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舊養老院位於郊區,這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早就讓沈皎心中的熱意散去。
她的本意是找個清幽的地方好好跟季宴琛聊聊。
豈料男人一句話就將她拉回水深火熱的處境。
沈皎抬起右腳準備將鞋子脫下來,鞋跟很高,新鞋的鞋扣太緊,她的手又沒有著力點。
抬腿花了三秒沒有解開鞋扣,身體失去平衡一個踉蹌往前撲了下來。
季宴琛順勢單手環過沈皎的腰際,輕輕一帶,便將她扛在了肩頭。
這次他給沈皎留了餘地,沈皎手肘撐在他的肩膀,不至於像上次那麼無助。
船尾一重,整條船在水面晃蕩。
「啊!」
沈皎下意識摟緊了季宴琛脖子,開叉的旗袍下裸露出的兩條腿性感妖嬈,小腿彎曲,魅力十足。
男人一手摟著她,一手拿著自己的外套,扛肩抱的姿勢讓他荷爾蒙爆棚。
他不像沈皎平衡力不好,單手扛著人也能在船上如履平地,彎腰掀開帘子走了進去。
季宴琛將沈皎放在軟墊上坐下,自己則是單膝跪在她的腳邊,替她將鞋扣取了下來。
做這種事他的臉上沒有半點紆尊降貴的表情,他很認真,輪廓分明五官立體。
襯衣解開了兩顆扣子,袖口卷至胳膊,露出古銅色的小臂,少了一些矜貴,多了野性。
兩隻鞋被他取下整齊放到一邊。
「以後跟我在一起,不用穿高跟鞋。」
沈皎順勢將腳放到了他的西褲上,這樣輕佻而又放肆的動作,一般人哪敢!
她在試探。
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男人對她究竟是什麼心思。
顯然男人並沒有介意,反倒是托住了她纖細的腳踝,放緩了力道給她揉了揉小腿,「累嗎?」
沈皎抽回腿,「還好。」
她拽著季宴琛的衣領,將他拉到了對面的軟座上,沈皎化被動為主動,膝蓋跪在他雙腿之間軟墊的縫隙上。
「季宴琛,現在要不要跟我談談?」
她帶著居高臨下的姿態,想要掌控結局。
腰間環過一隻手,將她一帶,沈皎便撲入他堅硬無比的懷中。
船身在水面傾斜搖晃,沈皎得抓緊他的肩來掌控平衡。
沈皎心知肚明,掌控權在他手上。
她站著,他坐著,季宴琛得抬頭細細打量著她。
小姑娘沒有化妝,小臉乾乾淨淨的,露出的脖子是冷白色的,像是很好的緞面,光滑富有光澤。
穿著旗袍的她比起初見,清冷中又多了幾抹嫵媚,勾人得很。
他火熱的大掌貼在她的腰間,聲音沉沉:「嗯,你說談什麼?」
沈皎伸出修長的指尖,順著他冷硬的下頜線條一點點下移,划過凸起的喉結,鎖骨,直到健碩的胸肌前停下。
「我的歸屬權。」
沈皎緩緩俯身,將唇落在了他的耳邊,「季宴琛,以後我屬於你了。」
多麼曖昧的一句話,足以讓男人心潮澎湃。
季宴琛放在她腰間的手略略用力,順手一拉,沈皎便橫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握住沈皎的手腕,粗糲的指腹在她最為柔軟的內側溫柔摩挲。
清俊的臉有些漫不經心道:「你指的是身體,還是心?」
從他上次拒絕了她的提議,沈皎就明白季宴琛的胃口比周文言更大。
周文言想要的無非是她的身體,或者說她安心在他身邊就好。
季宴琛不同,他野心很大。
沈皎故作不懂,勾著他脖子的手搖晃著,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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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都給你了,人可不能既要又要。」
「可是……」
季宴琛聲音說不出的慵懶繾綣:「寶貝,我很貪心的,我想要你,也想要你的心。」
明知道這是她敏感的地方,他在她嬌嫩的脖子上親吻。
沈皎在他懷中輕顫,幾乎無法招架他的攻擊。
「季宴琛,我可以跟你上床,做無數次,但心只有一顆,弄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輕哼著,像是貓兒一樣慵懶。
「季宴琛,我給你當情人好不好?」
她語氣平淡,像是說著天上的月亮真亮那麼簡單。
季宴琛對上她的眼睛,儘管她隱藏得很深,還是被他捕捉到了眼底深處的那一抹不甘和屈辱。
「不好。」
他再一次拒絕了她,「如果你是為了那些孩子們想謝我,沒有這個必要,我只是做了自己分內之事,算不上幫忙。」
沈皎不太明白,分明他在皎園準備的那些衣物都是她的,他籌謀已久為什麼還會拒絕?
「那你的意思是?」
「子墨很喜歡你,我希望你能到季家照顧他,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娶你。」
沈皎猛地一驚,幾乎是從他懷裡跳了出來。
她站在船心,心臟跟搖晃的船一樣搖擺不定。
「你說什麼?」
「沈老師,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季太太?」
沈皎的心臟在狂跳,她和他不過才認識三個月而已。
就連周文言都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季宴琛位高權重,一時間沈皎腦子有點懵。
一想到周文言,宛如一盆冷水將她發熱的頭腦澆濕。
人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她已經被人玩弄了一次。
在包間裡周文言對她說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根根針狠狠扎在了沈皎心中。
她不是孩子了,怎麼還會相信男人的話?
別說他對她只是生理需求,連那些深愛的夫妻婚後也有多少不幸離婚的。
她沒有背景,沒有家族當她的後盾,談婚論嫁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族。
她這樣的人,別說她和季宴琛彼此沒有愛,就算有愛也跨越不了山海。
現實哪有那麼多的灰姑娘嫁給王子?
即便是有,也會以慘澹結局收場。
沈皎三歲就明白的道理,所以她只是有些驚訝,心態沒有半點動搖:「季先生,我沒有興趣。」
她的回答在季宴琛的預料之內,他也並不惱怒。
重新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從背後圈住了她的腰。
他將下巴擱在沈皎的肩膀上,「那我們各自退讓一步,恢復成從前的關係。」
季宴琛磁性的聲音帶著蠱惑:「第一,不過夜。」
他吮吸著沈皎後頸的肌膚,吐出的呼吸灼熱無比,「第二,你有伴了,我走。」
沈皎被他吻得有些意亂情迷,她微眯著眼,任由他的吻一點點上移,她輕輕拉扯著他的襯衣,聽著他磁性的聲音在耳邊盪開。
「第三,我們的關係僅此而已。」
他的吻越發過火,軟墊的寬度只能容納一個人坐,沈皎坐在季宴琛身上,加上船晃晃悠悠,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季宴琛攬著她,順勢抵上她的小手,修長的指骨一根根陷入沈皎的指縫中,牢牢同她十指相扣。
薄唇在她唇上曖昧流連,他的嗓音低沉,略帶調情的纏綿:「沒有金錢,沒有束縛,只有夜深人靜男女最純粹的原始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