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與天災的對話
桃樂絲的這一番話直接讓葉穹驚了。
她的真理晶片還沒有送過去，那炎利是怎麼完成進化的？
剛剛見面之時，它可是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收到了他送過去的東西，並且藉此完成了進化。
怎麼現在信息對不上了。
一旁的桃樂絲見他這副表情，也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略顯猶豫的說道：
「你最好現在去確定一下，畢竟你現在的情況並不算好。」
命運之月的威脅就在眼前，現在又多出了一個莫名就進化了的炎利。
縱然葉穹再怎麼心大，此時也是感受到事情的緊迫性。
匆匆告別過後，便返回到自己的夢境之中。
克萊伊也是明白對方處境堪憂，並沒有過說太多，雙手一拍，便將他送出了夢境。
意識回歸至現實世界，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搗鼓發明的炎利。
它看到葉穹過後，稍顯意外，詢問道：「老大，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並沒有回答炎利這個問題，反過來問道：「你說你是收到我送去的東西完成進化的，那東西是什麼？」
「老大，你在說什麼啊，當然是」
「當然是」
說完這句話過後，炎利直接就宕機了，一直重複著剛剛所說。
原本湛藍的雙瞳逐漸轉紅，有一種機械危機的感覺。
慶幸的是，這種變故持續的時間極短。
炎利胸前的能源水晶閃爍，一道光線投出，形成了屏幕。
看著眼前漆黑的屏幕，不知為何，他的內心隱隱有種不安之感。
很快，屏幕之上便出現了一段文字。
葉穹逐字逐字的讀了出來。
「葉穹先生，當你看到這一段字的時候。」
「你已經死不了了。」
好傢夥，反著來是吧。
正欲開啟直死魔眼，查看身體內的死線，卻沒想到文字再度更新了。
「自殺是沒有用的，你的雙眼看到的是屬於葉穹死亡的命運線，而並非安·瓊斯。
這時候你選擇自殺，反而幫助了祂。」
看完過後，葉穹內心也是不禁猜測，這麼了解他的情況，難不成文字的.
「你猜的並沒有錯，我便是天界科技的先驅者，與宿命對抗之人，第四天災巨匠。」
作為介紹過後，屏幕之上出現了一個戴著護目鏡的尖鼻子老頭。
形如侏儒，但身上卻莫名散發出一股威嚴之感。
明明隔著一個屏幕，但葉穹卻覺得祂正在直直的看著自己，祂再度開口了：
「天災不斷毀滅著世界，摧毀著人類的文明，你認為是對是錯？」
「這個問題縱然你不回答，我也知曉答案。」
那你問個錘子啊？心中不免吐槽了一句。
對方的聲音仍然在繼續。
「你應該接觸到了世界本源，所以才得到那一雙眼睛的吧。
如何，看到世界樹全貌的心情？」
「這個問題，縱然你不回答，我也知曉答案。
一定是無比澎湃，無比激動的。
你接觸到了世界，乃至宇宙的真相，這種心情，我懂。」
葉穹仔細回味了一下，當時他的心情，好像就只有四個字：「痛，太痛了。」
那星空巨樹美歸美，但尼瑪的代價著實有點大，當時他都差點回不來了。
不過看著對方手舞足蹈的樣子，內心依然有些認同。
只聽巨匠接著說道：
「世界樹的樹枝之上，包含了眾多世界，葉穹先生，你有沒有想過。
一棵樹的水分與營養是有限的。
怎麼也無法同時供養如此多的世界。
這個時候就需要名為園丁的存在出手，將廢棄乾枯的樹枝修剪掉，也就是我們天災現在所做的事情。
做出這種事情的我們，是錯誤的嗎？
這個問題，縱然你不回答，我也知道。」
嘶，如此簡短的對話，已經令他明白了對方的性格了，敢情你全知道是吧？
不過這種發言，對於一個科研狂人來說，好像並不奇怪。
說話聲仍然在繼續，巨匠的談話並未結束：
「適當的毀滅，有的時候是為了更多的新生。
這個道理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葉穹先生，不，稱呼您為拾枝者更為合適。
現在的你一定十分疑惑，畢竟從未有人跟你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這裡就由我代為解答了。
從世界樹之上剪去的樹枝，並非只有埋在地下等待著腐朽這一結果。
