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於藍從沙灘開始被拖了一路，因為走路的速度不快，沙子也很柔軟，她並沒有太疼的感覺。
當機車發動的那一刻，她嚇得尖叫。
可季宴琛並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比起她對沈皎做的，這算什麼呢？
就算沈皎不出手，他也絕對不會放過白於藍。
她身上只穿著一條薄薄的裙子，鞋子早就蹬掉了。
她雙手被繩子綁著拖著往前面跑，裸露出來的皮膚和地面沒有一丁點的阻攔，嬌嫩的皮膚立馬被路面給擦得血肉模糊。
季宴琛為了不讓她那麼快休克，他的速度控制得不算太快。
這個點這條海濱大道沒有人，沈皎抱著他的腰，聽著白於藍鬼哭狼嚎聲，心情好了起來。
季宴琛身上就穿著一件白襯衣，她抱著他精壯的腰際，將頭輕輕埋在了他的後背。
「季宴琛，你不該來的。」
感受著後背上女人貼上來的溫度，季宴琛身體一顫，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雖然那是沈皎的第二人格，可她終究是沈皎啊！
她一定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要是動了白於藍，那就是同時和陸家，白家為敵。
會影響自己接手季家的事。
所以她故意和自己劃分界限，還甚至去夜場做了一齣戲。
她想要以個人的名義去報復白於藍，不拖累自己。
季宴琛想到這裡，內心深處的情緒強烈波動。
他停在了一個觀景台，白於藍已經昏過去了，死魚一樣躺在地上。
「幹嘛？這就是你說的刺激的地……」
話音未落，季宴琛猛地吻了上去，在咸澀的海風中，他將沈皎抵在機車前，吻得又深又沉。
她一口咬在他舌頭上，迫使他鬆開，「你屬狗啊？說啃就啃。」
季宴琛對上她瞳孔的不悅，又將她緊緊抱在了懷中，「我要是狗，你就是我的骨頭，看見你我就想咬。」
「土味情話，真肉麻。」
但她卻沒有推開他。
讓季宴琛更加確認了這一點，這個人格是作為保護主人格出現的，她這些年來沒有出現，說明並不想影響沈皎的生活。
她熟知沈皎的一切，也包括沈皎對自己的情感。
她是愛著自己的。
「喂，抱夠了沒有。」
沈皎掙脫他的懷抱，走到白於藍身邊，伸出腳踢了踢，「死了？」
「不至於，還有口氣。」
他從背後擁住了沈皎，「想要怎麼出氣告訴我，我不會讓你白受委屈。」
「我自己的仇自己報。」
「沈老師，你答應和我交往的時候做好了我們要一同面對的準備，而我也做好了護你周全的打算，這件事是我疏忽了，以後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但同時，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誰答應你了，我可不是她。」
沈皎還想要避開眼神，季宴琛輕笑一聲：「小月亮，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我才不……唔……」
季宴琛環著她的腰，越發肯定她的想法，「你不承認，那我就親到你承認為止。」
她一把推開季宴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麼做不過是想要她快點回來。」
「那一年，拎著磚頭擋在我前面的人，是你吧？」季宴琛問道。
沈皎一怔，「哼，是誰有什麼要緊，反正我們都一具身體。」
「沈老師，這不是你第一次出來。」
季宴琛步步逼近，眼神帶著銳利的光，「你早就出來過了，是不是？」
「你……你怎麼會知道？」
季宴琛撫著她的唇瓣，「夜裡那個又凶又猛纏著我不放的人，是你。」
原來他們早就見過面，沈皎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有所察覺。
「你很聰明，逃過了心理醫生的檢測，而她之所以會情緒波動極大，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你。」
沈皎嗤笑一聲，順手摟著季宴琛的脖子，「沒錯，我沉睡已久，是你喚醒了我，我不否認你的身體很吸引我，連帶著我的情緒影響到她，她才會無法控制愛上了你，季宴琛，你該謝謝我，說說，你喜歡跟我做還是跟她？」
季宴琛輕輕擁著沈皎，「當年是因為你救了我，所以我才會暗中觀察你，也是你的善良溫柔打動了我，你也讓我心動，沈老師，你就是你，你不是兩個人。」
「我……」
沈皎捂著自己的頭，只覺得痛得厲害。
「別急著否認自己，小月亮，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不管你是什麼性格我都會愛你，所以，不要再推開我了好不好？」
季宴琛抓著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你將戒指遞給我的時候，這裡真的很痛。」
沈皎看他的瞳孔有些迷茫，「季宴琛，我……」
「我帶你去兜風，白於藍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
「不行。」
沈皎抓住他的手腕，「那樣會影響你的前程。」
果然，她一直都在擔心他。
季宴琛微微一笑，伸手撫過她的臉頰，「笨蛋，如果因為一個女人就斷了前程，那這所謂的前程該有多麼脆弱？男人的前程是自己掙來的，不是犧牲女人換的。」
「你能陪著我，就是我最好的錦繡前程，小月亮，別演戲了，我知道你愛我。」
說著他解開了繩索，將昏迷不醒的白於藍交給了秦風。
「送回白家，告訴白老爺子，他的孫女動了季太太，三天內，我要看到他們的誠意。」
秦風掃了一眼人事不省的白於藍一眼，明白季宴琛這次是動了真格。
「是。」
等到車隊離開，季宴琛拍了拍后座，「上來。」
沈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撓了撓頭，這怎麼和她想的劇情不太一樣呢。
「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在床上，後來又忙碌了起來，陪你的時間太少，還從來沒帶你兜過風。」
「你不嫌我給你帶來的麻煩？」
「你怎麼會是麻煩？是我的原因影響到你，還好你平安無事，要是你出了事，我都不知道這輩子該怎麼原諒自己。」
「小月亮，你就是你，第一人格也好，所謂的第二人格也罷，你都是我心中最好的沈老師，抱緊我，這條路或許有些難走，但只要你不鬆手，我們就一定能到達終點。」
他發動了油門，沈皎將臉埋在了他的後背。
有溫熱的液體一點點浸潤而出，她本以為他會嚷著叫第一人格出來。
可是他沒有。
他甚至能分辨出自己和第一人格的區別。
就連第一人格自己都不知道，從前她偷偷跑出來過。
這個男人，是她先愛上的啊！
「別哭，不管將來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你。」
他開得不快，溫柔的海風像是他的手掌撫摸著她的臉。
沈皎看著前面的那條路，又長又直，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
而她突然也堅定了決心，自己所謂的決定他未必就能喜歡。
他要的不過是一世一雙人，不是權勢兩字。
沈皎抱緊了他的腰，「好，以後我不會再鬆開了。」
「那就好，我可要加快速度了。」
「嗯。」
季宴琛帶著她揚長而去，當車子停下時，她才發現是附近的早市。
有些漁民在販賣新鮮的海鮮，空氣里也有不少魚腥味。
早市里人來人往，充滿了煙火氣。
而季宴琛拉著她到了一家麵館坐下，給她點了一碗紅油餛飩。
「你知道我喜歡吃？」
季宴琛摸了摸她的頭，「上次凌晨兩點，你說過一次。」
眼淚順著沈皎的下巴緩緩滑落，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瞧瞧，還是這麼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