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尊重過,哪怕是自己的母親,在她受傷的時候也是冷眼旁觀。
因為沈皎沒有被人維護的經驗,所以她只會笨拙地往男人懷裡鑽。
像是流浪貓狗蹭著好不容易才收養她的主人,以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內心的情感。
落在季宴琛眼裡既可愛又覺得心疼,這樣乖乖的小姑娘卻沒有一個完整的童年,讓她的性格形成很大的缺陷。
他想要慢慢治癒她精神上的空虛,讓她學會愛自己。
「先前你接的是不是秦風打來的電話?」沈皎突然問道。
「是,氣瓶的事不是意外。」
季宴琛的眸光變得嚴肅起來,「有人偽裝成工作人員將氣瓶做了手腳,不僅僅是你,許淼淼和其他幾人也遇上了,因為是在海邊露天區,沒有監控拍攝到那人的臉。」
沈皎當即臉色一變,「淼淼還好嗎?你之前說誰死了?」
「放心,紀宵那一群朋友都是專業潛水的,許淼淼只是受了驚,死者是你上次車禍遇上的那輛大車司機。」
「怎麼死的?」
「他是一個癮君子,當天上路因為吸食過多的毒品導致車禍,被關押後死在了拘留所,秦風調查了他的背景,發現他坐了十幾年的牢剛出來一個月,家裡早就沒人了。」
「這麼巧合?」沈皎蹙著眉頭。
「一直給你發騷擾簡訊的IP位址查到了在國外,是剛死不久的老太太家裡。」
「那送花的人呢?」
季宴琛眉宇皺得更緊,「我曾讓人給你送過一束黃玫瑰,陸崖也給你送過,剩下的便是有人在網上下單,和之前一樣,查無此人!」
這才是最可怕的,那個人隱藏得極好,像是隱匿於黑暗中的一雙眼睛,在陰暗的下水道注視著沈皎。
沈皎抓著他的衣服,「會是周文言嗎?」
「不管是動機還是目前的查證結果,不會是他,他或許想要你,但不會想要殺你。」
季宴琛手指撫過沈皎的臉,「這個人一定很了解你,說明你現在住的公寓已經不安全了,沈小皎,這段時間你要麼跟我去皎園,要麼回我家。就算是同居,我不能二十四小時陪在你身邊,你的公寓安全得不到保證。」
他的神色和口吻比起之前嚴肅了很多,這件事關乎到沈皎的生命安全,他沒辦法再給她選擇的餘地。
「那就去皎園,你送我回家拿些東西。」
「好。」
季宴琛見她神情渙散,輕輕抱著她,「別怕,有我呢。」
他身上的暖意驅散了沈皎心底的寒意,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對方竟然殘忍到要置她於死地!
好在她遇上了季宴琛。
沈皎的紅唇抵在他耳後,「我不害怕,周一我就離職,暫時在家休息幾天。」
季宴琛知道這份工作對沈皎的意義,他並不贊同。
「沈老師,如果是因為我沒有這個必要,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做出委屈的讓步。」
「阿宴,還記得當初我說的,和你在一起的歡愉還不足以讓我放棄這份工作,只要我不離職,我是子墨老師這一點就不會變,一旦被人抓住這個把柄,誰會管我們是不是因為子墨才相識的?」
沈皎的黑瞳無比清澈,「不僅僅是我被人議論,還有你身後的季氏,你即將接手公司,我不想成為你的絆腳石。」
說著沈皎揚唇對季宴琛一笑:「我也想光明正大和你牽手,要是帶著老師的頭銜,我心中就會有一根刺,離職了對我們都是好事。」
「你啊……」季宴琛輕嘆一聲。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她都是一個善良的小姑娘。
「真要覺得委屈了我,那今晚咱們去皎園開個車?」沈皎一臉調侃道。
男人眼神輕佻掃了她一眼,「想怎麼開?」
沈皎壞心眼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我恨不得在這就吃了你,狐狸精,別吊我了。」
季宴琛聲音喑啞,「好,不吊了,只要小月亮想要,什麼我都給……」
四目相對,兩人從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欲望的火苗。
沈皎等了很久,除了單純的身體需求,還有心臟好似有一個大大的黑洞,呼嘯著往裡面灌著風,她想要用欲望來填滿。
時間越拖越久,心中的口子就越大,發展到現在,季宴琛只是看看她,就會讓她有衝動。
兩人許久沒做,想也知道會很瘋狂。
從前都是季宴琛單方面主動,沈皎被動承受。
她不會帶一點個人情感,某種意義上兩人都不算完全滿足。
今晚,一定是天雷勾動地火。
她乖乖爬回了副駕駛,壓抑著內心的興奮。
回到公寓,沈皎要帶一些重要的證件和衣服。
季宴琛看她乖乖收拾的樣子,靠在門邊道:「不用收拾太多衣服,皎園都有。」
想到皎園衣櫥里掛著的各式旗袍,沈皎問道:「季宴琛,你是不是早有預謀了?」
男人一步步朝著她走來,眼底的深邃似浩瀚的大海,讓她看不透。
「你猜猜看為什麼叫皎園?」
沈皎本以為是巧合,畢竟建築物不是三個月就能修好的,已經存在了許多年。
她可沒那麼自信什麼都往自己的頭上扣。
「你……」
季宴琛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撐在衣櫃的隔板上,一條腿強勢擠入沈皎的雙腿中間,帶著極為強烈的存在感逼仄而來。
他略略俯身,幾乎將沈皎整個籠罩在自己懷中。
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逼近,沈皎刺激的身體輕輕顫抖。
她的手抵在男人健碩的胸前,既緊張又有些期待。
季宴琛偏頭,灼熱的呼吸打在沈皎的耳後,聲線慵懶而沙啞:「因為……很早以前我就想金屋藏皎了。」
沈皎怔怔看著他,「我們在哪見過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