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族群可以為你而死
元明白。
這是他們的本能。
或者說，這是族群的本能。
族群的本能指引著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
當兩個族群相遇的時候，註定將會相互融合為一個族群。
很顯然，已經成為族群領袖的堅也非常明白這件事情。
「年輕的族群領袖，那就讓我看看你為什麼能夠成為一個族群的領袖。」
堅從怪石中走出，隨著他前進的步伐，那些圍繞在堅周圍的血親們開始朝著元的方向衝擊。
「這不僅僅是你我之間的戰鬥，這還是你我族群之間的戰鬥。」
元看著堅那不輸於自己的族群數量，並沒有絲毫動搖。
「血親，前進！」
平靜的海面下，兩個數量眾多的族群正在快速接近。
滑行於海水中的遊動者們是最快接觸的單位。
堅族群的遊動者以極快的速度掠過元的遊動者們，隨後在他們尚未反應過來之前，鰭狀肢狠狠的抽打在遊動者的頭頂。
失去平衡的遊動者們又被後來居上的堅族群遊動者張口咬在軀幹上。
而元的遊動者們也在這一刻找到機會，抓住了那些攻擊他們的傢伙。
尖牙無法觸及，利爪便狠狠的緊扣在對方的軀體上。
翻滾。
雙方的遊動者們在接觸到彼此的瞬間便在海洋中上演了殘酷的鬥爭。
他們將所有能夠做到的攻擊方式統統施展在了對方的軀體上。
一路在海洋中翻滾的遊動者們跌落到了海床上。
飛行員落到敵占區的生還概率確實很低。
那些圍繞在他們周邊的血親飛快的認出己方族群的血親，紛紛上前將對方族群中的血親咬死。
而在咬死了對方的成員之後，他們繼續向前。
在族群鬥爭的最前方，躍動者率先與堅族群的血親接觸。
但堅族群中行進在最前方的，竟然是他們的甲殼者！
厚重的防禦能力讓元的躍動者們一時間竟然完全無法取得任何優勢！
反觀堅族群中，在甲殼者們抵擋住元族群躍動者的第一波衝擊之後，那些隱藏在甲殼者寬大身軀後方的躍動者便出現了。
他們如同躲藏在陰影中的蝰蛇一般突然竄出，給予元的躍動者們致命的襲擊。
鮮血從躍動者的喉間噴涌，失血的感覺讓他們立刻感覺到生命的逝去。
本想在死亡之前進行些許反抗的他們，卻被堅族群的甲殼者們壓上。
厚重的甲殼避免了所有的臨死反撲。
「元，族群的戰鬥，並不是一股腦衝上去就能夠結束的。如果是這樣，伱活不到未來的。」
堅看著元族群那些生長階段血親們稚嫩的戰鬥方式。
「雖然我也不懂如何指揮族群戰鬥，但是我的領袖知道，我只要跟隨他的指引就行了。」
元看著族群的敗退，迅速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啃食者，前進！」
隨著元的命令，在前線躍動者們即將死亡的那一刻，啃食者們加速進入了戰場。
鋒利的牙齒直接咬碎了堅族群中甲殼者們的頭顱，上下顎帶著堅固外骨骼的他們就是衝進爬行魚群中的硬齒魚。
他們的身上非常明顯的能夠看到硬齒魚的攻擊方式。
往往是一擊斃命。
「演化階段？沒想到你竟然也有了演化階段的血親。」
「不，不是我擁有，而是我的族群擁有。」
啃食者們的戰鬥力立刻讓堅注意到了他們，而在下一刻，堅就感受到了元超乎尋常的學習能力。
元的甲殼者們在啃食者步入戰鬥之後飛快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眾多甲殼者緊緊的圍繞著啃食者，他們用堅固的甲殼為啃食者抵禦了來自周邊的襲擊。
而啃食者只需要向前推進便可。
「你很聰明，你比我聰明多了。」
堅不得不感慨，自己這個對手的學習能力太強了。
他僅僅是看到了自己的戰鬥方式，就非常快速的產出了全新的戰鬥方式。
堅大步向前。
兩個族群領袖在這一刻無比接近彼此，而在下一秒，元的視線便被堅完全占領。
直到堅來到身前，元才發現，堅的體型比他見到的大了足足一圈還要多。
只是堅的力量似乎並沒有比元超出太多。
兩個巨獸咆哮著撞擊在一起，下一刻，他們同時咬住了對方的脖頸。
元想像中輕而易舉破開外殼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堅的外殼構造相當離譜。
根本就不是元已知的任何一種外殼結構。
這種外殼似乎能夠很好的抵抗生物啃咬的力量。
外殼內部那錯綜複雜的網狀結構非常巧妙的抵擋了元進一步破碎外殼的行為。
而相比於元，早就知道結局的堅直接就進行了下一步的攻擊。
他的前肢抱著元的上身，軀幹用力，將元狠狠的砸在了海床上。
隨後猛的一頭撞在了元的腹部。
堅固的外骨骼一下子便出現了裂縫。
事實上，自然界中絕大多數生物的腹部都是相當柔軟的。
即便是如同硬齒魚這樣全身覆蓋外骨骼的怪物，他腹部的外骨骼相對於其餘部位也是更加柔軟一些。
很顯然，堅是一個擁有豐富戰獵殺經驗的傢伙。
「我經歷過多次族群之間的戰鬥，你的戰鬥經驗還太稚嫩了。」
堅死死的按壓著元，高昂起頭顱，就當他準備再次撞擊的時候，一隻遊動者突然衝到了他的面前。
以義無反顧的姿態撞擊在了堅的頭部。
猛烈的衝擊自然不是這還處於生長階段的遊動者能夠抵抗的。
那衝擊力直接就將他的頭骨撞的粉碎，防護並不強力的大腦在這一下重擊中被震的粉碎。
毫無任何血跡，這遊動者就死亡了。
而元也趁著這個機會，掙脫了堅的壓制。
「為了保護領袖而死亡嗎？」
堅看著那緩緩落到海床上的遊動者，又看向元：「族群就是如此，他們能夠為了領袖死亡。」
話語之間，堅抵擋了一次元的攻擊。
同時又甩了元一個大逼兜。
厚重的力量立刻讓元產生了眩暈感。
但似乎是被硬齒魚拍過的緣故，這次的眩暈並不是那麼的強烈。
藉助著又一個血親的生命，元躲過了堅的追擊。
只是，那落入到海床上的軀體也同樣的失去了動靜。
「你是他們的領袖，他們不會讓你死亡的。」
堅將那死去的血親甩到了元的面前：「當你成為族群領袖，你所要做的就是帶領族群進化。而族群回饋給你的，就是他們的生命。」
(本章完)