世界樹是慈愛的，給了這些世界新生的機會。
這便是你的工作了，你將這些樹枝拾取。
是插在地上，重新煥發出生機，長成另一顆不同的樹木，亦或者置之不理，放任毀滅。
一切皆取決於你。」
巨匠的這一番話，只能說信息量著實有點大，天災將世界樹的樹枝剪下，做著園丁的活。
而他是幹著撿垃圾的活？
合著你們高貴，你們了不起，剪下來之後啥事不幹了，全丟給他了？
這麼說來的話，系統的由來就有些不簡單了，至少也是能夠與世界本源掛上鉤的存在。
淦。
整了半天，他還是一個打工仔啊。
在系統手下，屬於跟子公司打工。
現在又多出了一個母公司。
而且這個母公司裡面，個個都是能人，他的地位屬於地板磚的那一種。
這麼一想，直接就有些繃不住了。
目光看向巨匠，等待著祂的下文，祂一母公司的大貴人，找他一個子公司的打工仔做什麼？
「你一定很疑惑，我來找你做什麼。
這個問題，縱然你不說，我也會解答的。
來到塔克大陸這麼久，你應該看到了起源魔女那詭異的同化能力吧？
你的能力，渴望得到的傢伙，可是有不少的。
將你的命運徹底改變，將你的人格徹底抹殺。
將你的靈魂徹底同化，再將你轉化為魔女。
到時候活下來的人，究竟是葉穹，還是安·瓊斯。
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應當比我還明白。
拾枝者，除了與我合作以外，你並無其他選擇。
在起源魔女與宿命的合作之下，你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性。」
你的下一句話是，這裡有份勞動合同，如果你沒有問題的話，我們這邊就把你簽下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間巨匠就發起了契約邀請。
淦。
你們這些傢伙。
cpu的手段能不能拓展一點。
來來去去都是這一套。
先是故作高深，來一點雲里霧氣的，再說一下現在的經濟不景氣，工作難找。
最後把待遇降到最低，來上一句：
「我們這一邊勉為其難就把你簽下了，哎，年輕人，好好努力，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待。（你不拼搏，怎麼讓我買著買房）」
絕了，敢情天災也是用這些手段撈人的啊。
別的不說，他的價值有多大，他心裏面總算有點數了。
名為天災的存在，多半也是擺脫不了輪迴的桎梏的，命運之月現在才發力將他拿下，就是最好的一個證明。
按照前幾次輪迴的動靜，只要祂們不傻，都是能夠發現他的存在的。
祂們估計也是最近才發現他這個香饃饃的，這才來上一手神仙下凡搶人的操作。
嘴上喊著「悟空，你好生無禮。」
心中卻是「悟空，早點來我佛門當鬥戰勝佛。」
好傢夥，一套接著一套的。
所以說他的菩提老祖到底去哪裡了？
現在他的內心就很麻，很想要快點自殺結束這次輪迴算了，畢竟神仙都已經紛紛下凡了，再不走估計就來不及了。
但又想到巨匠一開始所說之話，內心卻是開始猶豫了。
對於他久久沒有回話，屏幕那一頭也是顯得不慌不亂。
繼續開口道：「猶豫是一件好事，說明我的話語已經動搖了你。
一個正常的合作，應當讓雙方都獲益。
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也明白你在猶豫什麼。
我能夠在這次合作中獲得什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只要破壞了第一與第二天災的計劃便好。
第二次龍之戰爭即將打響。
若是真的令他們如同編制好的命運這般走，我與祂，必敗無疑。」
說完過後，再也沒有說話。
葉穹看了看契約上的條款，大致概括了一下。
一，祂們會代為解決命運之月之事，令他脫離險境，作為交換，此次輪迴中，他必須要站在天界這一邊。
二，接下來他需要與第三，第四天災展開更深層次的合作，抵達新的世界過後，祂們會知曉他的所在，作為交換，每一次的輪迴，祂們都會提供幫助。
三，在未來祂們與第一，第二天災的較量之中，他只能保持中立或者站在祂們這一邊。
條款之上的內容，你說寬鬆嘛，確實寬鬆，得到兩個天災的幫助，只需要付出自己的坐標還有態度就行了。
但是卻莫名令他感覺不適，若是真的答應了，那他的就真的徹底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中了。
