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的了皇居前的櫻花樹。
片片粉紅的落葉,飄蕩的落在了皇居的大門前。
只有俯瞰整個皇居,才能見識到皇居多麼雄偉壯觀,巍峨聳立的建築,屹立在上萬平方米的土地上,在這裡能看到一切應有盡有的設施。
有半山腰上的高爾夫球場,有東瀛數一數二最大的溫泉山莊,還有從蒙古進口而來、養著賽級汗血寶馬的馬場,也有東瀛隨處可見的居酒屋,還有一個從大海引入而來的寬敞河流、專門為了釣魚而用。
自昭和時代過後,戰亂剝奪了皇居至高無上的權利。
但並沒剝奪皇居的財富。
如今的東瀛皇室,仍然是整個世界的皇室之中,為數不多的富可敵國的皇室。
而東瀛皇室也只是表面上失去了權利。
他們仍然有強大恐怖的經濟,影響著東瀛的方方面面,甚至可以影響到東瀛官方最高掌舵人的選舉。
在這片國土上,皇居仍然有著強大的話語權。
但此刻的會議堂上,仁秀昭和略顯顫抖慌張的模樣,可不像一位天皇該有的樣子。
他喉結來回動了動,拼命的咽著口水,冷汗順著額頭簌簌流下,臉色顯得異常蒼白沉重。
「確、確定了嗎?他真的來了?」
仁秀昭和多次顫聲詢問,似乎他想通過這樣的多次詢問,企圖改變眼前這位探子的答覆。
探子的答覆雖然顫抖,但每一次都是一樣的。
「確、確定,李星君不僅滅了伊賀派,還在山頂殺了甲賀的負責人甲賀多羽,現在他們的車正在下山,朝著這邊來了。」
仁秀昭和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頓時坐不住了,焦急的站起來。
他急切且問責的看向上泉一心,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憤怒。
「上泉先生,你不是說憑藉天居,足以攔住李星君嗎?」
「你現在怎麼解釋?」
「他馬上就要來皇居了!他就要來抓我了!!」
上泉一心沉默的低下頭,他本就年過七旬的身子,在此刻顯得異常孤獨無助,這位東瀛武道之上的第一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他沒有理會仁秀昭和的問責,而是看向那位探子。
「所以,甲賀多羽死了嗎?」
「嗯,死了,這會兒甲賀的人正將屍體運下山呢。」
上泉一心又陷入良久的沉默。
他想到了前一夜,甲賀多羽,他的這位至交,帶著燒酒來和他徹夜長談。
他想起他說的那些話,像極了臨終前的囑託和告誡。
「未來天居還要走下去啊!離不開這些東瀛年輕的武者們。」
「我們都已經老了,死了就死了,但他們不行。」
「上泉先生,謝謝你帶我走上了武道這條道路,我甲賀多羽風光過,自當是死而無憾了……」
昨夜那些胡言亂語,以為他是喝多了。
現在回過來想想,他只是怕有些話,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趕緊想想辦法啊!」
「難道還真讓我一個堂堂天皇!逃離自己居住的地方不成?」
「我東瀛的臉面何在?我皇室的威嚴何在?」
「快說話!上泉一心!你是啞巴了嗎?」
仁秀昭和聒噪的聲音,吵醒了陷入回憶的上泉一心。
上泉一心抬起頭來,略帶不耐煩的瞅了眼仁秀昭和那張扭曲憤怒的嘴臉,作為從昭和時代走過來的老武者,他對皇室充滿了對神明的般的恭敬,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只覺得眼前這人,有些吵鬧。
上泉一心緩緩站了起來。
「我定當竭盡全力。」
只留下一句話,便轉身佝僂著背影離開了。
仁秀昭和目送著他離去,臉上終於露出一抹輕鬆,衝著他背影大喊著。
「一定要擋住他!」
「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攔住他!」
仁秀昭和此刻只有一種穩住皇室權威的喜悅,他卻忽略了很多細節,上泉一心沒有再沖他鞠躬,也沒發出信誓旦旦的誓言。
走到門口,上泉一心突然停下腳步。
他背對著仁秀昭和,清冷的聲音迴蕩在會議堂內外。
「雖然你是東瀛的天皇,但有一句話,我也是剛剛才明白過來……」
「或許你,根本代表不了東瀛。」
仁秀昭和臉上的激動喜悅,逐漸變的僵硬下來,他憤怒的握緊拳頭想要說些什麼,卻憋屈的都不敢發出質問。
因為,他現在一切的保障,還都掌握在上泉一心手中。
「等這事兒結束的!」
他冷冷的看著上泉一心身影消失,心中嘀咕。
霸道繞過彎彎曲曲的盤山路,終於駛出了高聳的皇居山。
下山之後,一切視野都變的開闊起來。
雖然,隔著幾公里遠,但李星君和田江都看到了幾公里開外的皇居,這不是他們視力好,而是皇居實在太大了。
尤其那高聳入雲的城牆,城牆之上還站著皇居武衛隊的成員,每隔幾米的城頭上,都樹立著一桿燒餅旗幟,迎風招展。
「他娘的!這狗日的天皇住的太好了吧!」
田江忍不住罵娘。
李星君笑了笑,「這已經算低調的了。」
「這還低調?你要不說這是東瀛皇室,我還以為自己穿越了呢!來到一座古代城池呢!」
田江的形容毫不誇張。
這就和古代的巨型城池沒啥區別了。
在田江看到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一種震撼磅礴的感覺。
霸道車逐漸靠近了皇居城池。
在皇居城池的大門下孤零零的坐著一位老者。
門前的櫻花落葉,時不時的落在他面前,他隨手將櫻花落葉撿起,塞進嘴裡吃了起來,然後大口的喝了一口酒葫蘆里的燒酒。
微風時不時吹動他鬢角的白髮,他身旁還放著一把劍。
那也是一把殘劍。
正是大夏古劍——赤日劍!
當年昭和時代的天皇,仁秀昭和的父親,從大夏掠奪來了這把劍之後,便將他贈予東瀛最強的武者上泉一心。
這把劍,他一帶就是數十年。
時間和畫面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微風下而落的櫻花落葉,孤守城門下的老者獨飲,還有那把跟隨老者廝殺大半生的殘劍……
這一幕幕似乎就像是早就存在的畫面一樣,一切顯得那般唯美祥和。
霸道終於停在了城門前。
城牆之上的武衛隊成員,全都握緊手中的武器,緊繃著身子。
李星君走下車來,默不作聲的看著數十米外的老者。
「前輩在做什麼?」
他等待片刻,開口詢問。
上泉一心將酒葫蘆中最後一口老酒,灑在鋪滿櫻花落葉的土地上,濕潤了這片故土。
「我在悼念我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