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琛手上還沾染著麵粉,他隨手在毛巾上擦了擦,長腿三兩下就走到了沈皎面前。
他剛剛碰過涼水,帶著微微涼意的大掌落到沈皎的額頭,正好觸碰到她的傷,沈皎沒忍住叫出聲:「嘶,疼……」
季宴琛鬆開手,聲音沉緩溫和:「那我輕點。」
沈皎淚眼朦朧抬頭看他,男人認真打量著她的傷口,平靜的眼裡沒有怒意。
她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你不生我的氣了?」
季宴琛看著面前的小姑娘,髮絲柔軟披散下來,襯得小臉越發精緻可人。
因為不安,小姑娘的腳趾無意識緊摳著地板。
一雙大眼睛像是星星一樣眨啊眨,直接眨到了季宴琛的心裡。
雖然沈皎不知道怎麼哄男人,但她在主動示好,已經是綠皮火車晉升到高鐵的進步。
季宴琛努力壓下上翹的嘴角,讓自己臉上看上去和平時無異。
沈皎從他那張冷峻的臉上也看不出絲毫的表情變化,不知道他的想法。
她癟著嘴,一副可憐巴巴要哭出來的模樣。
但她並沒有道歉。
因為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如果時間倒流,她依然會做當時的選擇。
她只是潛意識不想讓季宴琛離開,所以就那麼固執拽著他的衣角。
季宴琛嘆了口氣,俯身彎腰將沈皎抱起來,這個彆扭的小人兒啊。
也罷,沈皎已經表現出了對他的在意,至於其它的,慢慢教吧。
沈皎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將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乖得不像話。
季宴琛輕柔將她放回床上,「身體不舒服,今天請個假吧。」
那樣溫和的聲音,隱藏不住的寵溺。
「好。」
兩人就持續這個動作,季宴琛俯身看著她。
「還不鬆手?」他輕輕問。
人在病中總是特別依戀人,尤其是季宴琛,沈皎莫名就想要貼著他。
「那個……」她支支吾吾。
男人垂著眼,眼底儘是耐心,「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沈皎咬著唇柔柔道:「我想你……抱抱我。」
話音落下,男人就張開了結實的雙臂將她整個攬入懷中。
他闔上雙眼,嗅著沈皎頭髮上的玫瑰香氣。
好想就這麼一輩子抱著她,將她狠狠嵌入自己的身體,成為他的肋骨,這樣她就能和他如影隨形。
事實上卻是他根本就不敢用力,沈皎宛如滿身傷口的瓷娃娃,他輕輕用力都會讓她全身粉碎。
他真的好愛她,愛到想要和她骨血相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樣就再不用分開了。
沈皎也閉著眼睛,享受著這安寧的一刻。
抱了幾分鐘,季宴琛摸了摸她的頭,「等我一下,粥可以吃了。」
「好。」
沈皎頭有些暈,給園長發了一條請假的簡訊便靠在枕頭上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間她看到季宴琛坐在床邊。
他手裡端著碗粥,舀起一勺吹了吹再餵到她嘴邊。
沈皎從來沒有過的待遇,從小到大感冒發燒也是她一個人扛,實在嚴重了去醫院,沈曼清會給她找護工。
她想吃媽媽做的白粥是不可能的。
一時間她心中生出感動,覺得季宴琛好像一個溫柔的父親。
見她眼底瀰漫著水霧,季宴琛放下碗,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臉頰。
「怎麼?還是不舒服?」
高溫已經轉為低溫,季宴琛剛要抽回手,沈皎卻握住他的手腕,將小臉貼在了他的掌心。
她又乖又溫軟的蹭了蹭,「沒有,就是覺得你很好,像我想像中的父親一樣。」
季宴琛哭笑不得,「我想當你男人,你拿我當父親,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沈皎茫然盯著他,這會兒她的反應力慢了半拍,懵懵懂懂特別純,讓人想要逗一逗。
「什麼?」
季宴琛見她精神好了很多欺身靠近。
黑色眸光綴著溫柔和邪肆,俯身在小姑娘耳邊慵懶道:「寶寶,你要不要試一試更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