與被起源魔女同化沒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他能夠更加自由一點點。
眼下他很想出聲拒絕，但又怕衝撞了對面。
對方的語氣雖然聽上去跟慈祥的老爺爺差不多，但可別忘記對方的身份，那可是毀滅了諸多世界的天災。
等會，你丫的一個天災跟我一黃金境的星獸師說這麼多干錘子？
直接按著他的手簽下霸王條款不就得了。
心中也是隱隱有了猜測，只有兩種可能性了，第一是對方所說是騙自己的，他還能夠自殺回歸現實世界，輪迴再啟之時，祂將徹底忘記自己。
第二，同公司內，允許競爭，但不能下死手。
這兩種可能性，無論是哪一種，都給了他操作的空間。
既然對方不是肆無忌憚的，那就好說得多了。
重整姿態，目光直視屏幕，開口道：「我想知道，命運之月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會代為處理。」
「那要不然我去尋找起源魔女詢問？巨匠先生，你這態度可不行啊，尋求合作，最為重要的便是坦誠。
你們對我知根知底，但我對你們呢？卻是一無所知。
這種情況之下，你要我怎麼放心和你們達成合作。
信任是相互的，我能再問一遍嗎？命運之月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突然間的強勢倒是令巨匠有些觸手不及，此時的祂早已經將精神連接到屏幕之上。
現在的情況就好比是視頻通話，祂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的樣子。
這時候的祂陷入了猶豫，該不該說呢？
但很快，祂就想明白了，現在最為重要的事情，是破解對方所定下的宿命。
收服拾枝者還是其次。
將契約收了回去，帶著護目鏡的小老頭再度出現在了屏幕之上。
不同的是，這一次祂的背後出現了一塊黑板，這架勢，頗有老師講課的味道在。
敲了敲黑板，才將愣神的葉穹叫了回來，只聽祂開口詢問道：
「拾枝者先生，不知道你對氣運了解多少？」
這玩意他當然知道，次次都選擇否的那一玩意，點頭回復道:「強大的氣運能夠讓人的運氣變得更好？」
「錯！氣運在某種意義上，代表著世界對個人的偏愛程度。
倘若世界不鍾愛於你，從不對你投下目光，那你註定一無所有，成為最倒霉的人。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氣運代表著什麼？」
「對個人的偏愛程度？」
「錯！看情況。」
你.
葉穹剛想爭辯，不過看對方老學究的樣子，沉下起來，繼續聽他說。
「氣運又分為種族氣運與個人氣運兩種，其代表著個人乃至整個種族的命運！
人類文明為何會毀滅，不正是世界不再寵愛於他們，認定他們是世界毀滅的因素。
世界意志，祂主宰著所有生物的命運。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現在塔克大陸最被世界寵愛的種族是什麼？」
葉穹猶豫了會，回答道：「魔族？」
得到的又是一句：「錯。」
緊接著巨匠公布了答案：「是所有種族。」
甘霖娘的，這誰想得到啊？
剛想罵一句老東西，但終究還是憋下去了，繼續聽他說道：
「人類曾經主宰著塔克大陸的一切，他們自然是那個時期最被鍾愛的種族。
但現在，情況卻是有所不同，現今的塔克大陸，多族並存。
魔界中存在魔族，魔女乃至魔物。
天界中存在天龍人。
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為了世界的安定，世界意志會做出什麼選擇？請回答。」
「將氣運匯聚於一個人身上，將魔界與天界統一？」
「錯！是將所有種族統一成一個種族。
再次提問，擁有著革命軍首領凱麗，與半龍人愛達斯命運的安·瓊斯，意味著什麼？」
「你直接說吧。」
葉穹的這一番話，倒是令巨匠有些始料未及，嘴邊的「錯」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但還是很快就公布了答案：
「其代表著絕對的政治正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