在祂的神國中，根本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創世星神的壓力，還有面對天災的無力感，
這些因素，徹底將莎蘭改變，讓她變為了一味追求力量的俗人。
她的丈夫已經死去，曾經的女兒已經變得無比的陌生，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不想再去感受愛了，這個時候的她，只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借著逆月者拉爾斯的力量，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凱麗對自己這個閨蜜的性格自然是極其了解的，在她離開塔克星以後，立馬就分析出了緣由。
只不過，愛達斯顯然並不是很理解，所以才會如此不理智的衝出塔克星，尋找自己的母親。
那時候的凱麗也想過阻止，但這說到底，這只不過是她們母女兩的家務事，與她這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在大吵了一架以後，凱麗選擇了尊重他人命運，不再干預愛達斯。
前往巨人國度冒險的三人組，到此階段，徹底宣告分道揚鑣。
葉穹聽完以後，也是不免感到有些唏噓，開口詢問道：
「那你呢？在此之後，還在繼續你的革命事業嗎？」
凱麗白了葉穹一眼，回答道：
「你覺得呢？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我還敢跟那智慧過人的起源魔女對著幹嗎？
回到塔克星以後，我就將革命軍解散了，之後投身到研究魔道學的事業當中。」
說這話之時，她臉上的表情不是的惆悵。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被那位創世星神下了詛咒，實驗的成功率直線下降，實驗十次，有九次都會炸爐。
在一次實驗的過程中，我被實驗失敗產生的爆炸波及，然後就死了。
前半生活得波瀾壯闊，後半生卻死的不是一般的憋屈，
葉穹，你說我的人生，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凱麗抬起頭來，看了葉穹一眼，突然間，她發現，自己這位好友的臉色似乎閃過了一抹慌張。
明明從始至終她都在講著自己的事情，葉穹他在慌一些什麼？
「先暫時不要回憶過往了，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是找出破曉黎明之劍的下落，不是嗎？」
「也是，那按照我的計劃，把魔族的兩位大人物逼出來？」
「可以，以我現在的實力，想要保下你應當不難。」
「你現在能夠使用阿奎納斯的全部能力？」
凱麗對於葉穹表現出來的自信稍顯詫異，如若計劃順利的話，他們要對上的可是那位魔族之祖，這種情況之下還能夠保住她？
「只能夠使用一部分，再加上我的一些能力，應當是足夠的，宿命的能力我曾經見識過，在知曉能力的情況之下，想要逃離並不是什麼難事。
何況，祂是敵是友都尚且不一定，我們現在公共的敵人是魔神王，不是嗎？
在魔神王走下舞台之下，宿命應當不會與我等為難才是。」
葉穹說這話之時，其實他自己本身都並不是很相信，
畢竟先前在空間隧道的經歷依舊還歷歷在目。
凱麗頗為擔憂的看了葉穹一眼，開口道：
「我早就已經是死了，倒還不需要擔心，你又是什麼狀況，看你的樣子，好像並不是以英靈的形式降臨到蔚藍大陸的。
明明我記得你已經死了才對啊，為什麼你現在的狀況，更像是一個活人啊？」
「這點不重要，以後我會跟你解釋的，先開始實驗吧。」
凱麗與葉穹來到了一處無人的暗巷，他們蹲了下來，把放置在布袋裡的道具一一拿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葉穹方才想起來一件事情，衝著凱麗詢問道：
「話說回來，成為英靈以後，你那容易實驗失敗的體質有保留下來嗎？」
凱麗一邊整理著材料，一邊回答道：
「成為英靈以後，會保留生前所有的能力，你覺得我的體質有沒有保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