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風暴雨中,黑傘朝著沈皎的方向傾斜。
大雨順著光滑的緞面顆顆滾落,砸落在地上,濺起水花無數。
沈皎漂亮的狐狸眼含淚,透過水霧看著面前身材高挑,西裝革履的男人。
似乎每一次情緒失控都會遇上他。
如果相遇的第一天他衣冠楚楚,知道他的身份沈皎一定不會冒然提出那樣的請求。
如今的季宴琛有矜貴的身份加持,即便一言不發只是往那一站,都有電影般的質感。
他高高在上,矜貴儒雅,如天上的星星,是她永遠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季宴琛看著地上無助的小女人,臉上沾染了不少畫上粉末,像是上了一層特別的妝容,金光閃閃又狼狽不堪。
眼角還有一行剛剛滾落的淚珠。
破碎的她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像是海里的美人魚,她美得讓人心醉,讓他想要狠狠蹂躪,直到徹底破碎。
季宴琛緩緩蹲下身,沒有過問她發生了什麼,黑瞳里浸染著深沉。
他聲線極低地開口:「這麼漂亮的畫扔了豈不是可惜?沈老師要是不喜歡的話,不妨送給我。」
聯想到自己這幾年的遭遇,沈皎冷冷一笑,「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喜歡玩這種屈尊降貴的尊重遊戲,很有趣是嗎?」
沈皎猛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掀開了他的傘,讓兩人都暴露在雨中。
她大有一種自己已經是身處泥潭的惡鬼,也想將對方拉下泥濘的衝動。
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男人只是安靜看著她,生怕驚擾到了這隻發怒的小兔子。
「說到底,你們費盡心思,不就是想要正大光明卻又不負責地睡我?何必兜圈子,裝什麼深情人設?叫人噁心!」
季宴琛捉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瞳孔里泛著冰冷的光,她的手很涼,涼得讓人心驚。
「沈老師……」
「季宴琛,我說錯了嗎?」
「我不知道其他男人的想法,但我不否認,我……」
季宴琛凝視著她的雙眸,相較於沈皎的憤怒,他顯得格外冷靜,薄唇一字一句道:「確實很想睡你。」
下一秒,季宴琛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下來。
他緊緊將她纖細的身體揉入自己的懷中,用自己的身軀替她擋去四面八方的寒風大雨。
沈皎沒有排斥,反客為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撕咬。
雨下的和那天她送粽子一樣大,順著她臉頰一點點流下來。
分明是很狂熱的吻,季宴琛卻嘗到了咸澀。
更像是暴躁的小獸在胡亂發泄,將他的唇咬得有些疼。
等她咬夠了才鬆開,眼中有些茫然,她喃喃自語:「為什麼呢?為什麼你可以?」
周文言只是碰一下她的手就讓她覺得無比噁心,她卻能觸碰季宴琛?
男人和她一樣,全身被大雨所淋濕,那張輪廓分明的五官在黑夜裡如刀鋒凌厲。
他眸光深邃看著沈皎,眼裡帶著蠱惑人心的深邃,他舔了舔唇:「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如果你需要一個發泄口,我可以陪你。」
季宴琛撫去遮住她眼睛的髮絲,「沈老師,回答我,你想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